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忽然!
青銅古殿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砰!
殿門被推開,一尊大妖闖了進來。
這尊大妖掃視了一圈,見古殿之中,只有大長老與族老···
而後他也沒有說話,反而衣袖一甩,無形之力涌出。
瞬間,殿門自動關閉了起來。
若是換作旁人,靈霄虎族的大長老與族老,早就怒了!
但祂們見到是這位族妖,卻並沒有動怒,反而在見對方這番小心翼翼的動作後,心中的不妙之感,越發濃郁。
因爲!
無論是靈霄虎族,哪一位強者?
一旦見到這尊大妖如此小心翼翼的動作,都會慌了神!
正因。
這尊大妖一直在【命牌殿】修行。
換句話說,靈霄虎族所有的命牌,都是由這尊大妖看守。
之前。
霄天老祖命牌黯淡,就是此尊大妖第一時間發現,並彙報上來。
如今這尊大妖又是小心翼翼,又是極爲驚慌的模樣,如何不讓靈霄虎族的大長老與族老多想?
只見大長老面帶緊張之色,望向那尊推門而入的大妖,下意識的問道:
“出了什麼事?”
說話間。
大長老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祂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自己有多緊張?
同樣。
也在這一刻。
靈霄虎族的族老,也向那尊大妖望去。
恐怖的威壓,不經意間瀰漫開來。
這也使得,那尊大妖的心神瞬間被震懾住,一時間都無法開口說話。
“說呀,到底出了什麼事?”
族老見對方不答話,再加上之前那副樣子,瞬間驚怒了。
聞言。
那尊大妖當即心神一震,隨後連忙道:
“大長老,族老,不好了!”
“老祖的命牌,碎了···”
此言一出。
當即大長老的臉色唰的一下,都白了。
隨後,他又想到,在靈霄虎族中,除了霄天老祖外,在後輩的眼中,如祂這般的半步妖尊強者,也會被尊稱爲老祖。
不過大多情況下,都會冠名爲前綴。
老祖這一尊稱,通常代表了族中最強者。
“眼前小輩,很有可能一時情急,忘了冠名?”
“對!”
“肯定是這樣的!”
大長老心裡暗暗的在說服自己。
但祂有一種直覺,眼前後輩所說的老祖,極有可能是族中公認的當代老祖,霄天妖尊!
似乎知道大長老心裡想法的族老,當即問道:
“說好了!到底是哪個老祖?”
“就是老祖呀!”
那大妖都感覺自己要憋屈死了!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道:
“是霄天老祖的命牌碎了!”
這一刻。
大殿中陷入了沉默中。
一時間。
不但是靈霄虎族的大長老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就是族老也不相信。
但兩位半步妖尊強者卻都明白,這消息是真實的。
“老祖真的隕落了嗎?”
幾乎同時,兩位半步妖尊強者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這種不信,又不得不信的複雜情緒,在兩位妖族強者的心頭,翻滾不休。
好一會兒後···
靈霄虎族的大長老與族老,纔回過神來,壓下心頭諸般情緒。
隨後,大長老目光一凝,冷聲道:
“你先回去!”
“給本尊守住【命牌殿】,沒有本尊與族老的手令,任何族妖,都不得進出。”
“若是有失,本尊拿你是問!”
“遵命!”
大妖立即躬身領命道。
就在這時。
佇立在一旁的族老,幽幽開口道:
“還有,本族老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能做到嗎?”
“若是不能,本族老親自來幫伱!”
聞言。
大妖連忙應聲道:
“能!”
“肯定能!請族老放心!”
祂可是知道,若是讓族老來幫祂,哪裡還有活路可走?
不過。
祂也知道,這事不能從祂這裡傳出來。
否則。
祂的下場決計好不了。
因此。
大妖點頭如搗蒜般,連連應聲着。
見狀。
靈霄虎族的族老,這才揮了揮手道:
“行了,快回去吧!”
“是!”
旋即。
大妖向大長老與族老,行了一禮後,當即退出了此座古殿,並將殿門再次帶上。
大殿中再次陷入安靜中。
好一會後···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老祖遭劫,定有多位至尊強者,共同出手!”
