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以前大家就彼此不對付,可是那時候的聖域處於劣勢,又因爲四先知的特殊身份及恐怖修爲,及那傢伙一無所爭的性格,各勢力並不太在意,不會把聖域當成威脅。
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第一,王先生死了,第二,兵人星空內亂,第三,跑來數百萬高手。只要逃過來的高手越來越多,聖域想不成爲焦點都難,待各方勢力緩過手來,聖域便會成爲首當其衝的攻擊目標。
所以,紅心會想讓張怕回來,更是在張怕回來後的第一時間過來見他,說明白整件事情。張怕聽後,知道紅心在擔心什麼,只是飛來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不能不在乎。這些人若是喜歡打架,那張怕管不到,管你們死活?可是這些人只想很好的活下去,並且是大老遠的很困難的歷經千辛萬苦跑來這裡,張怕如何能將他們拒之門外?所以他說不能不讓這些人來。
聽到這話,紅心笑着回話:“沒有不讓他們來,我只是把事情說給大人聽。”
這傢伙笑的很開心,看上去很是輕閒,完全看不到一點擔心緊張的意思,張怕氣道:“敢情您老人家把事情說完了就不管了?全讓我抗着?還有,別總叫我大人。”
紅心笑道:“得令。”又說道:“您是星主,這些事情自然該是由您來操心。”話是這麼說,從側面反應出他對張怕的武力極其有信心,只要張怕回來,六大星域又算得了什麼?什麼壓力威脅的,統統不見了。
張怕無奈道:“你們不算計我,是不是能死?”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腦海元神驀地一閃,一道神識射進來,射過來的方向遠在東南方向。張怕嘆氣道:“我出去一下。”說完話,身影飄閃不見。
那道神識是他製作的元神傳訊珠球發出來的,只要在星空之中,只要距離並不特別遠,捏碎它,張怕馬上有感應。
這種傳訊珠球,張怕一共製作過兩枚,其中一枚在紅心手裡,另一枚在寒天戰域十三極修者幾木手裡。那時候張怕想幫助兵人免去魔境魔頭的威脅,費事弄出這麼兩個玩意,用意是儘量讓更多兵人能夠活下來。卻是沒想到魔頭被自己弄死好久了,幾木會在現在給自己發消息。
不管幾木在幹嘛,畢竟相識一場,如今跟自己求助,總不好意思不幫,所以張怕嘆息着來尋幾木。鎖住方向後全力飛行,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他來到一處戰場之上。這是一片空曠星空,空中有萬多人在捉對兒或是布成戰陣撕殺,其中幾木一身是血,被三名高手圍着打,顯得有點兒狼狽。
看見這個場面,張怕不得不嘆息,既然兵人這麼喜歡打架,這麼喜歡殺人和死亡,自己何必多事替他們殺魔頭?這些人反正是想死,死在誰手裡不一樣?
那時候,他不知道魔頭爲他所來,只因不願見到太多兵人枉死,ォ會留下兩名傳訊珠球,方便兵人通知自己。卻是沒想到,魔頭死了,兵人又自己殺起來了,實在是有夠鬱悶。
想到這點,記起魔頭其實是想殺自己來着,便是不好意思怪責兵人不珍惜性命,當即大喝一聲:“張怕在此,不想死的都給我住手。”
擱在以前,他若是敢這樣喊一嗓,不被人罵成白癡也差不多。可是現在不同,兵人星空中,但凡有點修爲的人都知道他。傳說中,這傢伙是第二個曦皇,一身修爲恐怖難當,能夠輕鬆搞死數萬戰兵及數百超級高手,要知道這些人和高手都是布成巨大戰陣攻擊他自己,而張怕也是很配合的身陷陣中,可是逼得兩座大陣自爆也沒能搞死他,足見有多恐怖。
而更恐怖的是,兵人星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全身漆黑的殺神,可以在瞬間內擊殺一支萬人戰隊。如此兇殘的人物如此強悍血腥的手段,讓兵人高手束手無策,只得集合全部力量追殺,可是就這樣一個恐怖高手,被張怕搞沒了。
張怕一聽說漆黑高手的事情,主動留下消息,說要幫着追殺,然後就有很多兵人戰兵看到兩個恐怖傢伙在星空一追一逃的亂飛,再然後,倆傢伙一起沒了。雖說沒了以後,有人猜測張怕死掉,但是他的強大實力卻是得到兵人認同。
而現在,張怕不但沒死,還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喊着勸架,兩幫人只好趕忙各自分開。不是他們怕死,而是不想死在張怕手裡。和對手拼命起碼是死的有點價值,算是爲本方勢力盡力,可是死在張怕手裡怎麼說?因爲不聽他的話,藐視他,導致被殺?那傢伙就是一瘋,做的事情從來沒人能夠搞懂,沒人願意冒這個險。
但是吧,人這東西,無論什麼時候,總有那麼幾個不聽話的,比如說大家都站起來,你一定要坐着,別人都坐着,你一定要站起來;又或者是心存僥倖,以爲能夠恰巧躲過倒黴事,所以萬多人的戰場中,有十好幾個人沒有聽張怕的說話,繼續拼命或是殺人。
張怕怒了,他很不想因爲這個理由殺人,可是爲了痛快趕走兩幫人,也是爲了所謂的言出必行,當時閃身而動,把主動攻擊追着打人的傢伙全部殺死。被打的屬於自衛,便是順手放過。
一個閃身間,空中多了七具屍體。張怕冷着雙眼看過衆人,冷聲說道:“記住,你們是兵人,我是奴族,奴族知道麼?就是說咱是對頭我殺你們一點負擔都沒有,所以,我說話,最好都給我老實聽着,有不想聽的?可以死了就不用聽。”
聲音很冷很寒,實在是心裡太過鬱悶,感慨自己的倒黴人生,幹嘛什麼事情都得操心?
