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後再來罷——
寧夏一走,謝石又重新陷入了某種莫可名狀的沉默中。
沒有人上去打擾。只除了他坐在附近的同門,沒有人靠近這位方纔正處於事端中心的青年,哪怕他們剛纔都有意無意留意着這邊的動靜,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感興趣得很……
剛纔寧夏來他們還敢大着膽子“圍觀”一下是因爲對方周身氣場平和,感覺就是平易近人那類修士。修真界也不乏這個類型的修者,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這位也實在是太年輕了些,實力對比她過輕的年齡強得可怕,而且很面生,似乎沒怎麼出現在衆人面前。
比對了數十個可能的身份都沒有合理對應出來,似乎沒有一個絕對符合的。這人到底是誰?什麼時候哪個勢力出了這麼個新秀他們還都不知道的?
——這便是寧夏在疑問爲什麼這麼多人在看她的緣故。
這些人是在看她,更在通過她的實力猜測她的背景,猜測她背後可能背靠着的實力。
這些人當然清楚她的實力,但卻因爲某人還沒有形成與她實力匹配的意識和磁場而稍顯勢弱,所以纔剛那樣稱得上“冒犯”地觀察她。
這些人確實可以說是看人下碟。寧夏的感覺也沒有錯。
修爲上,她確實遠超同齡人甚至於一些前代的年輕修士。但不論是心境還是力量的運用,她都仍有所缺失,更不懂得如何運用品階修士應有的氣。
所以她這一段修行確實有所缺少。
不過謝石就不同了。他強橫的血脈就註定他行的是一條與衆不同的路。
他的修行路與寧夏有着顯著的不同。寧夏最缺失的恰恰是他顯現特質最強的那一面。
——渾身上下都寫着不好惹。
畢竟這位感覺是真的不好惹。雖然沒有明確動手,可對方身上散發出來那股氣,仿若好將周邊的惡意都燃燒殆盡的感覺一樣。
修士們都不是傻子,趨利避害是刻在骨子裡的。也不用權衡利弊,實力不夠自然都給離得遠遠的,免得成了被禍及的池魚。
而對方也不在意其他人是怎麼想他的,送走寧夏後,只靜靜地坐着,側面顯露的棱角冷峻,嘴角抿着,似是顯得無喜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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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元辰道友可真是厲害,看着也是最近才突破的,可渾身散發的靈壓可不像是金丹初期有的水平。”真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會在長久的時間裡都會是默默無聞?
離開了謝石的視線,秦風似乎鬆了口氣道。
寧夏原先心裡沉沉的想着事情,還有些沒法從剛纔的事情緩過來,走了一段路便聽到秦風這樣開頭道。
再看秦風一副感慨的模樣兒,寧夏有些哭笑不得:“沒……這麼誇張吧。”
謝石的修爲進度確實挺快,但林平真跟他不都差不多麼?他們也不比謝石大個幾歲,也犯不着這樣感慨。
“我說他厲害當然不只是修爲,而是周身的氣和威壓。要知道同樣是差不多的修爲,可不代表實力是一樣的……唉,總之你這位朋友可不一般。”秦風素來爽朗直白的臉上也隨之浮起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就隱沒了,沒有了痕跡。
修爲比謝石厲害甚至更高調的也不是沒有。秦風自己也算是一名年少英才,按說也不必去顧及謝石,對方雖是厲害卻也表現在正常的範疇內。
畢竟修真界本就是一個人才輩出的世界,每年都會產出許許多多的天才。這些人有的一路順風,也有很多會在先期表現令人驚豔,反倒後來卻後勁不足,完美詮釋“笑到最後纔是贏家”。
而修真界判斷一個人也並非是完全依靠修爲爲標準,很多東西都應當計入實力的標準。
像是秦風跟林平真。兩人修爲不同是不好比,不過若說非要放到同等修爲比較的話,如今已經穩固了金丹初期修爲的秦風遠比不上林平真金丹初期的水平。
這取決於個人戰鬥實力和風格,秦風是承認自己不夠林平真有才能。而除戰鬥力外了,林平真不論在行事手腕、爲人處世甚至於臨機應變的能力都比他強。
秦風對於這位摯友是真真正正地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而謝石雖看似跟林平真不是一樣的人,甚至類型和個性上差之甚遠,但卻都有着一樣的強者氣質,只站在那裡就讓人不容忽略的特質。
秦風能感覺到。這個人渾身散發着極強的存在感,甚至比林平真更爲強烈的個人特質……所以他才覺得對方很危險。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眼前這位師妹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與謝石、林平真不一樣的那種。不聲不響,卻又不容置疑地頑強立足於這片殘酷的土地上,在衆人未察覺之時已然開出了漂亮的花朵。
打量了眼身高似乎一直暗倍速減緩生長的某人,秦風還真有些難以想象眼前的女孩兒在數年前初次見面還只是一個剛入門的菜鳥。
他尤自記得初次見面,對方那個軟軟同他問好的模樣。這麼多年了,雖還是脫不開一個小孩子的模樣,但卻已經悄然走到了這步,走得甚至比他們這些人還遠……
而時光在對方身上似乎也停留得格外久些。
寧夏不知道爲什麼對方在說完那段話後忽然間陷入了某種莫可名狀的沉默,然後忽然間打量着她出神,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
“額……昱耀師兄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麼?”寧夏道。
“不是。話說我覺得扶風也很厲害的,哈哈哈,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你比較平和,感覺沒有這麼強烈。”秦風似是忽然打哈哈道。
寧夏:……
雖說不是非要別人大誇特誇,可這種誇讚的感覺就像是東邊遛彎的老大爺對你誇別家娃牛X時最後隨帶也誇了下你的感覺……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噗……好了,還是快走兩步,那些人估計要等不及了。免得回頭又遣人來追。”秦風拍了拍寧夏的頭,然後引着她往中心營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