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郁的靈氣。”
雖然此處殘破不堪,但靈氣卻十分濃郁,雲禾甚至覺得都有可能已經達到了三階靈脈的程度。
“這要怎麼出去?”
很快雲禾便發現,他四周沒有任何一條通道看起來是能夠離開此處的。
被困獸柱爆炸捲進了此地,該如何離開?
輕輕吸了口氣,感受到了胸腔隱隱傳來的疼痛之感。
當即走到一處角落盤膝而坐,從儲物鐲中取出幾顆丹藥塞進嘴裡。
不管怎麼說,先恢復傷勢總是不會錯的。
輕拍靈蟲袋,放出了幾隻靈蜂警惕四周後,便開始運轉功法煉化丹藥之力恢復自身狀態。
妖獸世界,環湖島。
趴在曬背臺上琢磨着石碑的雲禾眼睛泛起微弱神采。
靈眸!
不過他的靈眸相較於小狐狸而言還是差了不少,但在小狐狸從旁輔助的情況下,好歹算是入門了。
憑藉着他此時的靈眸,多多少少也算是能看懂一些石碑上的內容了。
“妖族的文字比人類還複雜,五花八門。”
每一個種族都有可能具備一種乃至多種文字,湊起來可就太多了。
不過現在的他暫時是沒多少精力去研究這塊石碑了,修士身雖說暫時安全了,但也極有可能被困在了一處秘境之中,也不知道之後會不會遇到危險,他需要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修士身身上。
而且。
雲禾深吸了口氣。
感覺到了自冥冥之中而來的靈力帶動了體內流轉的妖力。
明顯變得更加活躍。
“再過不久,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嘗試突破二階中期了。”
妖識擴散。
更強的妖識賦予了他更大的籠罩範圍。
他的意思傳遞給了小狐狸、白猿、泥鰍等一衆小弟。
簡單來說就是他需要睡一覺,讓大家注意好環湖島周邊的情況。
如果是之前,雲禾可能還無法放心地託管環湖島。
但現在嘛,有小狐狸在倒是能安心不少。
好歹也是一隻二階中期的妖獸。
修仙世界,天蟲宗遺蹟。
雲禾睜開眼睛。
“神識受到的影響不大,法力已經恢復八九成,身體的傷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不會影響行動了。”
自我檢查了遍後的他站起身。
“玄武鐲雖然被肖啓遠的金火蜈蚣灼燒了一遍,但好在影響不大,就是風火舟.”
風火舟在困獸柱爆炸的衝擊下出了些問題。
“不過這裡好像有特殊的禁空禁制,應該是需要持有天蟲宗的身份令牌才能飛行,反倒讓飛舟受損的影響不大。”
他將手裡的幾張“飛行符”以及兩顆中品靈石收進儲物鐲。
根據測試所得到的結論做出了合理推測。
“而且,此地的靈氣雖然濃郁,但靈氣中好像夾雜着一種腐朽的氣息,吸收得多了非但不是好事反而會影響法力的純度。”
這也是他在剛纔修煉恢復自身時發現的,所以不得不吸收中品靈石內的靈氣恢復法力而非汲取此處的靈氣。
“也就是說,在這裡面待得越久,就越可能出現法力補充不足的問題。”
“但妖獸似乎受到的影響不大。”
自言自語着,他看向了那警戒四周的靈蜂們。
“不知道華師兄他們是否還活着,也不知道魏明、肖啓遠那兩個距離困獸柱更近的人有沒有一樣被捲進到此處。”
“這裡應該是萬年前的天蟲宗無疑,暫時還無法確定危險性,但想要離開的話,說不定得從那座大殿之中想辦法。”
他擡頭望向那遠處的輪廓模糊的巍巍高樓。
簡單地完成了自我分析以及對所處環境、處境的分析後。
雲禾擡腳朝着那大殿的方向走去。
又從靈蟲袋中釋放出了一些靈蜂,命它們小心警戒四周。
無法通過汲取天地靈氣恢復法力的情況下,自身體內的法力便變得尤爲重要,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隨便浪費得好。
走了一段距離後,周圍破敗腐朽的房屋漸漸多了起來。
“是當初天蟲宗弟子的房舍區?”
他還帶着幾分好奇地檢查了其中看起來腐敗破壞得最少的房屋,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萬年的時間太過漫長,除非是一些特殊的寶物或是靈物,別的東西哪怕是法器、靈器之流,也無法保存如此長的時間。
“不過是房舍區的話,危險性應當相對較小。”
雲禾也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走了數個時辰後,他才終於離開了這片房舍區。
單單是這一片弟子房舍佔地範圍的大小,就能看出當初的天蟲宗有多大,多繁華。
這樣的宗門居然會在一夜之間覆滅,着實令人難以想象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穿過了一片植被茂密但極爲僻靜之地後,呈現在了雲禾眼前的,是一處霧氣繚繞的朦朧之地。
“這裡是藥田?!”
雲禾的眼睛一亮。
雖說此地靈氣異樣,但也保不準還有一些靈草能在特殊的條件下存活。
而萬年時間的生長,那留下來的靈草怕不是.
“陣法?”
但很快,雲禾便發現在藥田外,籠罩着一道陣法。
嗡嗡嗡——
幾隻赤環金斑蜂懸停於陣法外徘徊,兩對蜂翅不斷震動,似乎在那陣法內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十分在意。
“不過這麼漫長的歲月過去,就算是陣法還存在,其威能也十不存一了吧?”
雲禾輕輕摩擦着儲物鐲,眸光閃爍。“嗯?”
