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走進飯廳,分主賓依次坐下。觥籌交錯,虛實難分。
醉酒朦朧中,裴易不住地朝雲清音看去,更覺她風華嫵媚,不可方物。他心中想道,如此絕色佳人,除了我裴易,又有何人能夠配得上!
再次敬酒時,他終於按耐不住,說了出來:“兩位莊主,在下斗膽,請兩位莊主將令愛許給在下!”
蘭家父子皆是微驚,想不到他會忽出此言。雖然阿渃確實美貌溫柔,但是他尚未見過,忽然說出,未免突兀,讓人意想不到。
見兩位莊主沉吟不語,裴易又道:“在下早就聽聞小姐芳名,一直都傾慕在心。如今有機會來到碧水山莊,又豈可錯過!兩位莊主,在下誠意拳拳,赤心可鑑,請兩位莊主成全!”
蘭煥終於說道:“承蒙裴少俠對阿渃的厚愛,只是此事倉促,未免太過草率!”
醉酒之下,裴易也沒什麼掩飾。聽到此話,臉色立刻大變:“蘭莊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我裴易是那輕浮之人!”
蘭煥忙道:“裴少俠切勿誤會,老夫絕無此意!只是事出突然,老夫毫無準備。”
裴易道:“蘭小姐雖然從未露面,但是卻芳名在外,想必碧水山莊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吧!別人可以提親,爲何我卻不能!兩位莊主一直都沒有定下親事,大概是在觀望比較。難道兩位認爲還有比我更爲合適的人選!至尊宮少主與碧水山莊聯姻,豈不是天作之合!不但是江湖中一大美事,而且碧水山莊以後也可更加興盛!這麼好的事情,兩位莊主又在猶豫什麼!難道是覺得,至尊宮的少主配不上碧水山莊的大小姐!”
聽聞此言,蘭煥謹慎揣度起來。裴易說的不錯,這幾年蘭家的大門都快被錘破了。許多江湖俊傑都慕名而來,向他提親。其中不乏佼佼之輩,但是卻都被他婉拒。究其原因,一來這是孫女的終身大事,他必須謹慎考慮,爲她挑選一個最好的夫婿。二來他也確實很想接着孫女的親事,更加穩固碧水山莊的江湖勢力。而裴易是盟主之子,權勢自是不必說。碧水山莊與他聯姻,只會是更加興盛,甚至可以躍居四大世家之首。況且他也一直都很尊崇盟主,又怎會不願與他結爲親家!而這裴易也是一表人才,武功更是不在話下。孫女嫁給他,絕對會享盡尊榮。
只不過他始終有個難解的心結,那就是寒沐渢。且不說寒沐渢是他疼愛的親人,單說他的武功和品性,以及他在江湖中人人欽佩的俠名,就已經讓他深爲信任讚賞。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婉拒了自己的好意!
心中猶疑至極,他看向寒沐渢,目光慈愛而又莊重,藉以詢問他。但是卻見他仍然是搖了搖頭,神色歉疚和堅定。
見他如此情狀,蘭煥無奈至極,終於點頭說道:“裴少俠如此盛意,老夫又豈能拒絕!”
聞言,裴易大喜,又看向蘭柯問道:“蘭少莊主的意思是?”
蘭柯歡喜說道:“如此好事,豈有拒絕之理!”
終於得償所願,裴易‘哈哈’大笑起來:“我就知道兩位一定會答應我!江湖之中,又有誰會拒絕我裴易呢!”
雖然這話說得輕狂,但卻也是事實。
他舉起酒杯說道:“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們碧水山莊的女婿!碧水山莊不論有什麼事,那都是我的事!我一定會全力相助!來!我敬你們!”
兩位莊主與他飲盡之後,他又舉着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到寒沐渢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俠名天下又怎麼樣!這碧水山莊的大美人還不是歸我所有!寒沐渢,你可不要不服氣!”
寒沐渢站起身,舉杯說道:“恭喜裴少俠,在下自愧不如。以後還請裴少俠好好對待阿渃。”
裴易大笑道:“放心吧!這樣絕色的大美人,我當然要好好地疼愛!不過,你可不能叫她阿渃!這是我才能叫的名字!我知道你跟她是朋友,不過也不能亂了禮數!”
朋友?寒沐渢心中有些驚疑,卻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這時,裴易搖晃到雲清音身前,一把抓起她面前的酒杯,仰頭喝光,大笑道:“你不要喝酒!我替你喝!”
雲清音覺得分外古怪,怔怔說道:“裴少俠,你喝醉了!”
裴易醉意朦朧地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這麼高興,讓我多喝幾杯又何妨!”
雲清音也無權說些什麼,於是只有沉默。
裴易繞到自己的椅子前,一把坐下,又向兩位莊主敬起了酒。兩位莊主也是盛情洋溢地與他對飲,言笑晏晏。
他們哪裡想得到,這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若是他們能夠猜到以後,就絕對不會這樣輕率應允!
由於裴易不斷敬酒,因此筵席結束時,竟然已近傍晚!
蘭煥命人將他扶至別苑,看着他醉態百出,心中忽然有些隱憂。
這時,雲清音說道:“兩位莊主,多謝款待。叨擾已久,我這就告辭。”
蘭煥見她微有醉意,開口說道:“雲教主,眼見天色已晚,而你也頗有醉意,一個女兒家這樣出去也不安全。不如你就在此再留一晚,明早再動身?”
雲清音此時確實醉意難當,暈暈沉沉,十分難受。她知道這樣出去確實很不安全,於是點頭道:“如此又要打擾了,多謝莊主的美意!”
蘭煥叫來一個侍女,叮囑她送雲教主回房歇息。
這時只剩下他們三個人,蘭煥也不必掩飾什麼,嘆了一聲說道:“想不到我們就這樣定下了阿渃的終身大事!”
蘭柯不解地說道:“這門親事算是我們高攀了,爹卻似乎並不滿意?”
蘭煥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他無奈地看了一眼寒沐渢,說了聲‘好好歇息’就轉身離開了。
蘭柯頭暈的厲害,含糊不清地對寒沐渢說道:“沐渢,跟我到處轉轉去!”
寒沐渢點點頭,攙着他朝外走去。蘭柯心裡高興,一路上仍然在興高采烈地說個不停。寒沐渢微笑地聽着,並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