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話,龍二想都不想直接回道:“第一個事情,早告訴你答案,不須再問,第二個事情,你的運氣可以說是好到逆天,因爲看不到面相手相,你想必也沒有八字,無法具體推算,但是隻憑几次見面,我敢斷言,你運氣好到想死都有些難度。”
這算什麼話?我幹嘛要想死?張怕聽的有點鬱悶,開口道:“等於沒說一樣,都沒有確切回答。”龍二瞪眼道:“還要怎麼確切?難道一定要說出你什麼時候死纔好?”
張怕想了想,搖頭道:“這樣不好,我還沒活夠,咱不說這個事情。”
龍二瞥他一眼,隨口問道:“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張怕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個和自己有關的事情,輕聲問道:“龍先生應該看出來了,我現在這副身體是個僞裝,想問先生,我什麼時候能夠用自己的本來身體在外面行走?”
這也算個問題?龍二隨意打量一下張怕,隨口說道:“隨你高興,什麼時候想用,什麼時候就能用。”
張怕愣住,這傢伙是真的算出來了?還是隨口胡說?奈何不能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一說給他聽,只好嘆氣道:“借先生吉言,希望早日恢復真身。”
“這也嘆氣?你還真夠難伺候的。”龍二搖搖頭說道,跟着又說:“前次讓你注意的事情,你沒去做吧?”問的是讓張怕遠離危險之事。張怕沒有答話。他發現面對普通人。很難說出自己經歷過的事情。當下再問:“先生,這次說話之後,不知道你我是否還有機會見面。”
依着龍二上次所說,大意是儘管瞎折騰,反正不會死。而張怕的打算是,只要不死,就一直回來問龍二算命,卜算自己前路如何,若是不會再和龍二見面,自己又沒有死去。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回到屬於自己的宇宙中,他想通過這個方法詢問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龍二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反是問他:“太多事情取決於自己。與其問會不會再見面,不如問你是否還想再見我。”
這算是什麼回答?張怕撓撓頭,提出下一個問題:“前次先生說天上有危險,這次問先生,還有哪個地方有危險?”
只要不死,對於張怕來說,所謂的危險就是機會,運氣好的話,興許能夠達成心願。
龍二笑道:“你起碼也得給我點東西吧,難道這麼和你說幾句。就知道什麼是危險,什麼不是危險了?”張怕問道:“需要我做什麼?”龍二道:“隨便去做,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隨便做一件。”
這傢伙算命的手段倒有意思,低頭看到腳前方有一顆小石子,張怕隨意一踢,石子高飛而出,咚的一聲打到不遠處一顆高樹上,嵌在上面沒有掉落。
龍二起身,走到那顆石子前面仔細看。而後回來說道:“先生心存高遠,偏又仁善,若爲官當造福一方。”
張怕聽的想笑,我就踢一顆石子,這傢伙就能扯出這麼多好話。果真有本事。
見張怕如此表情,龍二索性多解釋幾句:“石落塵埃。一飛沖天,尋高樹而棲,偏又淺淺爲意,不欲深陷,先生要憑此事問前路兇險,只要隨意而爲,心存善念,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言下之意就是隨便折騰吧,萬事無憂。
張怕笑道:“方纔,那一顆石子若是將大樹打倒,又該怎麼說?”