但就在他準備動手之前,動作一滯,揮手將赤環金斑蜂們召回,腳下蠕動,氣息內斂的同時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的。
在他消失後,一道有些狼狽但神色看起來有些亢奮的人影朝着這邊跑來。
竟是魏明!
他的面色潮紅,也不知道是因爲傷勢還未完全恢復還是因爲興奮。
停留在了剛纔雲禾所駐足的藥田陣法之前。
“沒想到天蟲宗居然真的還在,可惜令牌毀了。不過這麼多年過去,這些陣法的威力也就.誰?!”
在他有些亢奮地碎碎唸的時候,忽然似有所覺,厲喝出聲。
但並沒有任何人迴應他。
可魏明卻十分篤定,甚至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根黑色棍子似的靈器,再次低喝道:
“肖啓遠?還是長青宗的三位道友?”
這讓躲在底下的雲禾非常詫異。
按理說,以他如今築基中期的修爲,施展了“龜息煉體術”的情況下,築基後期修士根本無法察覺到他纔對。
但看魏明的樣子,不像是在詐他出來,而是真的十分確定這附近就有人。
在魏明第三次厲喝時,雲禾才一點點地從地下浮了上來。
“是你?”
看到雲禾,魏明露出了意外之色。
他最大的猜測其實是肖啓遠,但沒想到居然會是雲禾。
“敢問魏道友,你是如何發現在下的呢?”雲禾笑着作了一揖,非常誠懇地問道。
魏明眯起眼睛,臉上浮現出幾分譏諷,“是什麼給你自信我會告訴伱?”
聞言,雲禾無奈地聳聳肩,不以爲意道:
“那沒辦法了,在下只能自己來找答案了。”
魏明臉上的諷色愈發濃郁,“就憑你?仗着一件上品靈器.”
話沒說完,魏明的面色陡然一變。
唳——
密集的長鳴自其腳下傳來。
緊接着,是破土而出的一隻只浴火離鳥。
“築基中期?!離火珠?!”
魏明發出一聲長嘯,手中黑棍揮舞,“砰砰”打散了幾隻欺身而上的離鳥。
沒想到雲禾不僅隱藏了修爲,居然還在地下藏着另一件上品靈器!
他手中的這一根棍子似乎也是件頗爲不凡的魔修靈器,每一棍砸出都伴隨着一道道狠辣的煞火,居然不懼離火,還能與“離火珠”的離鳥對衝。
而且他一拍儲物袋,祭出了面圓形黑盾,上面鐫刻着三個骷髏頭,在他打入法訣後,那骷髏頭的眼眶中兩團幽綠冥火。
三個頂着幽綠冥火的骷髏頭環繞周身,將其庇護。
至此魏明才暗暗鬆了口氣,當即準備再拍靈獸袋。
然而,下一刻.
他驚駭擡頭,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東西。
“極品靈器!獸魂幡?!”
一杆玄色大纛凌空而立,無法細數的獸魂自那搖曳的旌旗之中洶涌而出,單單是衝在最前面的那一隻三頭怪鳥就讓魏明全身汗毛聳立,驚駭異常。
轟!!!
滾滾獸魂以蠻不講理的姿態席捲而下,在魏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輕而易舉地就將其架起的骷髏擊碎,黑盾擊潰。
那根黑棍也同樣無法阻礙其中的獸魂肆虐,在三頭怪鳥吐出的黑色光球中斷裂!
魏明頃刻之後也被獸魂浪潮所淹沒。
啪嗒——
兩界殘屍掉落,雲禾卻並未就此收手,而是皺了皺眉頭,將神識擴散而出。
‘找到你了。’
腳下蠕動。
在廣闊藥田的某個角落,披頭散髮面色慘白的魏明捂着斷裂的左臂。
咳出一口鮮血,滿是絕望地看向迅速趕來的雲禾。
“.沒想到你竟藏得這麼深。咳咳,極品靈器獸魂幡.莫非你也是魔道修士,藏身於長青宗內?”
施展了斷臂替劫秘術的他終究還是因爲受傷太重而無法遁逃。
‘除了兩件上品靈器之外居然還藏着一杆極品獸魂幡這人,莫不是某個魔宗太上長老的後代?’
魏明的心中充滿苦澀。
他先是遭遇了藏着三階妖獸的肖啓遠暗算,又遭遇了雲禾這麼個看似不起眼卻藏着如此多靈器的修士。
看到越來越近的雲禾,魏明再次咳出一口血,擠出難看的笑容。
“雲、雲道友,同爲魔宗修士,在下、在下願意告訴道友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包括先前是如何發現道友藏匿於此的原因。”
“不需要了。”
雲禾持着獸魂幡面色平靜道。
“不!你需要!在下知道此處地圖,更知道從哪裡才能獲得最大好處,甚至包括結丹靈物!我知道哪裡有輔助結丹的靈物!”
聞言的雲禾眉毛微挑。
見狀的魏明露出喜色,手掌悄悄摸向腰間的同時繼續道:
“不只是結丹靈物,道友可知天蟲宗擁有一門功法喚作‘千蠱萬蟲訣’,此功法亦有增加結丹機率之功效,肖啓遠在找的就是此物,只要我們兩個聯手,就算是他也”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也還未觸碰到靈獸袋。
驀然從其背後躍出一隻雙頭黑虎。
魏明捂住脖頸,大量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
知覺卻在不知不覺中迅速流逝,眼神渙散暗淡。
最後就只看到雲禾走到近前,手裡拿着一塊缺角玉珏,帶着幾分戲謔地輕聲道:
“想要的,在下可以自己拿,就不勞煩魏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