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和綠蕪從一開始就已經嚇傻了。
言候這可是謀反啊。
謀反,她們還能活命嗎?
“小姐,小姐,趕緊往裡退吧……”桃紅白着臉聲音都是顫的。
這種場面穆言還是頭一次遇見,心中自然害怕擔心。
但到底是重生的人,遇事並不驚慌,趕緊往角落裡退。
言候帶兵數十年,手底下的兵個個精良強悍,與三皇子從宮中帶出來的武士們比起來,更顯得驍勇彪悍。
畢竟這些兵都有過上戰場砍殺敵人的實戰經驗,而三皇子從宮中帶出來的衛軍則顯得有些不夠狠戾,下手也不夠快。
三皇子,薛致遠以及石原崔勇他們也拔了佩劍。
院中一時間廝殺聲不絕於耳,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
藺老太太和趙氏都有些着慌,好在言候下了令,不要她們的命,那些兵們倒也沒對她們下手,只是偶爾砸過來的渾身是血的死人,會將她們嚇得面如土色。
薛致遠一路砍殺,一步步逼近言候。
那言候雖說上了歲數,但手裡的長劍依舊耍的虎虎生威,一起涌上來的三個衛軍都敵不過他一個人,被他一劍一個刺死在腳下。
薛致遠與他對峙,兩人劍花翻涌,卻也分不出勝負。
言候大笑着,“好小子,倒是比你父親更厲害,我與你父親比劍,他也不是我的敵手,沒想到你倒能與我對上一二。”
薛致遠沒說話,劍氣更加強勁了幾分,速度也越來越快。
若是能制服住言候,秦沛這些人,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但他也明顯感覺到了,言候並不好對付。
言候費力招架,再說,“怎麼樣,跟着我一起幹?等我坐上了寶座,必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不必。”薛致遠一劍斜斜刺向言候大腿,言候用劍去擋,結果薛致遠劍鋒一轉,轉而刺向了他的心臟,言候反應過來卻也遲了些,薛致遠的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肩胛骨,血瞬間涌了出來。
“侯爺……”
秦沛見狀趕緊轉頭來支援言候,與薛致遠對峙。
薛致遠緊攻言候。
言候顧不上傷處,趕緊招架……
大約他沒想到薛致遠會這麼厲害吧,現在受了傷,手裡的那柄劍便也越發的快了,一招一式都直直刺向薛致遠的要害部位。
“我沒事。”言候一面招架一面對秦沛道,“擺陣,速戰速決,這些人,必須死。”
他聲音格外氣急敗壞,畢竟受了傷。
秦沛領命,高喊一聲,“擺陣……”
那些武士們得令後頓時擺了一個陣勢,將薛致遠他們團團圍住。
薛致遠早就聽過言候練兵素來愛用幾種陣法,只要將敵人圍進陣法內,敵人根本攻不出去,強攻必死……
“怎麼辦?”石原與薛致遠背靠着背,擔心道,“聽聞這個陣法着實厲害,若是無法破陣,我們只怕都會被困死在陣法裡。”
“御林軍應該快到了。”三皇子道,“咱們在堅持一下。”
“在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薛致遠神色凝重,眼看着他們帶來的大部分衛軍已經被殺死了,活着的那些大部分也都受了傷,再打下去這些人肯定都會死的,他眸子一縮道,“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三皇子問,“什麼辦法?”
薛致遠道,“叫人發信號……”
三皇子沒問原因,直接令手下人發了信號。
言候站在一邊捂着傷口冷冷笑着,“發令?搬救兵?只怕你們活不到救兵來了。”他揚聲下令,“給我殺……”
那陣法立刻啓動,被圍在陣內的人根本沒有辦法主動發起攻擊,唯有招架的份兒,一開始還能招架一陣子,但那些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劍陣裡的人就招架不住了,死的人一個接着一個。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院子,穆言只能遠遠隔窗看着,當她看到薛致遠被圍在劍陣中的時候,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怎麼辦?大少爺三皇子他們好像抵擋不住了……”桃紅嘴脣都在打顫。
綠蕪也擔心的要命,“這樣下去,只怕三皇子他們很快就會被擒住殺掉的……”
穆言手指緊緊捏在一起。
要怎麼辦?
那劍陣好像固若金湯,陣法裡的人根本就衝不出來……
怎麼辦纔好?
她又不能出去,此刻出去,非但救不了薛致遠,反而是在給他添亂,讓他分心。
穆言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扶着桌子的一角乾着急,她說,“你們兩個都先別驚慌,這種時候一定要穩住。”
“怎麼能穩得住?”
“桃紅,別慌,會沒事的……”
“該死的言候,真是天煞的……”
桃紅終於掉了兩滴淚,卻也堅強地對穆言說,“大小姐,你放心,只要我桃紅活着,就一定會先護住你的周全。”
穆言卻搖搖頭,“不,桃紅,如果有機會逃命,你和綠蕪就逃命去,不必管我。”
“那怎麼行?”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方纔言候說了,不讓他手底下的人殺我和祖母以及母親,我想,他抓了我們會以此去要挾我祖父吧,你們不同,他那麼殘忍,若是落他手裡,我怕……”
穆言緊緊皺眉,她一字一句說,“你們對我來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記住,一旦有機會,就趕緊逃,不要管我……”
這話頓時有了幾分生離死別的意味,兩個小丫頭都哭了起來。
但這哭聲比起院子裡的廝殺聲就顯得格外蒼白無力了。
院子裡一聲一聲的慘叫。
三皇子身邊的護衛,一個一個倒下,最後只剩下十一二個了。
石原都有些沉不住氣了,一邊揮劍,一邊問薛致遠,“信號都發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不見來人?”
薛致遠雙眸也縮成了一團。
怎麼回事?
今早一來侯府他就讓薛致寧去安排了,不出意料的話,薛致寧應該早就悄悄將言候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孫子掌控住了,令信一發,薛致寧該帶着他們來纔對,怎麼還不來?
莫非薛致寧出了什麼事情?
還是說,言候的人早有察覺,薛致寧失手了,沒能將言候的家眷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