“否則!
憑藉老祖的手段,決計不會隕落!”
這一刻。
面色陰沉的族老,祂的聲音中夾雜着濃濃怒火,但滿腔怒意卻無從釋放。
這時。
靈霄虎族的大長老,冷聲說道:
“看來之前我們是小覷了老祖命牌黯淡一事。”
“不過,欺吾靈霄一族,將來吾族必定一一奉還!”
“不,要百倍奉還!”
靈霄族的族老,震怒道。
“那是日後的事!”
“如今本長老與族老你的意見是一致的!”
“在沒有確定是哪幾位至尊強者,對吾族老祖動手前···
本長老也認爲,還是不要驚動沉眠中的十二世祖,以免祂們再對十二世祖下黑手。”
“至於族中諸事,規矩照舊,還是由你我共同坐鎮!”
“不知,族老意下如何?”
沉吟了一會後····
族老點了點頭,壓制着怒氣,沉聲道:
“可!”
“但老祖隕落的消息,估計也隱瞞不了多久?”
“到時候,沒有妖尊坐鎮,那下場····”
只見靈霄大長老,雙眸微眯,冷冷道:
“無需多久!”
“這點時間足夠了,只要我們查到此次降臨禁忌海的至尊強者,期間有沒有三四位至尊強者,同時在一起的?”
“若有,那極有可能是他們對老祖下的黑手,那吾族只能暫時忍耐下來,等待來日!”
“而且至尊出手必定驚天動地,又是生死搏殺,異像定爲浩大,不可能沒有一位沒有瞧見!”
“兇手也很好確定!”
“而且想來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若不是人族,妖族的至尊下的黑手,而是煉獄族的神使,或祭司對本族老祖下的黑手!”
“到時候,我等也無須顧慮,再請十二世祖,出世。”
“族老,你覺得如何?”
“就按你說的辦般!”
“若是煉獄一族的神使或祭司強者出的手,那這次瓜分神血的盛宴,吾族必不能缺席。”
“不錯!”
“神血乃是血脈昇華池的不可缺少消耗品,也關乎吾等族的根基。”
“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能放棄!”
“····”不多時。
兩位半步妖尊強者,從古殿中走了出來,來到古殿附近的一座鐘樓前。
下一息。
浩蕩的黃鐘大呂之聲,在天地之間迴盪!
當!
噹噹!!
一連六響,震動虛空的鐘聲,傳遞而出。
頃刻間。
這片宛如大陸的島嶼中····
諸多潛修的靈霄虎族強者,聽聞這一連六響的鐘聲,都紛紛破關而出,向島嶼中心的古殿方向,飛射而去。
咻!
咻咻!!
一道道流光,貫穿長空而來。
放眼望去,只見數以萬道流光在虛空中劃過。
每一道流光內,必定有一尊大妖之境的強者。
巔峰族羣的恐怖,可見一斑。
然而。
這還是六響鐘聲。
若是九響,所能號召的強者,那將會更多。
不過,到了那時,也是全族上下背水一戰的時刻。
不足半天的工夫!
數以萬尊大妖,齊聚在古殿之前的廣場上。
隨後。
在大長老的帶領下,數以萬尊大妖一批批的踏上了通往封鎖界古城的傳送陣。
就在靈霄虎族的大長老帶着核心族妖,去往禁忌海打聽消息之時····
另一邊。
迴歸途中的程不爭,卻是經歷了極爲夢幻場面。
與往常一般的程不爭,正於九霄雲海中飛遁。
就在這時。
遙遠處的虛空盡頭,有一道流光,橫衝而過。
對此。
程不爭也沒有在意。
反正,他又不認識那人。
不過向來謹慎的程不爭,還是動用了【大羅法目】。
頃刻間。
橫衝而過的修士,其底細自然被程不爭盡收眼底。
嗯!
元嬰初期之境,沒有隱藏修爲。
識海元嬰體內,有一道神通痕跡!
不過據【大羅法目】觀測的氣機,應該不是一門攻伐類神通。
應該屬於一門輔助性質的下品神通。
沒有威脅。
瞬間。
程不爭便將此人判定爲無威脅的存在。
以至於,程不爭也沒有將其當會事。
只是將其當做一個尋常的路人。
然而!
