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嘩嘩!!
書冊一頁頁,快速的被翻過。
很快。
太皇宮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冊,瞥了一眼衆多書籍,玉簡後,他越過書架,繼續往前而行。
幾步之後。
太皇宮的腳步停在一座書架前。
書架上也都是書籍,玉簡···之物,但明顯瀰漫着歲月氣息。
顯然。
這些書籍存世已久。
隨即,太皇宮取過一張獸皮查看起來。
此張古老獸皮中所記載之物,乃是一門完整的法寶構造圖。
其上不但有諸多註釋,更有心得體會。
這正是太皇仙族煉器一道傳承的底蘊,亦是仙族沒衰落下來的最爲主要因素。
對此。
太皇宮看的很仔細,也很認真。
隨着時間流逝,一張張獸皮,書冊,玉簡,一一被他翻過。
轉眼間。
已過去了一年有餘。
但太皇宮的收穫也是喜人的。
那一座座書架上的玉簡,竹簡,書冊,他已查看的大半,也僅有一小半沒有查看。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中,太皇宮好像失去了耐心一般。
每一本古籍,玉簡,查看的時間都不長,猶如他拿起的第一本書冊,幾乎都是一掃而過,好似囫圇吞棗一般。
因此。
太皇宮查看諸多書籍與玉簡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但終究書架上的書冊太多了,即使太皇宮不吃不喝,日夜不休,也足足花費了小半年的時間。
這一日。
太皇宮放下手中最後一塊玉簡,神情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即喃喃道:
“看的差不多了,也是該親手煉寶,驗證一下這兩年來的收穫了!”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念及此處。
精神有些疲憊的太皇宮,當即向外走去,從藏經閣第五層,直下第一層,而後出了此間藏經閣,向自己的洞府走去。
靈光升起。
一道流光穿過長空,落在某一大殿中。
轉眼間,已過去七日。
七日後····
那座大陣籠罩霞光,忽然憑空出現了一道缺口。
緊接着。
一道人影從中走去。
神氣十足的太皇宮,經過呼呼大睡的七日,看起來已徹底將之前的疲憊洗去,再無一絲慵懶之色。
此刻,他雙目烔烔地眺望着遠方的天際。
下一刻。
他身影一閃,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向某閣樓飛去。
不多時!
他便帶着失望之色,從閣樓中走出,而後心念一點。
一道流光斜衝而上,島嶼之外衝去。
少傾。
太皇宮出現在色彩斑斕的煙雲前,伸手一翻。
一塊令牌出現在他的手中。
就在這時,太皇宮身側不遠處,悄無聲息般閃現出一道身影,仿若阿飄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緊接着,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太皇宮耳畔響起。
“少族長,你這纔回來沒多久,怎麼又要出去?”
這熟悉的聲音,正是來源於兩年前鎮守護島大陣的太皇鎏薪長老。
此時,他目露好奇之色望着取出令牌的太皇宮。
聞言。
這才察覺的太皇宮,手中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望着猶如鬼魅般出現的太皇鎏薪,笑着道:
“這不是精研了先輩諸多心得,略有所獲,準備親自驗證一番嗎?”
“哦!”太皇鎏薪面帶笑容道:
“那可要恭喜少族長了。”
“對了,可是缺什麼靈材,若是本長老有,也省的你來回奔波?”
聞言。
太皇宮眸中閃過一道喜色,當即開口道:
“那就多謝族叔了!”
“我所缺少的靈材也不多····”
說着,他便說了一連串的靈材名稱來。
話落。
太皇宮目露期盼之色的望着太皇鎏薪長老。
只見太皇鎏薪笑罵道:
“足足六種天材地寶,你也好意思開口,真當本真人這裡是家族寶庫啊?”
聞言。
太皇宮繼續道:
“族叔,我真缺這六種靈材!
你若有,我絕不差事。”
“沒有!”太皇鎏薪一臉堅定道:
“一種也沒有!”
見狀,太皇宮似乎也看到了這位族叔的決心,也不再多言,匆匆一聲道別後····
他直接打開面前的陣法,一道缺口憑空閃現。
下一刻。
一道流光,從大陣中激射而出。
轉眼間,那道虹光橫跨長空,出現在幾百裡之外。
與此同時!
