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放玩了會兒說道:“你不是想吃它們吧?”“你瘋了?什麼時候看見我欺負過弱小?”張怕白他一眼。張天放點點頭:“恩,還是我瞭解你,琢磨着你不能這麼冷血,我可告訴你,你敢虐待它們,我和你沒完。”
好吧,你瞭解我,張怕沒有接話。張天放卻又說道:“還不籤心約,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張怕搖頭道:“不用。”五靈福地是個大秘密,除了宋雲翳,再沒有別人知道那地方的存在,張天放也不知道。他如果敢說出來一羣胖娃娃的秘密,張天放肯定暴跳如雷,一定會扯着他質問:咱倆這麼好的關係,你居然敢跟我玩隱瞞?
爲了省卻麻煩,索性什麼都不說,繼續隱瞞下去。
張天放見他說不用,笑嘻嘻說道:“這麼可愛,送我倆,我籤心約,慢慢養。”
張怕道:“玩你的四隻老虎去吧,這些沙熊有主了。”
“小氣樣。”張天放拿出今天買回來的幾樣破爛,邊顯擺邊說:“拍賣真有意思,下回還來。”又跟方漸說話:“我好吧,四千萬買的扇子,剛到手就送你了,你不用太感動,咱倆誰跟誰啊。”
方漸拿出扇子左看右看,琢磨着要是還給張天放,他肯定會和自己發脾氣,只好忍下來,不得已收下這等昂貴禮物。
張怕一心一意和小熊玩耍,每一個都憨厚可愛,愛不釋手,心下嘆氣:這麼可愛的生靈,那些魔修怎麼捨得殺死啊?
張天放擺弄夠自己的破爛,又來玩小熊,說出張怕心中所想:“一羣混蛋,這麼可愛的生靈都殺,明兒去沙漠吧,看見有抓沙熊的就弄死一羣混蛋。”
張怕笑道:“明兒個?只要咱敢出城,我敢擔保,不出五十米,肯定有人來找麻煩。”
“怕他啊?當年我一個築基弟子就敢藐視傲天,現在都結嬰了,還鳥他們?明兒出城,倒要看看誰敢攔我。”張天放替倆人做主。
張怕還是笑:“你什麼時候能不衝動啊?”跟着輕聲說道:“不用出城,麻煩會找上門的。”
方漸同意道:“那個胖子有問題。”張天放不明白:“有什麼問題?”
張怕解釋道:“你見過哪個開飯館的敢當街阻攔元嬰修士?你見過哪個開飯館的敢在大街上提及都主名諱的?”
方漸補充道:“風三孃的姐姐是風營衛大統領,在聖國境內可以說是權勢滔天,可那胖子居然敢跟在她後面和咱墨跡,這是打風營衛大統領的臉啊,換了你是大統領,有人跟在你後面搶買賣攪局,你會怎麼樣?”
張天放聽明白了,問道:“明天胖子會來?”
“他不來也會有別人來,散了風營衛大統領的面子,又打着副都主傲天的旗號,這可不是一般人,我估計今天他是沒料到會出現十九隻沙熊,也沒帶夠靈石,纔會讓我得逞,否則拍賣會肯定還要熱鬧。”張怕笑笑說道。
“來就來,怕他不成?”張天放舉起一隻小熊爪對它說道:“不怕不怕,明兒幫你打架。”
這一夜過去極快,回來時已經夜半,稍微待兩個時辰,天色大亮。張怕拿出一匹靈蠶絲,費勁巴拉的搞出好大一個揹包,一層層煉製,弄的結實無比。
張天放問:“你幹嘛?”張怕道:“裝熊。”“你才裝熊,幹嘛說我?”張天放聽岔了。
張怕指着沙熊哈哈大笑,張天放知道理解錯誤,但還是嘴犟:“多說兩個字會死?”
這時方漸說話:“來人了。”張怕恩了一聲:“讓他們等着吧。”繼續折騰大揹包。
你想讓人等,可人家不願意等,客棧走廊響起腳步聲,走到張怕屋前停住,有人敲門問話:“三位貴客在麼?我家主人有請。”
“不在”張天放大聲說道,他討厭一切優越感比他強的人,這人居然派僕人來,該死
屋外人也不生氣,輕聲道:“貴客說笑了,我家主人在謫仙閣備下早茶,請三位貴客前去品嚐。”
“我們不喝茶。”張天放的回答讓屋外人無法接話,不知道屋內人是真不懂呢,還是裝不懂?猶豫下說道:“貴客真會說笑,我家主人在謫仙閣恭候多時,還請貴客體諒小的,陪小的走一遭,讓小的交差了事。”軟的不行,來可憐的吧。可是他可憐巴巴說完這麼句話,屋裡沒聲音了,難道可憐的也不行?還得來硬的?
