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萼離開將軍府,走到街道上,任由手臂上鮮血淋漓,也不去管它。
這時,御音匆匆奔來,見到公子受傷,連忙爲他敷藥包紮。他關切地問道:“公子,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傷了你?”
華萼淡淡說道:“除了我自己,還有誰可以傷害我!”
御音大惑不解地問道:“公子爲何要自傷?”
華萼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叫你盯緊懷瑾,這幾日有什麼動靜?”
御音道:“我一直都潛伏在懷瑾樓,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懷瑾跟以前一樣,也沒跟什麼人來往。”
華萼道:“他自然不敢在自己的地盤會面。你這就去酒樓茶寮一帶查探,遇到什麼可疑之人,立刻帶回來!”
御音道:“公子,你受傷不輕,我先送你回去吧。”
華萼搖頭道:“小傷而已。正事要緊,你先去吧。”
御音點點頭,很快消失不見。
華萼回到華萼樓,處理好傷口後,前去別苑探望父親墨徽。墨徽雖然跟明巍並不親厚,但是畢竟同朝爲將。幾十年來,歷盡風雨,滄桑與共。如今明巍病故,墨徽免不了會想到自己的處境,積鬱之下,竟然重病不起。本來想去參加葬禮,也只好由孩子代替。
華萼給父親端來良藥,喂他服下,關心地問道:“父親,感覺如何?”
墨徽道:“身子倒是好多了,只是……只是沒想到明將軍就這樣離開……以後這朝中……免不了寂寞……”
華萼安慰道:“父親,以後孩兒會常伴左右。”
墨徽道:“只可惜皇上命你鎮守華萼樓,無法離開。而我也不可能在這裡常住,我實在是非常掛念阿戎。等我病好之後,就立刻回去。”
華萼道:“數月不見,我也很掛念他。不如我派人將他接來,小住一段時間?”
墨徽道:“阿戎那孩子,雖然乖巧,但畢竟只有十歲,也不怎麼懂事。這華萼樓畢竟是皇上所賜,萬一阿戎闖禍,可就不好了。”
華萼笑道:“有我這個哥哥在,自然會好好教導他。況且萬一他真的闖什麼禍,也有我這個哥哥爲他擔當!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纔好!”
墨徽笑道:“不錯!阿戎有你這個哥哥,真是有幸!只是不知道等他長大之後,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華萼笑道:“有父親的諄諄教誨,阿戎肯定比我更好!”
聽聞此言,墨徽歡喜地大笑起來。驀然看到華萼衣袖上滲出鮮血,他驚異地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華萼掩住衣袖,笑着說道:“練功時不小心擦傷了。”
墨徽不解問道:“你不是去明將軍府了嗎?怎麼會有時間練功?”
“父親,你真的不必擔心,我一切都安好!”華萼笑着,轉過話題說道,“父親,我陪你在這華萼樓轉轉,這樣有益於身體。”
說着,小心翼翼地扶起墨徽,給他披上大衣,然後扶着他朝外面花園走去。
想起明巍,墨徽忍不住問道:“有多少人前去弔唁?”
華萼道:“他的那些故友舊將都去了,而且以前政見不合的同僚,也都在場。”
“兔死狐悲……就算以前真的有什麼仇怨……如今他已經病故……想必所有人都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聽父親如此低沉,華萼安慰之餘,不由得暗暗欷歔。如果他們知道明巍並非病故,而是死於暗殺甚至陰謀,又該會是怎樣的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