龍二搖頭道:“不會的,先生仁厚,縱是樹木,亦不願傷之,如何會只爲一言,就斷掉此樹的大好生機?”說着話,走回那顆石子面前,朝石子輕輕一彈,石子馬上掉落地上。至於樹上,只有樹皮被石子淺淺打出個小坑,大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見龍二如此說話,張怕道:“龍先生還真是能說。”龍二糾正道:“不是我能說,是我說的都是事實。”
好吧,你說的都是事實,張怕再問道:“如龍先生所說,我此行絕無危險?”龍二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多少有些波折。”
“那和先生可還會再見面?”張怕繼續追問這個問題。龍二回道:“還是方纔所說,這事情取決於你,先生請保重。”說完這話,再y 理會張怕,繞開山包,往一處樹林走去。
這便是問題的答案,雖然不滿意,卻也不能得到更滿意的答案,張怕思考片刻,縱身直飛入高空,隨便選個方向飛去,反正沒有危險,只管飛就是。
這次沒選好方向,足飛了十三天時間才遇到一顆星球,按老規矩,每見到一顆星球就要去查探一番,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只是當他準備落下去查看這顆星球的時候,忽然發現星球上有人。
張怕當時一驚,這顆星球是荒星,沒有空氣沒有生命,怎麼會有修者停留其上?縱是想安靜修煉,也不會選這樣一顆得不到任何幫助的星球。
因爲心中好奇,也是因爲修爲比那人高,張怕輕輕落到遠處,以神念掃查那人行動。
片刻後,瞭解到那人在做什麼,當下生出個奇怪念頭,若是在這裡煉製神器,當能讓自己多增添一些實力,即便碰到雙頭蠍子、或是人首螳螂,也會多些自保能力。於是決定留下來。
這顆星球是死星,星球表面沒有空氣,可是很奇怪的是,星球內部竟然有着高熱火焰,在地表處露出幾個缺口,如同火山般向外噴火。當然,這個星球上並沒有火山存在,那幾個缺口也是如同火爐般平整,只是露個火孔而已。
方纔張怕以元神掃查,就是發現到那人正是坐在這樣一處火口前煉器,想到自己剛得到的兩大塊萬煉精金,該當好好利用纔是,所以會留在這裡。
因爲火口頗多,那人早做過處理,以法術封住其他火口,只留下一處使用。此時,那人正在煉製一個紫色葫蘆,不知道有何用處。張怕只是瞧着有意思,想了想,還是不打攪他爲好,便是使用地行術,進到大地下面,查看這些火焰是怎麼回事。
可惜還是老問題,他對借來的別人的屍體很排斥,不願意完全融合,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只以氣盾簡單護住,而後往下深入。可是下了沒多遠,穿過地層,來到火焰中,馬上感覺受不了,當即返身退回,停在土層中休息。
他沒想到這顆星球的火焰竟是如此熾烈,以張怕修爲當然無妨,可是他借用的身體不行,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焚燒成灰,爲了避免再去辛苦尋找身體,張怕實在是不得不小心。
如此,這顆星球上就是有了兩名修者,一人在星球表面煉製葫蘆法寶,一人躺在遠處地下睡大覺。
那人在這裡已經停留了很長時間,費好大心血纔將葫蘆煉成紫色,眼見再有些日子就能大功告成,心下有些高興,不過也更加小心,惟恐在關鍵時候失了分寸,浪費掉許多日子的辛苦、以及珍貴煉器材料。
可惜好事多磨,這顆星球擁有如此高熱火焰,正是煉器佳地,張怕瞎飛都能飛到這裡,更不要說對這顆星球很熟悉的附近修者,常有人來此煉器。
所以,在張怕來到這裡後的第五天,又有兩名修者飛來這裡。
那二人修爲一般,和正在煉製葫蘆之人的修爲相仿,勝在人多,所以在看到紫色葫蘆之後,二人貪心大動,想要殺人奪寶。
張怕比他們厲害,早發現到他們到來,心下本還琢磨着真麻煩,這地方若是沒完沒了的來人,還怎麼煉製萬煉精金。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你們想做什麼?”語氣略帶悲憤之意。張怕一聽,這就出事了?心道看來天下人都一個德行,盡是想要好東西。
腦中這樣想着,身體上浮,無聲出現在星球上面,輕身飛近,便看到兩名白淨修者站在火洞不遠處,在他們身前一塊地方插着許多陣旗,顯然是一個法陣。而陣中,正是火洞及煉製紫色葫蘆的那名修者。
那名修者因爲處在煉器關鍵時候,不敢稍有分心,只能眼睜睜看着兩名白淨修者佈置法陣把自己圈在其中。心下明白,只待催動法陣,自己將變成砧板上的魚,任由那二人處置。
他本想逃離,可是一來不忍心,二來想拼一下。
不忍心是說不想浪費用掉的時間和珍貴材料;拼一下是說想要賭一下,看看自己的命運如何。
他煉製的葫蘆叫劍葫蘆,當紫色變成紫光後,葫蘆法寶大成。葫蘆裡盡是法劍,無窮無盡、銳利難當、威力無窮。因爲劍葫蘆非常厲害,煉器修者就是存了賭心。
兩名白淨修者沒有馬上動手殺人,是因爲惦記這個葫蘆。煉器修者賭的就是在葫蘆煉成之前,這倆人不會殺自己。而當葫蘆煉成之後,他要搶先動手,擊殺二人。
爲了能夠成功擊殺二人,煉器修者特意裝出驚慌之態,質問兩名白淨修者想做什麼,希望那二人能夠因此看低他,從而有機會殺人。可意外的是,在聽到他的大喊之後,兩名白淨修者完全無動,面色不變,身體無動,更是不接話,只靜靜站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