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冷冷一笑,手中摺扇刷的展開,在身邊劃一圈,叮噹聲響成一片,十三柄法劍皆被斬斷。一羣築基修士這才知道來了高人,慌忙退卻,張怕道:“不着急走。”合攏摺扇,擡步在人羣裡走一遭,速度太快,那些人還沒及後退已經被一道靈力打進經脈。
制住這些人,張怕上樓瞧了瞧,沒有人,看來也就十三個駐守修士。下樓後找條破繩子把他們捆到一起,單手舉着走向郡守府。
他這一走引起轟動,雖然兩處地方距離很近,但這裡是鬧市區,往來行人頗多,怎麼忽然出現個人舉着十來個道人走路?悄聲議論這瘋子力氣真大。
民衆只是議論,郡守府門前官兵卻準備動手,一個個亮出兵刃,跑過來圍上張怕命令道:“放人!”他們守衛郡守府,知道這些道爺位尊人重,連郡守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猛說好話。
張怕淡淡道:“我要殺人,不想死的讓開,想爲郡守賣命的站着別動。”聲音極淡,好似沒有感情,輕易判定人間生死。
士兵們互相看看,職責所在,沒人敢輕易撤退。張怕微微搖頭:“你們誰殺過人?”一堆官兵沒人接話,眼神稍微有點木,瞧模樣都沒沾過血。
眼神掃過衆兵丁,沒必要和他們認真,舉着十三個道人大步向前。正面對是一個毛頭小子,脣上稚毛未褪,端着長槍有些緊張,不知道該不該收回槍頭。
張怕恍若未見,朝長槍直撞過去,向前一頂,毛頭小子手心出汗,長槍居然沒斷,從他手中滑向後面,這一滑嚇他一跳,趕忙回抽長槍。
張怕本意想頂斷長槍,告訴兵丁你們打不過我,趕緊讓開,沒想出現這種情況,微微一笑,繞過他走向府門。
毛頭小子忙攥住長槍,轉身喊道:“站住!”聲音很大,但是有點發顫,畢竟張怕單手舉着十幾個人,又悍不畏死,誰看了都會有點兒害怕。
張怕沒停步:“沒你的事。”走上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跟我說說城裡有沒有好官?如果沒有的話,他們全都該死。”聲音還是很淡,但是誰聽了都會有一絲寒氣上涌,這傢伙想要殺人?而且不止一個?
“你,你不許殺人。”毛頭小子說道,聲音比剛纔小許多。
張怕呵呵一笑,轉身走近府門。府門很高,正門緊閉,他直接撞上去,只聽喀嚓一聲,兩扇大門被撞飛出去,門後戒備的士兵有好幾人被一同撞開。
張怕拽住一個士兵問道:“郡守在哪個屋?帶路。”士兵哪敢不從,高厚大門一撞就飛,這等人物還是小心服侍纔對,免得惹怒他丟掉性命。
有人引路就是方便,很快尋到郡守,那傢伙正和幾個美貌女子在房中飲酒作樂,門外半跪着一個兵士,趕來稟報有人闖府的消息,結果才彙報完,闖府那人就到了。
張怕也沒理他,把一堆道士隨手丟下,一腳踹開屋門,露出內裡旖旎景象,郡守剛下完命令:“殺!”忽然看見房門被踹開,正要發怒,又隱隱發覺不對,壓下怒氣問話:“這位壯士可有事情?”
張怕走進屋,拽過張椅子坐下:“跟我說說,五兩銀子一塊的石頭是什麼石頭?礦場在哪?還有誰比較該死?”
“你想幹嘛?”郡守色厲內荏喊道。
“廢話。”張怕起身拽過郡守,掌中摺扇一展一收,郡守啊的大叫,手指被砍掉一根。張怕冷冷道:“閉嘴,再叫繼續砍。”郡守忙閉上嘴巴。張怕又道:“回答問題。”
這時屋外響起轟亂腳步聲,還有兵器甲冑撞擊聲,府外更是傳來戰馬嘶鳴,一隊隊騎兵衝進郡府。
郡守道:“好漢,有什麼事情慢慢說,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啊……”他想拖延時間,被張怕又斬掉一根手指。郡守眼淚都流出來了,握着手直跳。一屋的女人跟着叫起來,衣衫凌亂四散亂跑,口中呼叫:“救命。”其中有個女子比較機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拽出根響箭,向外一拋,尖哮着飛上天空。
響箭飛出,郡守的面色變得好看一些,忍痛跟張怕拖延時間:“大俠,下官到底有什麼事情得罪到你,就算是死也該死個明白吧。”說着話回頭看眼那女子,頗有讚賞意味。
張怕看着一羣美麗女子驚慌失措亂蹦亂跳,大喊道:“閉嘴。”冰冷眼神掃過郡守:“告訴我,和你一樣沾過百姓性命的人都有誰。”
郡守急忙辯解:“我連只雞都不敢殺,如何敢殺人?大俠定是聽信謠言……啊!”這次直接被斬掉一隻手,張怕冷冷道:“你還有兩隻腳一隻手,完了我砍什麼?”
郡守徹底傻住,他有再大權利也頂不住瘋子一般的殺手,冷汗直冒,惶惶坐下,想去揀那隻斷手又有些不敢,咬着牙說道:“管家,我管家手裡有份名單。”
張怕一聽就樂了,好人啊,知道替我省事,懂得記帳真是個好習慣,隨便吩咐個士兵:“叫管家帶帳本過來,告訴他,如果敢跑,可以試試。”
經過這會喧鬧,一屋子女人神色驚慌聚到一起,終於不再亂喊亂叫,而府外的士兵已經一排排在屋前列隊,府外還有上千士兵包圍住郡府。屋子外面有人大喝:“大膽小賊,識相的放過郡爺,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張怕不理他,衝郡守說話:“叫他閉嘴。”郡守哆嗦着說道:“外面可是孫將軍。”外面那聲音回道:“正是末將,郡爺可安好?”
“安好,安好,孫將軍且稍待。”郡守抱着斷手說安好,一面是心痛,一面是肉痛,眼看快支撐不下去了。
一刻鐘後,出去傳訊的兵丁帶個中年瘦子快步跑回來,瘦子懷中抱個包袱,進屋後見到郡守抱着斷手癱坐在地,嚇的啊的大叫一聲。
張怕把包袱拿過來,打開來看,裡面是兩本小冊子,一本是向朝廷高官行賄的名單,一本是郡城內向他行賄及有秘密勾當的官員目錄。揀起郡城那本大約翻翻,無非是錢權交易。張怕對這個不感興趣,問道:“你們挖的石頭是什麼樣?賣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