無爭聞言笑了下,嘆氣道:“好,反正也沒地方去。”
王先生這時已經把目光移回到二人身上,聽清楚他倆對話,略微想想說道:“也好,那就回,以後再不出來折騰了,每折騰一次都要生許多事故。”也許是因爲看朝露的時候有所觸動,心情有些改變,不但不理會非菩與三兵的對戰,而且放過張怕,低聲對他說道:“曦關九大統領,你能殺就殺,不能殺也別逞強,還要保護她呢。”
張怕有些小感動,點頭道:“先生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王先生苦笑下說道:“希望。”說着話長嘆一聲:“唉,呵呵。”後面跟聲輕笑,有說不盡的自嘲味道。
這時候二女走到張怕身邊站住,張怕看看她倆,然後衝王先生深深一鞠躬,久久不起。不論怎麼說,他欠這個人實在太多太多,卻又無以爲報,只好長躬當謝,好象前幾日的豹人感謝他那樣。
二女跟着鞠躬感謝,尤其朝露,眼中含霧,輕聲說道:“小女én先生搭救,照顧有加,如此大恩大德,卻是難以回報,還請先生原諒,先生是好人,必定會有好報,小女無論去到哪裡,都會虔心爲先生祈福。”
朝露輕易不開口說話,所以衆多獸人弟不知道她說話好聽,此時欲口一開,美妙聲音如同天籟般響在衆人耳邊,竟是堪比她的琴聲那樣動聽,悅人心扉。修爲低的獸人有些想不明白,長相普通,說話卻是如此好聽?讓人沉í其中,不願意出來。
王先生安然受之一躬,輕笑道:“我一輩閱人無數,就看他看走了眼,不過還好,他是個好人。”這句話說的是張怕,後面本還有些囑咐話語,想了想,換成另一句話說出:“我有一種嫁女兒的感覺,不知道凡間嫁女兒,是不是就如同我現在這樣?”
這句話說的太過突兀,沒有人接話,王先生便輕輕一笑,低聲說道:“我送你們走。”
張怕道:“不用……”話沒說話,被王先生打斷:“怎麼不用?你一個人能護住她倆?我也沒什麼好辦法,就是替你出頭,攻打曦關,引出重兵後……”說到這裡,眼睛望向無爭,跟他說道:“……你再去進攻曦關,再引出一些戰兵後……”
豹人主動接着說道:“我再去進攻曦關,然後就跑,是這樣?”
王先生聽的笑了起來,轉回頭跟張怕說:“你有一羣好朋友。”不待張怕說話,跟着又道:“就這麼定了,爲你送行,現在,出”
爲你送行,只四個字,讓張怕特別感動,來到兵人世界許多年,廝魂了許多日,總是逃跑加搗亂,不想在臨走的時候,會有好些人幫自己。
當下鄭重朝大家再次鞠躬,大聲說道:“這次算我欠你們的,若有來日……”說到這裡,把身上後剩下的二十幾瓶靈酒全部拿出,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被無爭打斷,搶過幾個酒瓶笑道:“好東西還藏什麼啊,早該拿出來,還有沒?”
張怕知道無爭在幫他,不想讓他說出太多感謝話語,笑着搖搖頭,跟着說道:“我感覺,咱們以後還能再見。”無爭聽的嚇一跳,趕忙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商量下,以後不再見了,我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
一地靈酒,很被瓜分一盡,王先生看着張怕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送你走。”張怕聞言,恭敬一謝,然後託着二女飛向星空。
王先生飛在前面,無爭第二,豹人第三,獅人第四,就不信連續四撥攻擊,還不能給張怕創造出逃跑機會?這四個人每一個都是十三極修爲,一人可當百萬兵。尤其此時曦關正生大戰,無數戰兵都圍着非菩和三兵打轉,曦關勢力要弱許多,正好是張怕闖關的大好時機。
他們往前飛,身後是巨大龍船,千多獸人擠在船,雖然沒有出任何聲音,但是心裡都是一個聲音,希望張怕好運。可以說在這些日裡,張怕沒有白魂,起碼jā了許多獸人朋友
王先生飛在前,眼看來到曦關衆兵把守的地方,而另一邊則是兵人的戰兵,雙方戰兵隔着老遠距離對峙,沒有什麼高手,也就是例行公事般的戒備而已。
神識掃探中,知道前方情景,王先生停下身形,拿出剛搶來的靈酒,拔開瓶塞,仰脖灌下。一個欲瓶起碼裝有一千斤以上的靈酒,王先生就是那樣仰脖痛飲,好一會兒放下手,擡另一隻手擦下嘴角,放聲高歌:“人生難得一醉。”
這句話是真的,對於王先生這樣修爲的人來說,想喝醉實在艱難,每個人的身體都經歷過千錘百煉,別說是酒,即便是毒yà,也難以滲透進身體經脈。而王先生爲求一醉,硬是散去功力,不化解酒意,努力讓自己喝醉。所以現在的他很有些放形骸,身體在星空中搖晃,一手拿酒瓶,一手指向曦關方向,大聲說道:“不就是一個曦關?”
