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放自是不依,大叫着起身,朝張怕就是一飛腳。別看張怕不敢踹他,他卻是毫無顧忌踹向張怕,大腳橫踢,迅猛兇悍,惟恐踹不中。張怕笑着拍開他的飛腳,順手按住他,轉頭跟瑞元說:“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何必來問我?”什麼國師不國師的,在他看來實在是小事一件。
瑞元回道:“天雷山向不與官府打交道,我輩修真者豈會在意世俗厚祿?弟子意欲拒絕,所以來問師叔意見。”
敢情瑞元不稀罕這些,張怕隨口回道:“依着你就是,不過也沒必要和官府鬧的太僵,不若問問其他宗門,有感興趣的便去做這個國師就是,反正朝廷需要的只是一個保證而已。”
瑞元說是,然後恭敬退去。可是張天放不幹,大聲喊道:“還找別的門派幹嘛?那個第一國師,我幹了,我不怕辛苦不怕俗。”
張怕撒手鬆開他,無奈說道:“你說你一個和尚,去當什麼哪門子國師?”張天放氣道:“你說誰是和尚?你quan家纔是和尚你滿門都是和尚”他脾氣蠻大,可惜張怕不理睬他,張天放便隨口罵上幾句,在方漸門口坐下。大家都擔心方漸,沒有人願意離開。
從這天開始,哥三個整日呆在這裡,而瑞元與一衆師弟商議過後,決定收納金家歸於門下,成立天雷山北門,又叫金家分門。因爲金家人口衆多,金家的高手們正在苦口婆心跟族人解釋此事,所以雙方只是簡單達成一個意向,具體哪天舉行並派大典,還要再商議。
而大越朝國師之事,瑞元將消息放出去之後,自然有道門修真者感興趣,便由他們自行商議,選出國師走馬上任。
時間一晃而過,眼瞅着過去半個多月,張怕三人始終守在方漸房前。如此無聊之事,張天放當然會感覺不耐煩,可是即便再不耐,他也是老實呆在這裡,沒有離開半步。
不過他不離開,倒黴的是張怕和不空。張天放成天到晚跟他倆說各種廢話,說不完的說,羅嗦到極點。一會兒問不空如何悟,一會兒跟張怕商議去做國師,把兩位大神通的高手摺磨的有皮沒毛的。說到最後,張怕幫着張天放勸不空:“你就收了他吧,佛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禍害你一個,總比禍害一山人要好許多。”
不空很堅決的拒絕道:“寧肯禍害這一山人,我也不會違逆佛意。”張怕就再勸:“不是說出家人慈悲爲懷麼?”不空回道:“沒錯,可是他又沒做什麼壞事,只是跟你說幾句廢話而已,我一個小和尚都能忍受的了,你堂堂神界高手會經受不起?”
好吧,張怕朝張天放怒吼道:“你個混蛋,把小和尚都教壞了。”
就在他們說着每天都會說一遍甚至更多遍的廢話時,身後屋中突然傳出強悍氣息,一道銳利如劍的凌厲戰意破空而出,朝上空疾射而去。
張怕一見,這是要鬧事啊,趕忙收起天雷山護山大陣。可是畢竟比凌厲戰意慢上一刻,那股戰意已經與護山大陣糾纏到一起,發出轟隆聲響,好象巨錘砸來一般,頃刻間輕易撕碎一道防護,跟着繼續往上衝。
就這時候,張怕撤去護山法陣,便見一道血紅戰意破空而出,直射到高空中,再也不見蹤影。隨着血紅戰意射出,空中突然落下驚雷,一道道的全朝着方漸的房屋落下來。
張天放見狀大驚,喊着:“去幫忙。”身影往前衝,卻被張怕攔住,低聲道:“不用的。”
他二人說話慢,驚雷落下快,就在他倆說話的短暫時間裡,數道驚雷早已落下,雷聲轟鳴,挾天威而下,輕易將這處房屋劈成不存在,牆傾屋塌的沙石亂飛。一面是閃電耀眼,一面是塵土漫天,根本看不清裡面發生什麼情況。直到百息後,雷聲漸隱,塵埃落盡,現出當中一個人,一個很年輕很帥氣的帥小子笑眯眯看向張怕三人。
一見到方漸,張天放一高竄過去問道:“沒事吧?”方漸輕笑着說話:“沒事。”然後雙手抱拳,衝三人一一拱手,鄭重說道:“謝了。”太多的話真是沒必要說,依他們四人的關係,說出這兩個字其實也有些多餘,不過方漸爲表示心謝意,總要說些什麼話才成。
張怕聞言走過來問道:“如何?”方漸笑道:“挺好。”
當然是挺好,因爲神使存在過太多年,這片大陸上根本就沒有化神修士,元嬰頂階修士便是這片大陸上最頂尖的存在,他當然會說好。
張天放說道:“一個人不聲不響就玩突破,幸虧我來找你玩,否則不知道會咋樣呢。”他腆着大臉邀功,方漸便是多說一遍謝言。
張怕道:“突破進階是件好事,今天要好好喝一次。”大夥兒都沒有意見,於是去找林森,一些關係很近的人坐在一起吃個痛快,只當是爲方漸慶祝。
席上,方漸詢問張怕有關化神後的事情,張怕想想回話道:“神界並不是一個好地方,依着我,凡事彆強求,順勢而爲,好好活一次纔是真的,活一輩子總不能就修煉一輩子,那樣的日子太過無聊,該尋些事情多些歡樂。”
方漸聞言,默然片刻,點頭道:“我懂了。”以他和張怕的熟悉度,以及對張怕的瞭解程度來看,張怕絕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能說出上面一番話,必然是極有感觸,自然是對他好,纔會坦白說出,所以方漸不會產生誤會。
一羣人在夜幕下喝酒,正吃着呢,天際有一顆流星劃過,張怕驀然一愣,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回來天雷山,衆神便也來的如此頻繁?難道我果真是衰神在世,去哪哪倒黴?