太皇鎏薪看着消失在眼簾之中少族長,眸中流露出一絲鄭重之色,心裡喃喃道:
“應該是本長老多心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搖了搖頭,隨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另一邊。
消失在天際盡頭的流光,忽然那道流光猛然一頓,其內的身影回望了一眼。
深深看了一眼後···
那道流光,再次激射而出,消失不見。
半日後···
於雲霄之間穿縱的流光,停浮下來,
頃刻間,一道身影顯露出來。
不錯。
這正是準備前往仙城尋找靈材的太皇宮,此時他停浮在雲霄之中,俯瞰着着雲海之下的無盡海。
下一刻。
他心念一動,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從高空劃落,仿若夜空中的流星,極爲奪目,顯眼。
轉瞬間,那道虹光沒入不見邊際的汪洋大海中。
一切異象皆消!
海底中···
一道淡若虛無的光影,彷彿沒有受到絲毫阻力般,正往昏暗的海底激射而去。
不到片刻,讓人望而生畏的海底,對那道光影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流光滑動間。
那道光影融入了海底岩牀之中。
再次看去。
太皇宮已出現在一座十丈大小的石室中,仿若剛剛開闢出來的一般,既無桌椅,也無石牀,光禿禿的一片。
不過,也不是特別之處,至少此石室的四面牆壁,都有一層淡淡的流光在閃動。
顯然。
此間石室的主人,佈置了一門陣法。
不然,無盡海水恐怖的壓力,瞬間便能將此間石室壓垮。
最讓人感到怪異的是,此間石室既然被人佈下了陣法,但其內又無桌椅之類的生活用具!
同樣,也有無寶物?
這既不像別府,又不像遺府,實在讓人感到費解。
不僅如此!
讓人感到驚歎的是,此間簡陋到極點的石室中,有兩位面容一模一樣的修士。
彷彿,太皇宮修煉過分身秘術一般。
無論是氣息,修爲都一樣。就是血脈拿出去比較,最後的結論也不會變化。
不過,其中一位太皇宮,周身衣袍凌亂不堪,披頭散髮坐在石室中,雙目滿是渾噩之色。
另一位太皇宮,則是貴氣十足,自有一片氣象。
而後者,剛一出現在石室中,身形面貌,乃至修爲,都發生了變化。
剎那後···
那位貴氣十足的太皇宮,已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不錯。
這位太皇宮正是程不爭所變幻。
早在幾年前,他從錢真人得知太皇仙族有此特殊的靈禁,便開始了尋找目標。
雖然太皇仙族在外的族人甚多,但能接觸此族核心機密的族人,那也是屈指可數。
因此,其他太皇仙族的修士,就不合適了。
這也導致了,最後程不爭的目光盯上了太皇宮。
畢竟!
太皇宮身爲此族的少族長,修爲又不差,不用多說那也是太皇仙族的核心層。
爲此。
程不爭在仙盟城太皇煉器鋪外,足足盯了好幾載。
這才找到機會。
接下來便是理所應當的事了。
程不爭一路從仙盟城尾隨到鎮海仙城,最後在太皇宮回族的路上,截下了對方。
原本程不爭可沒有打算潛入此族,但奈何太皇宮並沒有看過【太皇靈鼎】殘缺的構造圖。
殘缺之圖對尋常修士,可沒有絲毫價值,但對煉器師的太皇宮不該沒看過?
也幸好太皇宮的識海,沒有神魂禁制,不然他可無法搜魂。
同樣!
程不爭通過搜魂得知,太皇仙族卻是有此殘圖。
但【太皇靈鼎】的法寶構造殘圖,其核心靈禁並不是如錢真人所說般,核心靈禁完好無損,而是缺失了小半,毫無研究價值!
對此。
程不爭從太皇宮神魂記憶中得知此事,也沒有意外。
不然!
身爲煉器師的太皇宮,怎麼可能沒研究過此寶的構造圖?
換作任何一位煉器師,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析出此寶的核心靈禁。
要知道,一道威力奇大的靈禁,對煉器師有多麼重要?
而且此寶還是此族近乎膜拜的先祖所留,繼承先祖之道,發揚光大。
也都是仙族修士與生俱來的使命。
不僅如此!
若是掌握此道靈禁,不但能讓太皇仙族的煉器師,煉製出來的寶物更具威力,而且徹底掌握此靈禁,還對煉器造詣有很大提升。
也只有靈禁殘缺的很厲害,這才讓身爲煉器師的太皇宮,提不起一絲興趣來。
否則。
這道具有宏偉之力的靈禁,哪怕是殘缺一點點,身爲煉器師的太皇宮,絕對也會潛下心來仔細精研。
但事實上,太皇宮卻沒有。
這顯然已經說明了問題。
因此!