張怕專心致志弄大揹包,要裝下十九個小熊,每一個都比嬰孩要大要胖,想象一下,身上掛十九個,該有多大啊。他就在縫製一個能裝下十九個沙熊的大包。
好容易搞好大包,把小熊塞進去,往身上一背,稍微打量打量,然後問張天放:“你舉着大鐵籠子咋樣?”張天放先是一愣,看看奇形怪狀的張怕,趕忙搖頭:“挺好看,真的,不信你問方漸。”笨傢伙終於聰明一次。
方漸就笑:“你怎麼這麼聰明啊?”張天放道:“廢話,白癡纔給他當苦力,你就揹着它們吧。”後面一句是跟張怕說的。
於是張怕揹着一個寬寬扁扁的巨大揹包開門見客,包裡是十九個球球,在一起互相擠壓,裝在包裡也不安分,便可以看到白色大包不時東突一塊西翹一處,偶爾還有發脾氣的小傢伙呼嚕呼嚕哼哼直叫。
張天放跟在後面拍手:“這纔好看,真熱鬧。”
屋外站個青衣男人,見張怕出來先是一愣,趕忙彎腰見禮:“貴客請。”
張怕淡淡說道:“請什麼請?我又沒說要去,你家主人是誰?”
青衣人似乎有點爲難,回話說:“貴客去了便知。”
張怕道:“我懶得知道,他若想見我,就趕緊過來,過會兒我們就走。”順手拍打大包幾下,輕喝聲:“老實點兒。”一堆球球哪會聽他的話,滾動的ω更厲害。張怕突然醒悟過來,是不是餓了?想着該餵它們吃飯,擡頭說道:“你怎麼還不走?”然後關門,放出一堆球球,又取出些極嫩的肉食,挨個喂。
才餵了兩隻沙熊,房門又被敲響,張怕道:“天放去開門。”張天放就溜達過去拉開房門,還是那個青衣人,身子微微前傾,恭敬說道:“尊客別爲難小的了,我家主人讓我務必請您幾位過去,您若不去,主人發怒,會怪罪於我……”
這人也是修真者,築基高階修爲,可憐一身本領只能給別人當個下人。張怕不想和低階修士較真,又想見見誰這麼大面子,說道:“留個人帶路,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過會便到。”
青衣人還待再勸,可是又一想,萬一把人說的不去了怎麼辦?還不是自己倒黴?所以道謝離開,在門口留下名小廝。
張怕專心喂熊,一羣傢伙肚子不大,倒是很能吃,全部喂好已經過去兩刻鐘,一個個腦滿腸肥愜意躺着。張怕強行把他們裝進大包中,真的是好大好大一個包,比他身體大的多的多,鼓鼓囊囊堆在一起。
張怕問張天放:“昨天你說想要兩個?”
張天放蹭地跳起來叫道:“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開門跑出去,偷懶他是強項,順便會聰明一些。方漸呵呵一笑:“一個人拿是不方便,不如再做個包,我帶幾個。”
張怕笑道:“逗他的,走吧。”把大包往身上一背,唉,臃腫,難看,不協調,奇形怪狀,反正看了不舒服。
三人出客棧,方漸去會帳,小廝搶着說道:“已經會過了。”方漸沒理他,問掌櫃的多少靈石。掌櫃的也說會過了,方漸冷臉問道:“我只問多少靈石。”掌櫃的偷眼看看小廝,見他沒反應,大着膽子說出個價錢,方漸丟出幾塊二品靈石,追出門去。
客棧外的張怕被人當成動物參觀,因爲收斂氣息隱藏修爲扮成低階修士模樣,街上行人嘲笑嘲笑築基修士還是有膽子的。張怕也不惱,抗着大包左顧右盼。等方漸出來後,跟同行的小廝說道:“帶路。”
方漸出來只見他一人,四下一尋,看到張天放躲在人羣裡衝他倆哈哈大笑,笑罵一句:“這白癡就是損人不利己。”跟着小廝上路。
謫仙閣是聖都最奢華的飯店,沒別的,就是貴,三層木樓,從臺階到牆壁到屋頂,全是頂級香木,不說別的,只衝這一樓香木的價值,就可以讓普通修真者望而卻步。
此時樓下正門前站着兩排服務小廝,另有兩人朝來路不停張望。倆人一個胖一個瘦,胖子罵瘦子:“那小子怎麼說的?不會是騙你吧?”
瘦子回話:“這不能,一路都有人照應,他若是走了,早有消息報來。”
倆人一個是昨天半夜見過的胖子,另一個是早上去客棧的青衣人,倆人等的心急如焚。
這時候的張怕在慢慢散步,袋子是用靈蠶絲做成,有識貨的知道其昂貴,但是更多人完全是被袋中的沙熊吸引過來,滿城修真者,隨便一個人不用眼睛看都知道袋子裡裝着十九隻沙熊,這是白天,街上很多人,便生出許多暗動各種心思的不安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