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後再來罷——
很好,這人要不是謝師弟的話,也是她活該送頭了。這話語作風一看就是她帶歪的,估摸着妖魔鬼怪裝樣子也不可能這麼像,她就姑且信一下。
寧夏下意識伸直腰,但沒想到自己現在所處的平臺有些不太穩當,這一挪沒差點整個人栽下去。慌不擇路地尋着旁邊的地方扶,靠着五指的支撐才面前穩住身形。
她剛纔一直都在夢遊麼?怎麼自己站在這麼高的地方都沒發現?還是這一路上都在發呆了?這麼久過去了都沒摔下去也是她命大。
寧夏小心翼翼從那層白繭出來,那東西薄薄一層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她先前找東西扶手一下子就穿過去了,所以要完全扒開十分容易。
“哐當——”正當她準備掙脫出來時,寧夏忽然發現在白繭最下部的位置有個像是錦囊的東西。白色面兒,上頭彎彎曲曲的被光一照折射出一層流光。
這是……什麼?寧夏可不記得自己有這種式樣的**,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每次昏沉過來總會出現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奇怪玩意兒。
她都有些懷疑再過幾年,她說不定可以出一本叫做“那些年發生在我昏迷後的奇遇”的書了。
看了會兒,最後寧夏審慎又略有些忌憚地挑起白繭裡的小東西,發覺確實是個錦囊。中間摸起來硬硬的,似乎裝了什麼。
寧夏沒有立馬打開來看,而是找了個空的儲物袋放了進去,打算先出去再看。
直到她完全從白繭裡出來才發現自己正站在高懸的梧桐樹上,腳下是略顯粗壯的枝幹,然站在上邊還是會有些搖晃感。
謝石人則是站在梧桐樹底下,正仰着頭看着她。
這角度看人還挺微妙的……而且爲啥自己掛在樹上,對方卻好好地站在地上?這根本就不公平!
“你也是剛醒麼?”寧夏有些狐疑道。
某求生欲很強的人連忙道:“是,我也是剛剛纔醒,聽到聲響才發現你在上邊。”
寧夏還是略有些“懷疑”地看了眼謝石,最後覺得對方應當沒有說謊。謝石這傢伙樣子再變骨子裡也是個憨憨老實人,應該不會有意讓她在上邊等着看熱鬧吧。
看寧夏勉強相信了,謝石手心蹭了蹭下襬抹掉事實上不存在的冷汗。
某老實人現在略有些心虛,因爲他醒了好一會兒了。不過因爲思緒一些事情沒有發現上頭的寧夏,或者說發現了還沒想着去看。
直到後來聽到聲響,他仰起頭看才發現那可疑的大白繭裡頭藏着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而是他一直掛心着的寧夏。
……這麼大個人晾在上邊他都沒發現,還真是對不起哈寧師姐。
“我……你還是先下來吧,上邊站着不大穩當。”謝石欲言又止,然後伸出手作扶的姿勢。
右手一重,耳側行風,人已經站在旁邊了。
“短短時間不見,扶風師姐是又精進了。”謝石嘆道。
“很奇怪,一覺起來莫名其妙就又長進了些。話說這一趟也是神奇,修行五年多加在一起都沒有這短短數月長進地多,都有些不踏實了。”寧夏嘆了口氣。
“做夢?”謝石奇道。
“是,昏過去後就一直在做各種奇怪的夢境,也記不清發生了什麼。”寧夏有些費解道:“隱約記得好像還夢到另一株梧桐樹,不小心搭了它的枝幹手就被強制沾在上邊扯都扯不下來……”
“感覺還挺精彩的樣子。”謝石乾笑。
謝石都有些懷疑這梧桐神樹是不是在區別對待。他碰到的怎麼就不一樣?
對方先給他搞了一波有沒的難關,好不容易見到正主又被逼着騙着應下各種要求,最後纔給那麼一點點好處。而寧夏就只是做了一場夢?
當然,謝石覺得這夢應當也不是普通的夢。因爲此次見面寧夏渾身氣息已經徹底圓融下來,也感覺不到對方體內不屬於她的那部分真血在沸騰,會不會就是神樹做的?
於是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下,謝石最終還是成功給寧夏摸到了脈,並且驚奇地發現寧夏體內幾股力量終於徹底得到了平衡,和諧得不可思議。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順便幫忙解決了個小問題麼……”?
謝石雖氣這老奸巨猾的傢伙區別對待,但也覺得對方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畢竟寧夏身上的問題也是個巨大隱患,不徹底解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爆發出來。
“我身上可是有什麼隱藏的問題麼?”寧夏尤自不放心道:“你可要說,不能瞞着我。不然再有下次說不定就沒有這麼好運有人救了。”
“沒有,你好的很,而且……再也不用擔心了。”謝石收了手,沉默了下道。
看着寧夏坦然自若地點頭,似乎不再向他探究的樣子,謝石心下暗歎。
看來寧夏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有問題,甚至知道他謝石與之有着脫不開的關係,但卻一直不曾正面詢問於他。大概也是猜到他不會說的罷。
是,他確實不會說,也不能說。那位對他下了限制禁令,就是他想說都說不出來……
而寧夏之所以不問大抵也是因爲對他的信任罷,相信他不會害她,也相信他能說絕對不會隱瞞。
這沉重的信任竟叫他都有些不知怎麼面對了。
一個不想問,一個不能說。
兩人之間氣氛一陣沉悶,最終還是謝石打破了這陣沉默。
“方纔……我見到了神樹。”謝石主動交代道。
良久樹也沒有反應,沒有阻止,看來是能說罷。
謝石便挑挑揀揀把能說的交代了下,讓寧夏對他們這場奇遇有數。
然後寧夏從謝石口中得知了清晰版的事情經過,並且微妙產生了與謝石相似的心理。別是區別對待罷?
這位神樹大人以重寶委託謝石,咋到她這就成了夢遊一場?莫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告訴她這個局外人,然後乾脆把她弄昏過去。
顯然,兩人的想法因爲巨大的信息差最終產生了不小的偏差。不過幸好他們也都不是什麼貪婪小氣之人,自然也不會因此產生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