當下淡聲說道:“你們先喝。”說着話身影輕飄,飛到高空中停住。
天外飛來那顆流星一掃而過,輕易繞過大半個星球,然後停在張怕面前,竟真的是一顆流星,約莫有五層樓那麼高那麼大,整體散發銀亮光芒,好象一顆巨大的銀團一樣。
銀團停住,從裡面跳出一個人,全身銀光閃閃,整個人都藏在銀光之中,看不清面貌,那人低聲問道:“你知道我在找你?”
一聽到這個聲音,張怕暗歎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纔回來幾天,天帝就得到我的消息?這個聲音他以前聽過,那時候剛飛昇神界,迷糊着挖了曦族的祖塋,後被判神帶到彼岸天,那是天帝管轄的星域,然後天帝就來了。判神不願意和天帝打交道,便帶着張怕再次離開。那時候天帝問判神,什麼時候幫他去打神主。
現在再聽一遍這個聲音,張怕知道準沒好事,自己能記起天帝,天帝當然也知道自己是誰,便是無奈一笑,輕聲回道:“不知道,也不知道天帝大人爲何要離開自己的星域。”
天帝哦了一聲說道:“我對你很好奇,想請你去念花苑住一段日子。”張怕苦笑道:“請?不如說是綁我去更爲恰當。”天帝也不否認自己的想法,淡聲說道:“怎樣理解都成,我給你半個時辰和他們道別。”這個他們說的是天雷山諸人。
張怕輕輕搖頭道:“可以直接說出你想要幹嘛麼?”天帝回話道:“也好,我對你的來歷和修煉功法十分感興趣,想搞明白你是如何在極短時間內修到十三極高手的。”
張怕嘆氣問道:“神主告訴你的?”天帝輕笑一聲說道:“我又不是隻認識一個他。”回答的摸棱兩可,沒承認,也沒不承認。
就在這時候,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大胖子,很肥很肥很胖很胖,一出現就問張怕:“你怎的又回到凡界?”跟着再問天帝:“你來這裡做什麼?”
見到這人,張怕心底又是一聲嘆息,我真的是太招風了,纔回來沒多久,便將神界三大巨頭看了個遍,當下恭敬抱拳說道:“見過判神大人。”
他如此有禮貌,判神很滿意,衝他輕輕點下頭表示回禮,跟着繼續問天帝:“問你呢,你來這裡幹嘛?”
判神一出現,天帝就在看他,待聽到判神第二次問話,天帝嘆息道:“我想不明白,你來這裡幹嘛?”判神號稱星空中最恐怖的存在,化身萬千,可以同時做千萬件事。
天帝問話,判神冷冷回道:“我做事,難道需要你教?”天帝低頭想想,再看看張怕,輕笑一聲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來找你。”說完話,身影隱入巨大銀團中,大銀團便再如流星一樣飛走。
等天帝離開,判神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張怕想想說道:“忘了,總有些天了。”一句話氣壞判神,氣罵道:“你好歹也是神,會記不住天數?”張怕認真說道:“能記住,就是一天天數太麻煩,懶得數。”
判神輕笑一聲說道:“你倒是沒變。”跟着又說:“知道他找你幹嘛來了?”張怕笑道:“沒說,不過能猜到一些,在我想象中,本來應該是神主來找我,沒想到會是他。”。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