七個字,說完七個字,王先生整個人變的馬上不一樣,原先是白衣白飄逸,此時卻有種狂放諮虐的感覺,身如飛箭,向曦關遙遙射去。
他往前飛,先攔在他前面的是兵人巡兵,一隊隊戰兵突然看見這個瘋一樣的白衣人到來,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白衣瘋已經朝前飛來。職責所在,當時便有戰兵飛上去阻擋。王先生輕輕一笑,輕聲道聲:“開。”一個字而已,一隊戰兵好象炸開的皮球一樣,轟的射向四方。只這一個動作,讓兵人駐兵都有些sè變,這人是誰?爲何對我們動手?難道是曦關高手?
可是猜測歸猜測,命令所至,總要盡忠職守,繼續有人飛向王先生,想要攔下他。
此時的王先生醉意昂然,滿心頭是一種興奮,是一種釋放,是許多年以來從沒有過的放鬆,見繼續有人追向自己,當時停下身體,轉身衝他們朗朗笑道:“你們不行。”
聲音中帶有巨大力量,從他口中噴出,將再次趕來的兵人戰兵擊飛擊散,而後重複說道:“你們不行”四個字,聲音巨大,在星空遙遙傳開,頓時驚動許多人。
王先生嘿嘿一笑,今天真爽,是難得的爽壓抑了許久,總算是釋放一次,心裡暗道:看來有的時候,把自己灌醉也是件好事。
他在瞎想,身體卻是停住不前,滿面笑容望向衆多兵人戰兵,笑着問道:“還有誰來?”
自然有人前來,一名十級修者大聲道:“我來”身體如利刃刺向王先生。
眼見王先生和兵人駐兵打起來,跟在後面的無爭等人很是愁,這傢伙喝多了?幹嘛自相殘殺?一個個哭笑不得,怎麼會這樣?就想勸阻王先生。
王先生正是高興時候,指着十級修者說道:“你不行。”身體不動,猛地大喊一聲:“回去。”便見一道氣團轟的射出,直飛向十級修者。
兩人間實力相差太多,十級修者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被這道氣團打飛。好在王先生知道此行目的,並沒有傷他。在打飛他以後傲然狂笑,然後轉身飛向曦關衆多守衛。
自王先生出現以後,鬧的動靜太大,引起雙方戰兵注意。看見王先生和兵人守衛大戰,讓曦關戰兵一陣í惑,這個白衣人是咱們的人?就在疑惑之中,王先生白衣飄舞,朝他們飛來。
因爲有了前面的打鬥,曦關戰兵有些吃不準王先生的身份,當時飛出一名小統領,拱手問道:“先生來自哪裡?”戰場上容不得太多廢話,這六個字是直接的問話,只要回答的稍有不對,衆多戰兵馬上會做出反應。
可惜王先生根本不答話,身勢不停,朝前方直飛。王先生是十三極高手,飛行度自是極,在一衆曦關戰兵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王先生已經直撞過來。
王先生生xìn平和,輕易不願意殺人,即便是敵對的曦關人,因爲和自己無仇,便也沒有痛下殺手,只是放開靈息,人往前闖。片刻後,便見曦關戰兵比兵人守兵還要慘,好似從高山上掉落下來的石一般,向四方滾滾而去。
王先生哈哈大笑,爽太爽了撞飛眼前所有戰兵之後,取出酒瓶,再次仰頭痛喝,其實有的時候,我們真的不需要特別清醒能放任一次,也是幸福
隨着靈酒入肚,王先生的情緒越高漲,片刻後,酒瓶空了。千斤靈酒被他兩下喝完,真不知道如此小的身體,如何能裝的下那許多酒水。
王先生將酒瓶拋甩開,哈哈大笑道:“記住你欠我的”這句話也是泄,卻沒人知道他說的是誰。只見王先生身影似流星,直飛向曦關。
因爲他喝的太爽,先後停留兩次,很被後面幾人追上,無爭跟的緊,此時只好跟着停步,這時候豹人跟上來,接着是獅人,然後是張怕攜着二女飛到一處。幾個人停下後,無爭問道:“這傢伙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