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說會兒玩笑話,張怕心中突生警戒。他成爲創世神以來,別的本事不說,只說對危險的預感,總是很靈驗。當下對宋雲翳低聲說道:“在這等我。”說着話,身影無聲去到最外面房間,通過縫隙往外看。
高空中停着四個強大怪物,全是黑色鱗甲,正在仔細檢查這顆很像隕星的小星球。片刻後,似乎對檢查結果很不滿意,有個黑色怪物憤怒揮出一巴掌,從老遠空中結實打到張怕居住的星球上面。這顆星球沒有泥土沒有水,就是一顆巨大無比的石頭,受到這一掌之力,轟的一下爆起許多碎石,迸射向遠處。而這顆星球卻因爲吃力太大,嗖的一下,好象流星一樣朝前快速飛去,變成一顆真正的隕星。
打死張怕也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種情況,絕對的無妄之災。在高速飛行中的隕星裡,他甚爲苦惱,祈禱着千萬別撞到什麼星球上,同時,身形快速退回到屋內,在第一時間將大蛇們收起來。
星球被攻擊,出現巨大震盪,五女感覺到,便是來問張怕發生什麼事情。張怕道:“咱這星球還真結實,遭受巨大外力攻擊,只是掉了些石屑。”
宋雲翳問道:“星球在動?”張怕道:“是我們在飛行。”說着話引五女去到最外面的房屋,打開房門,看向外面。
外面,遙遠星空沒有變化,固執閃爍着自己的光芒,向世界證明它們的存在。而近處。可以看見許多漂浮在宇宙中的大小石子快速朝後飛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看着漆黑星空從身邊一掠而過,小藥兒問道:“現在怎麼辦?”張怕嘆氣道:“還能怎麼辦?祈禱咱別撞上什麼星球纔是。”小藥兒笑道:“你都成神了,向誰祈禱?”張怕無奈回道:“我自己。”說着話。身影騰空而起,貼着星球往前飛。
因爲隕星速度太快,他不敢高飛,以免被甩出去。取出在神界中得到的法器天纏絲,隨手一抖,天纏絲變得無限長,前端扎進隕星裡,這才嘗試着往外飛。
身影幾個閃動。全力施爲,竟是勉強能追上隕星的速度,當即飛到隕星前方,輕輕拍出一掌。抵消隕星前飛之力。
宇宙中沒有空氣,除去塵土沙石以外,可以說沒有阻力,以隕星此時速度,遲早會撞到什麼東西。比如星球,也比如黑洞,到那時候,無論怎樣都是場災難。張怕不想見到,所以只能努力停下隕星的瘋狂飛行。
他不敢使全力。擔心兩力相撞出現意外情況,波及到神界和天雷山兩顆星球。只能以小力不斷做嘗試。
瞬間後,他的掌力和隕星撞到一起,隕星沒有絲毫停頓,把他的力量輕易撞成虛無,毫無阻礙地繼續瘋狂前飛。
張怕拍出一掌,因爲使力,身形頓了一下,只這一下,馬上被隕星甩開。幸好有天纏絲紮在隕星上,扯着他像風箏一樣快速前飛。
張怕很是無奈,趕緊使力追上,而後再飛到隕星前方,以稍大一些的力量繼續阻攔隕星前飛,如此便是沒完沒了的嘗試。直到十次後,隕星終於有一個明顯的停頓,跟着又往前飛,速度比方纔要慢上一些。
張怕見狀大喜,便是以這個力量打向隕星,一會兒飛一會兒打的,忙個不亦樂乎,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折騰,運行速度終於變慢,張怕便是大着膽子揮出雙掌,遙遙抵在隕星前方。在打飛許多碎石之後,隕星終於停頓下來,孤零零浮在星空中。這一次完全像個大石頭一樣,只是懸着,不前進也不轉動。
搞定隕星,耗掉他大半修爲,此時藉着天纏絲回到地下房屋,衝五女嘆氣說道:“在家坐着,又一次遇到災禍,我這運氣真是不服不行。”說到這裡,跟着又道:“一直想找個算命的給我好好算算,可是總忘。”
朝露道:“你不是忘,是不相信,不相信相士說的話,也許是不敢信?害怕知道真相,與自己想象的嚴重背離。”張怕輕咳一聲說道:“咱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好不好?”朝露笑着輕聲說道:“好。”就真的閉口不言。
ωwш ▪ttкan ▪¢ ○ 成喜兒問道:“現在怎麼辦?”張怕道:“什麼都不做,先恢復修爲纔是正事。”五女認爲很有道理,於是大家一起修煉,經過大半個月的修煉和養復,張怕恢復以前修爲,這才琢磨接下來要怎麼辦。
他對這片宇宙一無所知,即便掌有中星圖,也還是一無所知。一個人懸在星空中,腳下是孤零零的隕石星球,看看隕星,看看周圍,再看看星圖,很可惜很可惜,看了半天,依然什麼都沒看出來,甚至於找不到自己在哪。
星圖雖好,可是再好,也得先知道自己在哪裡才能定下位置。送元神進入星圖,倒是很容易的找到自己的氣息,可問題是,那道氣息在浩瀚宇宙中,比一個小點還不如,他知道自己在星圖裡,可就是不知道是在什麼位置。
好比我們有一張特別大的地圖,上面是從來沒去過的地方,你知道自己在裡面,也能找到自己,可是所有地方都沒有文字提示,你說,你在地圖中的什麼位置?
