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面揭lù曾經做過的醜事,張怕毫不臉紅,大聲說道:“咱不帶算舊帳的,再說了,你讓我去看戲,我就去了,怎麼說也算是你承我個人情。”想了下又說:“還有,是那幫化神高手bī我去的,你也知道,我是元嬰修士,人家是化神高手,他們一羣收拾我一個人,還不跟玩一樣?我那是不得已而爲之。”
相士哈哈大笑:“你?不得已而爲之?不得已都做出那麼好的神陣?”
張怕趕忙說道:“怎麼越扯越遠,等下,等下,咱說的是你欠我個人情,得透lù點秘密給我,告訴我誰有辦法幫我折騰煉神殿?”
“我怎麼就欠你個人情?就算你剛幫我一次,可我已經大度的放過你擺陣yīn我的事情,怎麼說都是你佔便宜,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平常時候的神使果然無聊,爲個破問題和張怕墨跡半天,難怪要上街擺卦攤找樂趣。
“快停!我那不是不知好歹,是被迫的!就像你迫我去看熱鬧一樣,我敢不去麼?”
“我迫你去看熱鬧?剛纔你說的可是我讓你去看熱鬧,等下,你也給我等下,我迫你去看熱鬧?我迫你乾點什麼不好?幹嘛要迫你去看熱鬧?好吧,既然你說我迫你,我現在要迫你別糾纏我,一邊玩去。”相士抓住張怕語病說道。
張怕一不xiǎo心說出心中所想,馬上被相士抓到語病,索xìng順勢說下去:“是啊,上次你迫我看熱鬧,我非但不計前嫌,且大大方方再次給你解決困難,可如今你又要迫我,怎麼說都是不對,爲彌補你的錯誤,透lù點消息給我吧。”
饒是有着燕國第一相士的名頭,相士仍舊被張怕繞mí糊了,瞪了眼睛想了半天,乾脆說出倆字:“不行。”然後閉口不言,腦中重新回放方纔與張怕鬥嘴的過程,尋找其中漏dòng。
張怕可不能給他思考的機會,大叫一聲:“你不告訴我,休怪我無情。”
相士一愣,問道:“你怎麼無情?”張怕yīnyīn一笑:“嘿嘿,你猜。”腦中抓緊時間思考,怎樣做才能無情相士一次。
相士注意力被帶開,一面在腦中回想鬥嘴過程,一面猜測張怕如何無情,口中又是不及說話。張怕自然趁火打劫,大叫道:“不幫我救海靈,我去把傻子叫回來。”
相士趕忙擺手:“你可別叫他。”跟着問道:“你就打算這麼無情?”
張怕得他提醒,靈光一現說道:“我有許多銀子。”相士疑問道:“你有銀子關我什麼事?我又不缺銀子。”經過張怕沒完沒了無休無止的廢話攻擊,相士終於被繞糊塗了。
張怕擺出個yīn險笑容說道:“你給別人算卦,卦銀是一錢銀子,我有許多銀子,先給你一萬兩,然後就站在大街上喊,免費算卦,城中少說幾十萬人口,我看你要算到哪年哪月,就算你能搞定這一座城市,我再去別的城市,免費車馬迎送,免費算卦,再奉送盤纏,鼓動他們來折騰你,等幾個城市折騰完畢,估mō着會過去幾十年,城中百姓老的故去,新的重生,重複來折騰你,恩,想想就很有成就感,我聰明吧。”
相士聽的有些癡了,好象聽天書一樣,問道:“你還能再無聊一些麼?”
