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極其無聊的打鬥,鬼徒費勁心血破壞點冰面,冰晶馬上還原,甚至加厚,逼的一羣高手望冰興嘆,一刻鐘之後,鬼徒們終於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遂集體停手,兇狠盯看冰層幾眼,然後撤退,來的快,去的更快,殘影一閃,人沒了。
多等一會兒,再沒發現敵人,張怕撤去烏龜殼,看到大堆人站在甲板上。張天放衝他大喊:“四十個頂尖高手?用不用這麼誇張?”
四十個高手只爲殺他們而來,確實有點誇張。張怕落到甲板上說道:“這麼多人惦記你的刀,看好別丟了。”張天放白他一眼:“烏鴉嘴。”
海船太大,目標醒目,而丫頭們傷勢痊癒,宋雲翳建議道:“換船吧,飛舟可以水下行駛。”張怕同意,敵人越來越多,萬一有點失誤照顧不到就得死人,安全最重要。
四十人換乘飛舟,整體閉合後沉入水中,卻不敢太快前進。河道不比大海到處是水,它兩旁有岸,高速行進下的飛舟若是轉換方向不及時,很容易撞上岸。在此之前,爲安全考慮,張怕從沒有在內河中潛水前進。現在也是爲安全考慮卻要沉水潛行,沒辦法,敵人高手太多。
作爲防護手段,飛舟外側凝着一層厚冰,好象一個大冰坨向下遊漂流。
鬼徒好象很喜歡黑天做事,第二天夜晚四十名鬼徒又來,沿河流尋找一會兒,發現大冰坨後直接無數符咒爆珠丟下,輕易轟破飛舟外冰牆。
張怕反應極快,冰晶心隨意動,飛舟又凝成更厚更大的冰坨,任由一羣鬼徒發泄。這些人足足折騰兩刻鐘,不得已停手撤退,儘管符咒和爆珠的威力很大,把河水炸成噴泉,但是冰晶實在強悍,輕易擋住所有攻擊,鬼徒們的偷襲再次失敗。
若不是飛舟封閉,張怕很想跟鬼徒們說句明天再來氣氣他們。張天放恰如其分問道:“他們不會每天來一次吧?”張怕自我安慰道:“河水太淺,由他們折騰,等入了海再說。”
他也想坐飛咫快速離開這裡,問題是萬一運氣不好被鬼徒追上,那就是隻能當活靶子被人揍,相比之下,水中行進速度雖慢,但是倚仗冰晶起碼安全。
熬了一夜,天亮,飛舟浮上水面,打開艙蓋,當小船一樣向下疾行,比在水下時要快一些。看着兩岸風景變換,張怕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以鬼徒修爲、身份、經驗,明知搞不定堅冰,爲何一再試探?想着想着隱生寒意。按天空佛士所說,鬼皇需要鬼刀,就這幾日情況來看,他不但是要,而且是極其需要,從六名鬼徒偷襲增加到四十人圍襲,傻子也能看出鬼刀對他的重要性。鬼皇既然如此需要鬼刀,爲什麼只是派人來露露臉就走?想到這裡心下透亮,無非兩個原因,一是確定鬼刀位置,二是麻痹我們,對付冰晶,鬼皇必然有破解之法。
想到這裡,馬上放飛咫,招呼大家換乘,然後收起飛舟騰空西飛,他有一天時間尋找下一條河流。中品飛咫速度快,半天時間飛出數十萬裡,尋到另一條寬闊河流。來到河流上空轉方向南下,順水流方向疾飛。
半天后落飛咫換飛舟,沉入水底,飛舟內設置結界,飛舟外包裹寒冰,隔絕內外氣息,也不催它前進,由河水帶動飛舟向下遊流動。
夜晚來臨的時候,鬼徒們又出去攻擊張怕,可是沿原先河流幾番探察沒有發現,一名鬼徒下令分散尋找,四十名鬼徒分成四個小組進行大範圍搜索,瞧他們模樣,不急不躁不緊不慢,好象根本不擔心張怕會跑掉。
這一夜鬼徒沒有發現,於是白天繼續尋找,而張怕等人藏在冰坨中沉在水底,和泥沙一起向下遊滾動,若不是近距離查看,根本不可能發現他們。
很快白天過去,夜晚再度到來,但是鬼徒依然沒有找到張怕等人。這時他們纔有些着急,發消息給鬼皇,然後擴大範圍繼續尋找。鬼皇傳回的命令就是繼續找,找到爲止。
鬼皇很是惱怒,一羣廢物,居然能讓一些低階修士逃跑?若不是實力嚴重受損,他真想出去好好修理這幫廢物一頓。思忖良久傳出命令,所有鬼徒全部回來找尋張怕蹤跡。
鐵線谷一百零八名鬼徒,經過這些日子折騰,總算多死幾個,算上因張怕死去的幾人,還剩一百人整。這一百人,大多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逃跑,接到命令後緊急迴轉,他們的生命被鬼皇控制,想不聽話也不成。
一百人中有四十人正在找尋張怕,其餘六十人因爲距離遠近不同,需要時間趕路。他們瘋狂跑陸讓沿路魔修膽戰心驚,搞不明白這些高手鬼徒爲什麼亂跑?
鬼徒往回趕,和他們作對的佛修魔修跟着而來,倒不是想擊殺他們,主要是想了解這幫傢伙要幹嘛,有何企圖。當然,若是有機會殺死鬼徒,他們也不會手軟,已經有佛士因爲鬼徒破了殺戒。
張怕等人躲在河底不知道這些,這一躲就是七天。七天後張天放呆不住了,問道:“什麼時候出去?”張怕道:“再忍忍。”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他,但是他知道凡事小心爲上。如此又在河底躲藏十天,寒冰包裹的飛舟也被河底石頭阻攔,停在此地好幾天。
這些天過去,張天放終於熬不住了,勸張怕:“出去看看。”丫頭們也有點躍躍欲試,張怕點頭同意。於是催送靈力,飛舟緩慢上升,只一會兒,重新回到河面上。
巧的是外面又是黑夜。打開船艙,丫頭們出來放風,張天放飛到空中嘆氣道:“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他們才露頭不久,空中嗽地出現個人,張怕等人看去,是天空佛士。張怕好奇問道:“大師您怎麼又回來了?”天空佛士看過船上衆人,說道:“你們怎麼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