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該怎麼辦?”謝石略有些煩躁地撫了撫發頂,但下一刻摸到的卻是整齊鬢角與玉質高冠。
這是他自小感到煩躁就會有的小動作,習慣性摸頭髮。不過這幾年性子發生了變化,也褪去了稚氣,早就不作過去小少爺披散頭髮的打扮了,反倒每時每刻都把自己梳理得整整齊齊連發絲都是一絲不苟的。
謝石拒絕承認這是出自於他自己的本心。他堅決認爲這源自於驕傲的鳳凰族所遺留的習性。
但這個也沒什麼,無傷大雅,只是變得稍微注意一點自己的外貌而已……
那個聲音許久沒有迴應他的話,似乎又一下子回到寂靜當中。尤其在這樣的黑暗中,謝石心中的焦慮可謂是呈數倍。
他有些忐忑,這位姑奶奶不會偏偏在這種時候掉鏈子昏睡過去了吧?不會罷?!
幸好沒過多久,就在謝石忍不住想要出聲詢問時,對方的聲音自幽幽的黑暗中響起:“方纔的話你難道沒有聽明白麼?”
沒聽明白?聽明白什麼?
就像是平地一炸雷將空間裡唯一一個神志清楚的人鎮住了,收了聲。
謝石當然聽明白了,一字一句地把話和原理給聽清楚聽明白了。
他早就知道寧夏體內有真靈火種了,遠比席慕青以爲得早。當時對方魂體缺陷,陷入了長時間的修養中,只時不時清醒過來。
對方以爲謝石是在上次多寶閣發現的,當時寧夏用真靈火種救了謝石跟林平真,可以說鳳凰火是完全暴露了。
但其實謝石在早前甚至於更早之前的浮雲島時就已經發現了一些異樣,只是有些不明朗罷了。
但哪怕是知道寧夏手中可能有着席慕青的遺物,與他鳳凰血脈相益的東西,他也沒有一刻生出過歹心,哪怕是一絲絲……
在他心目中,寧夏是一個很重要,對他而言象徵着不一樣的意義的人。無關愛情,也非親情,有着比之更高一層面甚至可以說虛無縹緲的意味。
所以他絕不可能害寧夏,也不願意損害她的利益。
既然是席慕青留給她的東西,那自然就是她應得的。他不會也不能覬覦,同樣的也不允許別人有一絲一毫的覬覦。
可理智上而言,他其實應該把真靈火種從寧夏身上收歸回來。對方分明就無法煉化這種與她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力量,而如今她所遭受的痛苦顯然也驗證了這一點。
於私的話,他如今是未成的鳳凰混血,要想成就鳳凰真身也許還需要十分漫長的過程,所需花費的心血與資源也是難以想象的。
但若是他能有現成的真靈火種的話,那他接下來的道路又是不同的。那將會是一個比預定道路要輕快許多的未來。
況且真說起來,他體內的鳳凰真血跟寧夏體內的真靈火種都是席慕青的遺物。席慕青將真血與屍骨交予他的手上,卻隱瞞了火種的去處,換作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忍不住產生質疑和不滿。
甚至可能因此對寧夏體內的真靈火種產生貪慾和佔有慾。
席慕青可能也是無法把握一個人的心態,纔會隱瞞此事至今。甚至於對方將此事告訴謝石,也是因爲實在沒有辦法了。不然怎麼會之前一直不說,隱瞞着,偏偏在寧夏發作的時候告知此事呢?
念及此處,謝石也不禁有些疑問,那麼現在對方這麼一問又是什麼想法——在如實把一切都告訴他之後……是在試探麼?
其實也……大可不必。
“請您告訴晚輩該如何才能救她?”短暫的沉吟,謝石開門見山道。
再多的猜想和顧慮都沒有必要了,也不能再繼續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寧夏的安危!他想對於這位老祖宗來說或許也是如此。
……
好亮……好溫暖的光……渾身暖洋洋的……隱隱驅散了糾纏她許久的痛楚。
被異樣疼痛折騰許久的寧夏終於得到了一刻的寧靜。不知怎麼地,身上忽然間變得清爽起來,似乎被經脈百穴似乎都被注入了某種力量,叫那如附骨之疽的痛楚如潮水一樣褪去,只留下舒適溫暖的感覺。
這是……終於上天堂了麼?腦子卡殼迷糊中失去了正確判斷力的某人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完全不靠譜的想法。
因爲她也不敢相信叫她一直難受並且好像永無休止的痛苦會有緩和跟停歇的一日。她都以爲只有死才能真正終結這番苦楚了。
寧夏體內真靈火種產生排異是因爲沒有真血協助蘊養,那麼便予她鳳凰真血。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可理智上而言,他其實應該把真靈火種從寧夏身上收歸回來。對方分明就無法煉化這種與她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力量,而如今她所遭受的痛苦顯然也驗證了這一點。
於私的話,他如今是未成的鳳凰混血,要想成就鳳凰真身也許還需要十分漫長的過程,所需花費的心血與資源也是難以想象的。
但若是他能有現成的真靈火種的話,那他接下來的道路又是不同的。那將會是一個比預定道路要輕快許多的未來。
況且真說起來,他體內的鳳凰真血跟寧夏體內的真靈火種都是席慕青的遺物。席慕青將真血與屍骨交予他的手上,卻隱瞞了火種的去處,換作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會忍不住產生質疑和不滿。
甚至可能因此對寧夏體內的真靈火種產生貪慾和佔有慾。
席慕青可能也是無法把握一個人的心態,纔會隱瞞此事至今。甚至於對方將此事告訴謝石,也是因爲實在沒有辦法了。不然怎麼會之前一直不說,隱瞞着,偏偏在寧夏發作的時候告知此事呢?
念及此處,謝石也不禁有些疑問,那麼現在對方這麼一問又是什麼想法——在如實把一切都告訴他之後……是在試探麼?
其實也……大可不必。
“請您告訴晚輩該如何才能救她?”短暫的沉吟,謝石開門見山道。
再多的猜想和顧慮都沒有必要了,也不能再繼續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寧夏的安危!他想對於這位老祖宗來說或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