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文第一個喊道:“不行,是我不瞭解內情,唐突冒失摻和進來,纔會有現在事情發生,所有錯誤都該算在我頭上,如果大家有怨氣,只管朝我發,即便有人退出,也該是我。”
當事人有三個,倆男的先後表態退出,剩下一個nv子面紅如cháo,嚴格說來,事情也是由她引起,若當日見哈文的時候明白拒絕掉,就不會有今日事情發生。可是,誰能想到盛麟消失十三年不見,居然會在這時候出關,且一出關就找人拼命?
從她的角度來說沒有做錯,首先不知道盛麟會閉關多少年,不能一直苦等下去,同時又爲恢復家族榮光貢獻力量,於情於理都做出一個正確選擇,奈何造化nòng人,偏對上癡情少年,讓事情變的複雜起來。
眼見兩個男人選擇退出,和鳳看眼盛麟,又看眼哈文,輕聲道:“是xiǎonv子做錯事情,險些累及兩條xìng命,這些過錯由xiǎonv子承擔,哈道友,雙修之事就此作罷,還請道友原諒。”說完話,再也不看二人,飄飄走遠。
事情便是這樣解決掉,三個當事人全部選擇放棄。結局雖然無奈,卻是沒有結局的結局。和家人感覺面子上不好看,跟張怕略微打個招呼,又跟另兩家道罪後先行離開。接着是盛家,跟哈文賠不是,再來謝張怕,羅嗦好一會兒纔回去。最後是哈文哈武,想盡辦法和張怕套關係,多說好一會兒話,眼見張怕不耐,二人才告辭離開。
於是林中只剩張怕一人,按理說他應該回飛天雷山,或者去霧谷見海靈。但是心裡有種奇怪感覺,好象有什麼東西召喚他回去盛和城,難道是臨出城前的一驚?
想了想,決定回城去看看,找一下是什麼東西讓他震驚。回去路上,展神識搜尋,從他面前開始,一直到盛和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其掃探之下。
在這片土地上,除去兩所莊園之外,沒發現一個修真者。這讓張怕格外mí糊,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正想着呢,忽然察覺到不對,無奈嘆息一聲,縱身飛過去。
盛和城外有十幾座莊園,其中兩家最大,一家屬於盛家,一家屬於和家,相互間距離不遠,隔着千多米距離。在和家後院閣樓中,有一個nv子淚水盈目,仰躺在chuáng上,氣機正在消散。她是和鳳,雖是修真者身份,可首先是堂堂大閨nv,在衆人面前鬧出這種事端,羞愧難當,便不想活了。
回房後,先是喝了點水,然後翻出些舊物慢慢看,再最傷心的時候,震斷經脈自殺。
在她尋死的時間裡,張怕將元神分成無數份,查看周圍異動。因爲此地只有兩家修真者,便不自主的多分些元神查探這面情況。和鳳的自殺方式是震斷經脈,要先蓄力才能爆裂經脈。算她運氣好,在暴起靈力的時候被張怕發覺,這個老好人不想看人自殺,故閃身來救,到達房間之時,和鳳將將震斷心脈,只待片刻後死去。
張怕當然不會讓她死掉,剛在房中出現,已經封住和鳳全身血脈,你就是斷了,也得保持斷的狀態,休想斷的再大。
說起來,和鳳運氣算是不錯,張怕距離和家不遠,本身修爲超絕,更攜有萬年草yào煉製的丹yào,三個條件缺一不可,才能救她xìng命。
和鳳斷了心脈,正等死呢,奇怪的是過去好一會兒還有知覺,心中疑問怎麼還沒死?這時候,張怕說話了:“死過一次,還想死麼?”和鳳這才知道被人救下,只是心脈被斷,全身不能動,沒辦法說話,只在心中猶豫不決,死過這一次,下次不會有這麼大勇氣了。
張怕封住她全身靈力和血脈,跟着送自己的靈力入體,鞏固住所有經脈後,取生命丹喂服。只一會兒時間,斷裂血脈復原,和鳳沒事了。張怕收手問她:“還想死麼?”