程不爭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放棄先前的計劃,擊殺太皇宮,選擇備用計劃,頂替太皇宮的身份,潛入太皇島。
好在程不爭已經從太皇宮的記憶中,得知了【太皇靈鼎】殘缺構造圖所在。
不錯,就在藏經閣第五層中。
爲此,程不爭還特意模仿了太皇宮的一些習慣,再加上太皇宮多年沒有回族,一些改變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但事實卻是超出了他的預料,程不爭差點翻車。
正是那位鎮守太皇島的金丹修士,太皇鎏薪。
也不知道,區區一位金丹修士如何發現異常的?
畢竟!
他此次所用的變幻之法,可是動用了【遮天變】的玄妙【生命模擬】。
無論是修爲,乃至血脈,以及靈魂氣息,都與真正的太皇宮一般無二。
就是籠罩在太皇島,那可以鎮殺元嬰強者的護族大陣,都沒有發現端倪。
同樣。
藏經閣的防禦陣法,也是如此。
那可是不弱於護島大陣的存在。
然而,奇怪的事就這麼發生了,區區一位金丹修士,對他的身份有了懷疑。
或者說,察覺了一點不對勁!
要知道,根據程不爭從太皇宮的記憶所知,太皇宮與太皇鎏薪的關係,只能說是一般。
換作以往,絕不會與他這般交談。
不過太皇鎏薪此人,確實是太皇仙族中的行事最爲謹慎的存在。
不然。
太皇仙族鎮壓大陣的重任,也不會落在他身上。
之所以,程不爭懷疑太皇鎏薪對他的身份起疑,正是太皇鎏薪較爲親熱的態度。
最先也起源於,太皇鎏薪不露痕跡的拉着他往大陣飛去,看似極爲親熱的一幕,但程不爭卻是發現對方的小動作。
看似太皇鎏薪拉着他的手,但淡若虛無的法力與他觸碰,他也是感知的特別清晰!
此具雖然不會引起尋常修士的警覺,但程不爭此具化身可不是金丹修士,而是貨真價實的元嬰境強者。
那小動作,他自然看在眼中。
不過,太皇鎏薪的試探依舊沒有結束。
緊接着,太皇鎏薪熟絡着將他引領到那片宮殿羣,看似正常的一幕。
實則上依舊是試探。
說是送到這裡,再加上前方不遠處的宮殿羣。
如此一幕。
用意極度明顯。
只要不是太皇宮本人,誰都會下意識的認爲,那片宮殿羣就是太皇宮的洞府所在。
即使從別人口中得知太皇宮洞府具體位置,也都會下意識的認爲那片宮殿羣,就是太皇宮洞府所在。
畢竟!
太皇宮真正的洞府,距離那片宮殿羣確實不遠,而且方位也相差不大。
所以,很容易掉進太皇鎏薪所佈置的陷阱中。
就是尋常搜魂手段,也是如此。
正因,搜魂得來的記憶,幾乎都是極爲零碎的記憶碎片,再加上那片宮殿羣與太皇宮所在的宮殿的模樣,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因此。
也極爲容易陷入太皇鎏薪的陷阱中。
幸好早有警覺的程不爭,再加上他非凡的搜魂手段,這纔沒有掉入陷阱中。
否則。
即使程不爭再小心,也有可能因人性的習慣,被太皇鎏薪徹底警覺。
等程不爭來到太皇宮的洞府,他也察覺到遠處太皇鎏薪正注視着他。
顯然。
他的猜測沒有錯。
最後!
等他再次出島之時,太皇鎏薪再次出現,也是在試探。
顯然,對方還是沒有徹底放心。
程不爭雖然不知道哪裡引起了此人注意,但此次潛伏卻是給他提了一個醒。
即使事後細細的回顧了一下,他也沒有發現哪裡出了差錯?
最大的可能是直覺。
因爲,直覺他不講道理,也無需證據。
不然。
太皇鎏薪就不是多番試探了,而是直接動手了。
或許太皇鎏薪也覺得自己多想了,不過謹慎的性子,這才讓他有了多番試探。
一路苦思無果的程不爭,最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當然。
事實也與他猜測的不錯,等‘太皇宮’消失在太皇鎏薪的眼簾中時····
太皇鎏薪確實有種多想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