張怕殺了人,止住雙方對戰,以冰冷目光掃視衆人然後冷冷說出一個字:“滾。”
不聽任何人說話,直接全部趕走。
聽到這個字,兩幫兵人都有些愣住,一個個心下在想,這傢伙幹嘛來的?殺了人,對我們說了通廢話,然後就讓我們走了?這傢伙絕對不正常。
可是再不正常也是高手,高手說了話,兩幫兵人惡狠狠對望幾眼,然後各自飛走。其中幾木想留下來道謝。張怕卻是看都不看他,也沒有想要問話的意圖,幾木便是遙遙一拱手,帶着手下離去。
幾木受傷了,修者打架多是法術,即便是近身攻擊,也是乾淨利索殺人了事,很少有人能殺到全身是血。可是十三極修者幾木偏殺的全身是血,實在是有本事。
看着一身血的幾木飛遠,張怕以神識掃控這片星空,確認兩幫人各尋一個方向離開,ォ縱身回去聖域。
這一戰,幾木處於絕對劣勢,帶着手下兩千多人被近四倍的對手瘋狂壓制,若不是爲了保住這兩千多條性命,他根本不會捏碎傳訊珠球。
張怕來到後看明白整場局勢,也知道幾木是迫不得已ォ會找自己。只是你們既然敢打架,就要承擔後果。所以張怕並不插手雙方事情,問都懶得問,只是簡單制止了事,過了今天,你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有本事再捏碎一個傳訊珠球叫我來。
沒多久,回去方ォ落腳星球,紅心和兩名執事,及十二名龍衛依舊候在這裡。見張怕回來,紅心起身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張怕隨口回道:“和咱們無關。”一句話,承認自己是聖域人。紅心聽的一喜,趁熱打鐵說道:“此時大戰四起,聖域該如何自處?”
張怕懶得思考那些問題,坐回方ォ座位,拿起酒杯跟一羣人晃了下說道:“喝酒。”
老大要喝酒,紅心等人便是坐下陪喝。喝兩杯之後,紅心再問:“總有修者來到聖域,咱是不是應該劃出一顆死星給他們?”
張怕無所謂的搖搖頭說道:“這些事情,不要問我,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想怎麼做?”紅心喃喃嘟囔一句,跟着說道:“我想請大人入主聖宮。”
張怕一聽就怒了,氣道:“主你個腦袋,主什麼主?那麼喜歡主,你來主。”他是天下最討厭權勢的修者,因爲權勢代表着麻煩。無論你多有大權勢,總是割捨不掉麻煩。權勢愈大,麻煩愈多,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即便你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什麼都不在乎,可是隻要你有了權勢,便是逃不開麻煩的襲擾。比如你有權勢了,就有人想奪走你的權勢,這也是一種麻煩。
聽張怕這麼說,紅心苦着臉回道:“沒有人不想當主,只是沒有這個能力,若讓我做了星主,無力護持聖域,豈不是愧對王先生及您?”
張怕不喜歡聽這類廢話,當下說道:“你們走吧,我自己在這,有什麼事情的話,來這裡找我。”跟着又說:“我在這裡呆十天,明天,你給我傳出消息,就說我說的,誰再敢沒事找事,吃多了撐的亂打架,全部殺死。”
說完這句話,忽然記起前些日曾經說過類似話語,那時爲保護聖域,跟幾木等人說過,看起來,兵人並不太在意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