和鳳看着張怕,緊咬嘴chún,雙目遊離不停,腦中luàn想一通,眼前高人救下盛麟不算什麼,他本來就沒死;救自己的手段卻是極其震撼,心脈斷掉,轉瞬即死,他都能給救活,可見有多厲害,當下作揖道:“謝謝前輩救命之恩。”
一般來說,自殺沒死掉的人,很殺有人會想着再死一次,張怕神識掃過和鳳,知其無事,也不說話,便yù閃身離去。沒料nv子說過感謝話語後,呼通跪下說道:“xiǎonv子犯下大錯,無顏苟活,yù以命償罪,卻爲前輩救下,自知此命已不屬於我,還望前輩寬憫,收留xiǎonv子,從此爲前輩端茶奉水,只求做個伺候丫鬟。”
張怕聽得心下嘆息,每次救人都救的這麼麻煩,再看nv子一眼,隨手丟下十顆築基期的進階丹,又一些靈氣丹,冷冷說道:“有這些丹yào,你還想死麼?”說完擡步出屋,閃身離開,丟下nv子一人在屋中。
對於一個低階修士來說,這些丹yào的震撼力無與倫比,nv子被震住,停了一會兒才顫抖着收起丹yào。然後就是手足無措坐立不安,在屋中轉來轉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爲省卻麻煩,張怕在丟出丹yào的時候,順手將丹yào封住,靈力無法外泄。並以神識鎖住和鳳,擔心其再做傻事。直至和鳳收起丹yào,確認其不會再次自殺後,才閃身離開莊園,溜溜達達行往盛和城。
適才從東mén出,此時從東mén進。出去的時候是中午,回來的時候天sè依然大亮。
張怕緩緩走進城mén,雙目如電掃視前方。從這裡往前算,八百米外建有兩座高大酒樓,剛纔就是在那裡被驚到。此時走到酒樓前面站定,一左一右仔細查看,可惜依舊沒有發現。
心下暗道:真是見鬼了。一轉眼瞥見酒樓拐角處的旗幡,一張白sè麻布上寫着一個大字,相。幡下低頭坐着個人,觀其頭髮身影,查其氣息,是一箇中年相士在打瞌睡。
看見相士,張怕想起自己這些年的悲慘遭遇,事情沒完沒了,經常被人追殺,運氣如此不好,是應該找個人好好算算。可惜相士在睡覺,就沒打擾他,轉身登上邊上一座酒樓,他不信自己是見鬼了,這麼高的修爲,哪還有鬼怪能嚇到他?便想在這裡多呆會兒看看,興許能有發現。
這時候是下午,客人稀少,張怕在二樓靠窗位置坐下,推窗往外望,正巧看到相士的側影。看過外面,收回目光看樓內,一個個包間看過,多是空的,還是沒有發現。
就這時候,街上轟轟跑來一個大漢,敞着懷,跑到卦攤前站住,一把扯起瞌睡中的相士,大罵道:“你個鳥廝,騙老子錢。”相士很無力,一扯便被扯離地面,也不瞌睡了,雙手luàn抓,口中急道:“我怎麼騙你錢了?放手,快放手。”
漢子猙獰一笑,猛地一撒手,摔相士一個屁股墩,跟着說道:“老子來求財,給了你一錢銀子,你說西方有財,老子去賭場就往西面站,可是無論骰子骨牌,賭什麼輸什麼,二十兩銀子連個屁的響動都沒聽到就沒了,這不是騙錢?不說別的,賠老子銀子,不然把你這卦攤拆了。”
相士扶地站起,苦笑道:“西方有財不是這麼解釋的。”漢子蠻橫道:“老子不管,只知道聽了你的話就輸銀子,賠錢!不賠就拆攤。”
相士還是苦笑:“就我這攤,一錢銀子可以擺十個,你拆一百個也不值二十兩銀子。”漢子道:“老子不管,攤子不值錢,老子就拆你,你就說賠錢不?”
張怕在樓上聽的想笑,第一次聽說西方有財是這麼解的,居然拿來賭錢。
相士二人在街上吵鬧,很快圍了些閒漢看熱鬧,大家在一個城市住着,有人認識大漢,給相士出主意:“你就痛快給錢吧,這是個傻子,打死你白打。”
邊上有人糾正道:“他不傻,只是認死理。”原先說話那人回道:“滾你的蛋吧,爲了一粒瓜子大鬧公堂,這樣的人還不傻?”
有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奇問道:“什麼瓜子這麼值錢?金瓜子?”
那人道:“屁的金瓜子,就是一顆普通瓜子,前次李大戶家閨nv出街,傻子在街上吃瓜子,有一顆掉到地上被nv子踩到,傻子不依了,讓nv子把瓜子揀起來擦乾淨還給他,否則不許走。李家閨nv不幹,說是髒了不能吃,給你買新的,傻子不要,然後就打起來,八名家丁全被放倒,後趕來二十名衙役,也被放倒,最後請來傻子的嫂子,才勸的他去公堂聽審。知府老爺知道傻子hún,也沒怎麼判他,簡單點說就是無罪釋放,傻子當時就怒了,我陪你們走這麼遠,又陪你們瞎折騰,居然不賠我瓜子?然後又打起來,也不知道他怎麼長的,刀子砍到身上只破個口子,根本傷不到他。官府無奈,到底是派人找了顆瓜子給他,纔算糊nòng過去。”
這人說了話,邊上人驚問道:“真的假的?”那人不屑道:“騙你幹嘛?滿盛和城有幾個人不知道他?你是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