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請來定獸,不管怎麼說,張怕都要看顧他。而大個子又在嘮叨青音,說什麼不肯給吃天晶絲,讓他很生氣。張怕笑道:“怎麼不氣死你?”轉頭問青音:“十年沒下山,有多少天晶絲了?”青音回道:“大個子說你前些天吃了兩株,現在吃掉兩株,應該還剩九十九株。”
張怕問道:“這麼多?”青音笑道:“再給我十年,我能給你養出一千株。”張怕還沒答話,大個子喊道:“十年?你要瘋啊,種這東西不就是吃的?再放十年,你想幹嘛?故意眼饞我是不是?”
張怕笑道:“你忍十年,十年以後會有千多株,然後每個月都可以吃,不比現在一下吃光,然後許多年不吃來的好?”
大個子想了想,搖頭道:“少拿以後的事情糊弄我,把握現在才最重要。”張怕聽的一愣,笑問道:“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道理?”大個子不屑道:“還用從別處得?老子活了這麼久,什麼事情不知道?說兩句廢話還不容易?”
好吧,你容易。張怕不再理輝大個子,衝老瘋子敬酒道:“這些日子,多勞先生費心。”他不在星源之時,青音被大個子逼走,大個子懶惰不幹活,麒麟獸和定獸幫不上忙,星源事情,只能由老瘋子照應,張怕當然要感謝一下。
老瘋子笑道:“是我有求於你,纔會留在這裡。有什麼可感謝的?再說也沒出什麼事情。沒必要這麼客氣。”張怕道:“那就不客氣,喝酒。”
見張怕不理會自己,大個子氣道:“我呢我呢?”張怕喝了杯中酒,衝他沒好氣說道:“你什麼你,把青音逼走了,難道還要我謝你?”大個子搖頭道:“兩回事,不要混爲一談。”
張怕聽的一笑,問老瘋子:“星源又來新人了?這傢伙怎麼總說怪話?”
大個子氣道:“你才說怪話,認真跟你說一遍,我不可能等十年才吃一次天晶絲。你看着辦。”“我看什麼看辦什麼辦?以前沒的吃,你也沒咋的,現在有的吃了,毛病還多了?”張怕怒道。大個子振振有辭辯道:“廢話。有是有,沒有是沒有,能一樣麼?現在有了,就得吃,沒有再說沒有的事。”
聽這傢伙認認真真完完全全的胡說八道,張怕瞥他一眼說道:“懶得理你。”起身走到青音旁邊,小聲說道:“隨便你怎麼做,要是這傢伙逼你太緊,只管逃跑。”
聽到這話,大個子怒道:“你當我聾子啊?還小聲說話。故意的是不?”張怕不回話,衝老瘋子、小齊和青音、定獸等人微一抱拳,說道:“我得下去看看。”說完話,身影消失不見,去到佛境之中。
佛境中的張天放和猴子正在瞎折騰,哥倆一人拎個耙子,一人拎個鎬頭,在挖坑犁地,弄的大地上到處是溝壑。張怕出現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當下疑問道:“你倆在幹嘛?”
這哥倆聽到他的聲音,第一時間騰身而起,一個掄着鎬頭,一個舞動耙子,朝他劈頭蓋臉打來。
張怕閃身避過。鬱悶道:“你倆怎麼和上面那個笨蛋一個德行?”那個笨蛋說的是大個子,看見張怕就是要找他打架。
哥倆沒回話。掄着兩把挖溝的稀世神兵繼續打來。張怕只好嘆口氣,拈起雙手中指,分別向外彈出,只聽噗噗兩聲響,耙子和鎬頭從中斷開。哥倆一怔,將手中殘存的半拉挖溝神兵砸向張怕,跟着蹂身以近,打算和張怕玩摔交。
張怕堅決不肯給他倆這個機會,左一閃右一閃,閃開哥倆瘋子一樣的攻擊,沉聲說道:“好了沒?別鬧了。”
哥倆見確實打不到他,只好停下身體,猴子衝他破口大罵:“你個混蛋,大和尚說我可以離開這裡,你爲什麼不帶我走?而且爲了躲我,居然十年不出現,你要死麼?”張天放跟着罵道:“十年啊,老子吃沒得吃,喝沒得喝的,你幹嘛去了?說你是混蛋都是表揚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讓老子揍幾下出出氣。”
張怕嘆氣道:“你倆不罵人,是不是不會說話?”
“少給老子轉移話題,趕緊解釋,這十年幹嘛去了?若是不說出一個好理由,老子弄死你?”張天放哇哇大叫道。
見這哥倆憤怒表情,張怕苦笑道:“好吧,給你倆好理由,老子在天上,被一幫高手弄得身體碎成齏粉,只剩下元神,這好不容易重新煉出個身體,就來看你們,你們還待咋的?”