“我這是做好事!甘心付出銀子不求回報!”張怕大聲說道。
相士終於碰到狠人,把腦中思考的兩個問題放棄掉,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的可能xìng,看來只得說點什麼,但是也不能讓張怕舒服了,於是嘆氣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去問神僕,他們必不會說,以你現在修爲,在那個陣靈的幫助下,可以輕易困住二人,然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面前演戲,假裝殺陣靈,再假裝無意間放跑他倆,讓海靈把他們趕出煉神殿,慢慢等待就是,等着他們背後老大來找你算帳,你就可以巧舌如簧的跟他嘮嗑。”
張怕聽後一怔,問道:“就這?”相士大怒:“什麼就這?瞧不起我這辦法?”張怕撇嘴道:“什麼破辦法,我早想到了,因爲不想暴lù陣靈後一的事情才費好大勁來問你,你就說出這麼個辦法?真讓人失望。”
相士氣道:“反正我說了,你趕緊滾蛋,再氣我,xiǎo心揍你。”
張怕擺出無賴架勢:“咱說的是透lù點消息給我,不是讓你想辦法,更何況你的這個辦法,嘖嘖,唉……”先嘖嘖,跟着一聲嘆息,把瞧不起的感覺表現個十足。
相士氣的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大,死死看了張怕一回兒,突然冷冷一笑:“jī將法?好,就算我被你jī了,你想知道些事情,我就告訴你,看你有沒有膽子去做,妖獸森林是大陸兩大凶地之一,之所以是凶地,不是因爲那地方有無數厲害妖獸,而是因爲森林最中心的地方隱居着一個恐怖傢伙,他纔是神!比我厲害,比我高一級,他有辦法讓煉神殿那xiǎo子獲得自由,只看你敢不敢找他了。”
“有什麼不敢的?”張怕故意這麼一說,想多探點消息出來。
相士呵呵一笑:“膽子大隻管去,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你曾經得到個金sè骨骼,那是山中恐怖傢伙靈寵的屍骨,爲他一戰身亡,最是痛惜,你居然敢拿來煉器,我很佩服你,哈哈。”
“有沒有這麼神?我幹過什麼你都知道?”張怕心中隱隱感覺不好。
相士繼續笑道:“你得了人家的寶貝骨骼,若是密實藏起來,自然沒人知道,可你好死不死的把他煉製到法寶中收入體內,是怕人家不知道是麼?哈哈。”相士越說越開心,看着張怕吃鱉,他更開心。
鬱悶個天的,敢情是自己暴lù目標。張怕皺眉想想,又問:“神怎麼會呆在妖獸森林中?”
相士衝他微笑擺手:“你問錯人了。”說罷起身,拎着卦幡揚長而去。
張怕趕忙追上,苦着臉說道:“問他就能救出海靈?”相士只是不答,晃開身子拐進一條xiǎo巷,盡頭是一戶人家。相士在mén前站住說道:“前面是我家,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另外再說一遍,你可別化神,否則的話,嘿嘿。”說完話開mén入內,再咣的一聲關上房mén,把張怕擋在屋外。
張怕幾番猶豫,到底沒敢輕易闖入,站在mén口直嘆息,麟獸一番好意,卻讓自己又得罪一個高手,而且還是神級的高手,我這到底是什麼狗屁運氣?老天啊,你是在耍我玩麼?能不能給個準信,您老人傢什麼時候纔會玩夠?
如今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夥同海靈欺負神僕,把他們老大騙出來,一條是去妖獸森林找恐怖高手幫忙,只是自己禍害人家靈寵骸骨,見面之後,保不齊會遭遇什麼事情。枯枯站了半天,想了半天,到頭來又是一籌莫展,伴着一聲長嘆,衝緊閉的房mén拱手一躬,然後大步走開。
出城後往回飛,臨到燕國都城的時候,想起北面有個dòng府,是號稱天下第一相師、也曾經是天下第一修士的dòng府,他一度懷疑那個dòng府與相士有關,曾經猜測天下第一相師就是十言九不準的燕國第一相士,但在此時看來,無論其是否有關,總要嘗試一下,於是抱着試試看的念頭轉方向飛來。
很快飛到目的地。因爲過了每年一次的試煉大會,整座山人跡稀少,半山腰廣場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張怕慢步上山,一路行到廣場盡頭的dòng府前站住。靜心斂息,學煉氣弟子一樣,恭恭敬敬磕上三個頭。然而,想象中的奇蹟沒有發生,dòngmén依然關閉,到底是白跑一趟。
張怕只得起身,多看dòngmén幾眼,然後回飛霧谷。
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自己該不該化神!化神後要面對相士的追殺,生不生死不死的誰能知道?若是不化神,修行的目的何在?
可問題是,張怕修行的目的極其簡單,與普通修真者追求的完全不同。說白了,他並不太在意修行,也沒怎麼太認真的追求過。修爲低時,依靠各種丹yào把自己吃成結丹高手,在無數次追殺中不得不歷練心志。因爲天雷山被滅,一時jī憤進而結嬰。雖說後來也曾在逆天dòng中苦修數百年,可惜最多不過是修到元嬰中階而已,從初階到中階只有一步,也就是說他費好大力氣,才修了那麼一步。
只是他運氣好,往後一些日子,煉神谷中的大老虎奉獻自己的元神力量,成就出張怕這個高手,幫他修到元嬰頂階。再往後一些日子,先在妖獸山神陣中經受磨練,後爲救海靈苦修神陣法術,終於把自己變成化神期以下第一高手。從其過往經歷來看,這個高手來的實在僥倖!
現在,這個僥倖出現的高手在認真思考以後該怎麼辦?二鬼祖等人被殺時的情景歷歷在目,那麼恐怖的二鬼祖,變化無端,實力恐怖,卻抵不過神使一個雷,難道自己就能tǐng過雷擊?想到這些事情,自是感覺前途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