事情並沒有如程不爭想象般,就此結束。
魔幻的事卻是來了。
下一息。
之前橫衝而去的流光,忽然折返了,向程不爭所在方向飛速而來。
見此。
程不爭還以爲是爲了問路,或是其他小事?
因此。
程不爭也沒有避開。
反正區區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又不能威脅到他,自然無需退避。
果不其然!
那尊元嬰初期修士,並沒有隱藏的意思,大搖大擺的飛到了程不爭的化身面前。
他先是極有禮貌的行了一禮,隨後開口道:
“道兄,本君現在還差一滴四階神血,請道兄慷慨解囊。”
話雖然極爲客氣,但那股不容置疑的語氣,彰顯的極爲明確。
完全沒有一丁點要交易的意思。
好似吃定了程不爭一般。
見到這一幕。
程不爭不由的一愣!
“本座這是被打劫了?”
“還是被一位元嬰初期修士給打劫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他正被一位元嬰初期的修士打劫。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聽錯覺。
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居然膽敢打劫一位元嬰後期強者。
世間還真有這般魔幻的事。
要知道,此時程不爭的化身展露在外的修爲,那可是元嬰後期之境。
他如此做,也是煩那些渾身榨不出一點寶貝的窮酸修士。
所以,這才展露了化身的真實修爲。
因此。
程不爭的化身,在迴歸禁忌古城的途中,可謂是一帆風順。
也逐了他的心願。
直至遇到眼前的元嬰初期強者。
不對!
區區一位元嬰初期的修士,在強者橫行的禁忌海中,根本不能被稱之爲一方強者。
能安全的活到最後,已是了不得幸事。
畢竟。
無論是組隊橫行的邪修,還是聯手的大妖?
亦或者是聯袂而動的煉獄血魔?
一但遭遇了以上任何一種情況,大多數獨行的修士,幾乎只能黯然收場。
不過!
也在這一刻。
程不爭覺得自己混跡修仙界的經驗,有那麼一丟丟不夠用的感覺。
旋即。
程不爭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慷慨解囊?”
“若本座說不呢!難不成道友還要爲難於本座!”
說話間。
程不爭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元嬰初期修士,他也想想看看對方如何迴應?
畢竟。
他可不信,能修煉到元嬰境的強者,腦子壞了,在沒有任何底牌的情況下,對一位強者打劫。
極有可能對方有底牌在身,不懼一位元嬰後期之境的強者。
也只有這個可能。
不過程不爭也想看看,究極是什麼底牌?能讓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張狂到這般程度。
是對方修煉的那門神通?
還是有大殺器??
但對方修煉的神通,根據他先前的觀測,那不過是一門輔助神通!
就算是攻伐類的下品神通,振幅的戰力,也不能橫跨兩個小境,越階而戰吧?
何況。
神通,他也不是不會。
不但品階比對方高,而且極爲全面。
至於是後者的話,那也不值得啊?
能威脅元嬰後期之境的寶物,無一不是極度珍貴的存在。
定會藏在最後,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大大咧咧的用來威脅!
一時間。
程不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儘管他此時心裡百轉千繞,但表面依舊顯得十分平靜。
另一邊。
那元嬰修士見程不爭一臉淡定從容的模樣。
他心裡冷笑了一聲。
“等本尊將師尊的名字報出來,本座還不信你不乖乖就範?
捨不得拿出一滴四階神血?”
旋即。
那元嬰初期修士輕笑了一聲道:
“爲難道兄?怎麼可能!
本座不過是元嬰初期,怎麼可能爲難元嬰後期之境的道兄!”
說到這裡,他語氣一變。
“不過嗎?”
“本座的師尊要是爲難閣下,那在下就無能爲力了!”
“畢竟,這是本座師尊交代下來的任務。”
“所以!
還請道兄不要爲難本座!”
“在下也是師命難違。”
話落。
那元嬰修士朝着東南方,遙遙一拜。
好似因剛纔言語不當,在給師尊賠罪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