“你是說,你現在的身體是後弄的?”張天放猶豫下問道。張怕道:“弄什麼弄?是修煉出來的!”張天放撇嘴道:“一樣。”跟着再問:“真的是後弄的?原先的身體就沒了?那些人現在咋樣?被殺死沒?怎麼也得報仇!”
張怕道:“那幫傢伙是神界中最恐怖的存在,我弄不死。”停了下問道:“你倆在幹嘛?”
“弄不死加油弄啊。”猴子隨口說道。
見這傢伙不回答問題,張怕只好再問一遍:“你倆在幹嘛?”
張天放回道:“長眼睛不會看啊?我倆在刨坑。”張怕道:“知道你在刨坑,我是問刨坑做什麼?”張天放鄙視道:“不會看仔細一些?”
好吧,我看仔細一些。張怕只得很無奈的放開神念,掃查這片土地,片刻後問道:“你倆想挖河?”
“挖你個腦袋河,豬啊!我倆在挖地道。”張天放罵道。
“地道?”張怕左右看看,說道:“地道不是在地下麼?你倆在地面挖,頂到天算壕溝。”
“你懂個屁。”猴子無情的鄙視道,轉頭跟張天放說道:“別理這個白癡,繼續挖。”
張怕笑道:“你倆才白癡呢,好好一個修者,挖個地道還用拿鎬頭?”
聽他說完這句話,張天放同是鄙視道:“你懂個屁,我倆是想挖溝麼?”
張怕再打量一遍身邊大地,從遠處到這裡,盡是一道道一米寬一米深的壕溝,或左或右或前或後,有的連在一起,有的不相連,完全沒有規則,好象調皮小孩鬼畫符一樣,亂七八糟堆在一起。於是點頭說道:“確實不是在挖溝,那你倆在幹嘛?”
“你猜。”張天放隨口扔出兩個字,跟猴子說道:“繼續挖。”剛掄了下鎬頭,又衝張怕喊道:“一起挖。”
張怕鬱悶道:“你瘋了?就這大地,隨便扒拉一下就是一道溝,還用拿鎬頭刨?”
“你懂個屁。”難得有理直氣壯罵張怕的時候,猴子和張天放又重複一遍這話。
“好吧,我懂個屁,跟我解釋解釋,你倆在幹嘛?”張怕擺出認真表情虛心請教道。
張天放說道:“挖溝,邊挖邊說。”“好吧,陪您老人家挖溝。”張怕隨手一招,憑空變出把鐵鍬,跟在張天放身後挖溝,順便道:“現在說吧。”
張天放想了想,回話道:“我倆要慢慢挖,把佛境挖的到處是溝是坑,沒有一條平坦道路,那羣大和尚受不了,就會讓我倆離開;可是又不想徹底激怒大和尚,硬留住我們,所以不能挖的太多太快,要慢慢挖,懂了吧?”
聽到這句話,張怕丟掉手中鐵鍬,苦笑下說道:“好吧,被你打敗了,你倆繼續挖。”
“什麼意思?套出話就跑?”張天放舉着鎬頭問道,看那架勢,大有一言不和,舉鎬就刨的意思。張怕嘆氣道:“兩位老大,你倆累不?喝點不?”
聽到有東西吃,張天放琢磨琢磨說道:“好吧,先喝酒,喝完了再挖,給我記住了,不許跑!”張怕拿出酒菜,無奈說道:“佛境有你倆,真是佛修們的悲哀。”
這哥倆不但喝酒吃肉,說髒話罵人,更是閒着沒事就折騰出一堆事情大鬧佛境,也就是大和尚們寬和仁愛,能容忍許多事情,纔會任這倆傢伙一直胡鬧下去。
聽到張怕這話,張天放道:“對啊對啊,就是悲哀,你大點聲說,讓大和尚們都聽見,好讓我們離開這裡。”
見哥倆這副德行,張怕徹底無語,搖頭道:“我真服了你倆,趕緊喝。”說着話拿出在逆天洞新弄的酒菜,留給他倆大半,然後邊喝酒邊聽這哥倆發牢騷。
男人發牢騷很可怕,尤其是張天放這樣不着四六的粗神經男人,那牢騷發的,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張怕只堅持了一刻鐘,便是打斷這傢伙的胡說八道,拱手道:“我徹底服了,下次來看你。”說完話,不給張天放任何反應時間,身影消失不見。
張天放愣了一下,隨即指着天空破口大罵,把張怕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惜張怕早已離開,聽不到這些廢話,倒是把自己氣個夠戧。
張怕離開佛境,身影一閃,回去天雷山。女人們見他離開十來天就又回來,很是高興,也很是滿意,於是又是一場歡聚。
經過方纔張天放怨婦似的嘮叨,張怕認爲現在真幸福,幸福到沒有邊界,由此可見,幸福也是需要對比的。
他在天雷山幸福了兩天,然後回到神界,繼續琢磨該琢磨的事情,比如回去神山頂上修煉,給高手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