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傑帶着女朋友季靜來到鎮子上,找了家飯館坐下。
季靜還在生氣。
楊宇傑哄着她,“我錯了,我下次做決定之前一定先徵求你的意見,絕不自作主張。”
季靜哼了一聲,“每次你都這麼說,每次你都做不到。”
“下次一定做到。”
“你保證?”
楊宇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保證。”
季靜轉怒爲喜,“這次就原諒你。”
楊宇傑拿出保溫杯,“魚湯還是熱的,你趕緊喝,我特意給你留的。我自己才喝了兩口。”
“這破魚湯有什麼好喝的。”季靜一臉怨念。
不是魚湯破,而是楊宇傑爲了一碗魚湯竟然把她丟在車上那麼長時間,還因爲這個吵架。這會提起魚湯,季靜還是一肚子火氣。
楊宇傑說道:“你不懂。那哥們開着幾十萬的車,一個人帶着寵物出門,路邊隨便找個地方就能野炊,又是魚湯,又是煲仔飯,這能是普通人嗎?而且這魚湯不僅好喝,還特神奇。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嘴巴上火,結果你猜怎麼樣。我喝了這魚湯,潰瘍的地方已經不痛了。你看,是不是好了一半?”
楊宇傑還特意將自己的嘴皮翻開給季靜看。
“真的耶!”季靜趕緊拿出手機,對着楊宇傑嘴皮上潰瘍的地方拍了一張。
“你看,這是中午拍的,這張是剛纔拍的,真的不一樣了。你真的是喝了魚湯纔好的?”
季靜盯着楊宇傑,有點不相信。
楊宇傑則盯着手機,對比兩張照片。
嘿,哥們那魚湯真是神了。
中午的時候,潰瘍中央發紅,腫了一片,看上去就痛。周圍還泛着一片白。
這會,紅腫的地方明顯消了下去,恢復了肉紅色。泛白的地方也正常了很多。這麼一對比,潰瘍基本上算是好了。
楊宇傑嘖嘖稱歎兩聲,“可惜沒問那哥們多要一碗魚湯。”
季靜已經打開了保溫杯,倒了一小杯魚湯。
她笑着問楊宇傑,“這魚湯真能喝?”
楊宇傑說道:“你不喝就給我。我才喝了兩口。”
季靜哼了一聲,“不給你。”
她先抿了一口。
乳白色的魚湯,很鮮,很香。脣齒間,殘留魚湯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魚湯進入胃部,滋潤着身體。頓覺渾身充滿了暖意。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季靜點頭,一口喝完杯子裡的魚湯,“好喝。你怎麼沒多要一碗?這麼一點怎麼夠。”
楊宇傑說道:“你知不知道爲了這一碗魚湯,我連面子都賠出去纔要到。我告訴你,我這雙眼睛看人從來沒有看錯過。那哥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然我幹嘛厚臉皮湊上去就爲了討一碗魚湯喝?”
季靜笑了起來,嘟着嘴,賣着萌,“老公辛苦了。”
楊宇傑指着自己的臉頰,“親一個。”
季靜湊到楊宇傑跟前,吧唧一下,親了一個。
剩下的魚湯,兩人分着喝了。
喝完魚湯,季靜嘆息一聲,“哎,可惜只有一碗。你說那個人會走這條路嗎?要是能再遇上,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問他多要兩碗魚湯。”
楊宇傑笑道:“這裡只有這一條路,他肯定走這邊。”
“他走這邊,也未必能遇上。喂,你問他要電話了嗎?”
楊宇傑愣了下,“我竟然忘了要電話,失策,失策。”
季靜嘲笑他,“你都說對方不是普通人,你都不知道要個電話?你還真是豬腦子。”
楊宇傑說道:“你不知道,當時聞着那香味,腦子裡只惦記着喝一碗魚湯。哪裡還記得要電話。”
楊宇傑很是懊悔,沒有電話,這以後還能碰上嗎?
河邊。
陸湛坐在石頭上吃飯。
黑夜中,遠處的羣山像一頭頭怪獸,佇立在天邊。
淡淡的月光灑在河面上,聽着潺潺流水聲,陸湛心中寧靜。
黑客來到陸湛身邊,蹲在石頭上,面容嚴肅地警戒河面。
陸湛伸出手,摸摸黑客的頭,問道:“吃飽了嗎?”
黑客側頭看着陸湛,碧綠地眼睛在黑夜裡發着光。它的表情像是在說:鏟屎的,你真是問了一個蠢問題。
陸湛笑笑。
我家黑客真是稱職。要是葫蘆娃能跟黑客學學,那就太好了。
陸湛回頭,問另外兩隻:“吃飽了嗎?”
“喵嗚……”
棉花吃飽了。
“汪汪汪……”
本汪也吃飽了。
吃飽了就好。
陸湛也吃飽了。
將飯碗一放,在河裡面提了一桶水燒開,清洗鍋碗瓢盆。
鮎魚還剩了不少,丟掉很浪費。
陸湛用黑角匕首將剩下的鮎魚收拾出來。撿味美的部分,全部抹上鹽,用保鮮袋一裝,放到車載冰箱裡面存放。
鮎魚的牙齒顯得猙獰可怖,在陸湛的眼裡,這可是好東西。還有鮎魚的骨頭,都是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
將鮎魚的牙齒一顆顆取下來,魚骨剃乾淨,放在水裡清洗乾淨。
陸湛塞了幾塊木柴在竈膛裡,火焰燒得更旺。
他坐在火焰邊,手裡拿着鮎魚的牙齒,開始煉器。
黑客,棉花都趴在陸湛身邊,半睡半醒。
有過路的車輛,看見河邊一堆篝火,外加一個孤獨的人,下意識的減速慢行。
這副月夜火焰圖,配上遠處的羣山,看上去真美。
河邊靈氣濃郁。
當陸湛開始修煉,靈氣絲絲縷縷聚攏過來,圍繞在陸湛周身翻騰,流動。
葫蘆娃和棉花瞬間變得精神奕奕,張開嘴開始吞吐靈氣。
黑客回頭看了眼,看着濃郁得猶如實質的靈氣,黑客心中微動。不過最終它還是選擇堅守崗位,站在河邊,警戒河面。
陸湛手上動作極快,完全看不清具體的動作,只看到一道道黑色的殘影。
鮎魚的牙齒上,被刻上最簡單的攻擊陣法。
手邊一顆顆森森白牙,以飛快的速度減少。
一個小時不到,接近五十顆牙齒全部雕刻完畢。
陸湛又拿起魚骨。
魚骨要怎麼利用,陸湛還沒想好。
他乾脆將魚骨收起來,放在揹包裡面。
結束脩煉,陸湛站起來,將竈膛裡的火熄滅。沒燒完的柴火全部捆起來,丟到車上。
“黑客,走了!”
陸湛喊了一聲。
黑客從石頭上跳下來,追上陸湛的步伐。
陸湛將黑客抱起來,摸摸它的頭,“今晚辛苦你了。”
“喵……”
鏟屎的,不要將本喵的髮型弄亂。
陸湛笑了起來,又問道:“喜歡出門嗎?”
黑客盯着陸湛,彷彿是在問:鏟屎的,你想做什麼?
“以後我們經常出門好不好?你看這裡還是山外面,還沒到真正的大山裡面,已經有變異的鮎魚。你說進了山,我們會遇到什麼?”
黑客甩着尾巴,碧綠的眼睛在黑夜裡像兩個燈泡。
陸湛笑了笑,以黑客的脾氣,不管變異的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是一爪子的問題。
要是一爪子解決不了,那就兩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