張怕上下左右好一陣對比,只大概確定了自己在星圖上所知宇宙的南下部分,具體有多南,具體有多下,都是一個很好的迷題,等着他去解答。
一個人琢磨許久,終於還是放棄,飛回隕星問五女:“繼續留在這裡?”宋雲翳道:“一切你做主。”張怕輕笑一聲說道:“要真是我做主,我現在只想隨便找一顆沒有修者的星球,去塌實平靜過一生,咱們這一輩子,實在過的太兇悍,也太精彩,精彩兇悍的我已經有些膩了。”成喜兒道:“不要不知足好不好?知道有多少凡人夢想成仙?又有多少達官貴族尋求長生,更有無數修者想要擁有你現在的地位,你這番話若是說出去,只憑他們的怒氣,估計能殺你一萬個來回。”
桃花難得的和成喜兒意見不同一次,輕聲說道:“其實有普通生活就好,當然也要有美麗容貌,其他的並不重要。”
她和朝露是天生神物,卻不思修煉,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而在二女心中,她倆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初識張怕,和他一起東跑西顛的那些年,三個人,很簡單,卻又一直在一起的開心過活,生命的意義不就是如此?若是不開心,活的再久又有什麼意思?
聽桃花這麼說,成喜兒嘆氣道:“我也想像普通人那樣活着,可是不說別的,只憑你倆的相貌,覺得可能麼?”
美麗從來不會平靜,美麗的人更不會平靜下來,只憑朝露和桃花容貌,若有男人見到後不動心,只有一種可能,是死人。連女人看見她倆都會歡喜着看個沒完,更不要說男人。
這時候,朝露輕聲說道:“若是能夠平靜生活,我願意醜上一分。”
“一分?”張怕吧唧下嘴巴,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世上從沒有什麼完美的人或物,你倆是例外,若是硬挑毛病……也挑不出來,還是別變醜了。”
他的說話讓五女呵呵直笑,小藥兒問道:“我呢?我不完美麼?”
張怕打量着小藥兒,嘆氣道:“你們都很美,只是她倆太美,單憑相貌來說,你也是沒有缺點,恩,你真的很漂亮。”他不說假話,便是繞來繞去亂說幾句。小藥兒哼聲道:“都是廢話,盡是哄我。”
張怕趕忙轉移大夥兒注意力,低聲說道:“哄不哄的再說,我總有種感覺,留在這裡很有些不舒服。”小藥兒點頭道:“是不舒服,一塊大破石頭,啥也沒有,就咱六個人,每天無聊透了。”成喜兒道:“你不是常下界?”
小藥兒嘆氣道:“離開了天雷山,再回去都不是以前感覺,生分許多。”張怕知道那種感覺,點點頭沒說話,心道無論自己去到哪裡,總要有許多掛牽,不能無憂無慮隨意生活,不免有些嗟嘆。
就在這時候,在張怕等人右手邊的星空中忽然爆出強烈光芒,一道明亮光幕在夜空中閃亮,光亮很白,只輕輕閃耀,並不照向很遠。肉眼看去,距離張怕落腳的隕星約有萬多里路。小藥兒正是面對那個方向而站,眼中忽然一亮,跟着定睛一瞧,隨手抓住張怕說道:“快看,那是什麼?”
張怕轉目望去,看見遙遠的光幕在靜靜發亮,便是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看看,正在猶豫之間,那道光幕嗖的一下消失不見,好象從沒出現過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怎麼回事?張怕想了想,難道是張三曾經說過的時間裂縫?可是不像啊。當下跟女人們說道:“我去看看。”宋雲翳叮囑道:“小心些,別冒險。”張怕點頭說好,放出百多條伏神蛇,即便自己出事,他們也可以活下去;再以天纏絲固定在隕星上,他扯住另一頭,緩慢飛向方纔出現光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