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過去的寧夏就這樣被突然出現的火光包裹住,猶如一個火人一般。
但神奇的是,跟火焰有着直接接觸的寧小夏看上去卻是絲毫無傷,別說皮膚衣服,連根髮絲都沒亂。
就好像那只是一層美麗無害的裝飾,而非奪人性命的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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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洞府裡
一身藍色道袍的修士捧着精美的茶盞,屋內煙霧甄蘊,繚繞着悠遠的香氣,和着遠處的琴聲。頗爲悠然自得的樣子。
如果忽略他臉上跟露出來的手腕上不自然的皮表狀況和突出的眼球,這的確是一副稱得上雅緻的畫面。
他的對面坐着一個玄衣男子,臉上乾乾淨淨,卻同樣能從外表看出喪屍的身份。
這倆人除了外表,無論是神態,還是言談都跟尋常人無異。光看氣場也足以判斷他們生前也不必說普通的人。
玄衣男子面無表情地撥弄琴絃,全然不顧對面藍衣修士的眼神,自顧自地彈着樂曲,枯黃的手撥在弦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見同伴並不打算理他,藍衣修士撇了撇嘴,因爲臉上缺失肌肉,這種略帶些俏皮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惹眼得很。
於是藍衣修士很快看到盯着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滿道:“喂,阿修,你那是什麼表情?!”
被喚作阿修的男人大得幾欲脫框的眸子悠悠然地收了回去,連眼神也欠奉一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做,彷彿對面的喪屍同伴並不存在。
“真是的。你這張死人臉,這麼多年,我都要看吐了。總有一天我得找機會把它扒下來。”藍衣修士笑着道,語氣裡卻滿懷惡意,讓人相信對方似乎真的打算這麼做。
而被威脅者全然沒有被嚇到,連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撥弄那副精美的琴絃。
滿臉惡意的喪屍泄了氣般,無奈嘆了口氣,趴在對面的案上。
“唉!好無聊啊。你根本就不會開玩笑,都不配合。”藍衣修士的語氣裡帶有強烈的不滿。“悶死了,這屁大點的地方,就不能多些樂子麼?”
他的手指不住地戳着桌案上的一塊銀白石塊,只有指腹大小,外形精緻可愛,令它一直軲轆軲轆地在案板上滾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滾久了,聲音大了,本來還在安安靜靜地彈琴的玄衣男子破天荒地抽出一個眼神來看無聊得過分的某喪屍。
他皺眉可,直直看向對方的指尖:“把那個扔出去。”
藍衣修士警惕地把石塊撈起來,往上拋,升升落落的。“怎麼?你悶還不許我找點消遣?冷靜,兄弟,不過是一塊小礦石……”
然後他漫不經心的調侃被對方的一道攻擊打老實了。
那塊東西立馬就羅到玄衣男子的手上。
“楷之,這可不是什麼小東西。我以爲你知道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這還是成了喪屍後有些失真,打了折的聲音。可見他生前擁有着多麼美妙的聲音,簡直是聲控的最終福利。
“不也一樣嘛。他們能碰的東西,我自然也能碰。”藍衣修士並沒有把話聽進去,漫不經心地道。
玄衣男子沒有作聲,盯着對方,然後夾起手上的礦石。指尖陡然燃起一陣森白的火焰,淹沒了石塊。
揉雜着數個聲音的尖銳的慘叫聲驟然響起,穿透人靈魂,像是在承受什麼酷刑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玄衣男子面不改色,手都不抖的繼續燃燒那塊詭異的礦石。慘叫聲仍在持續,教人骨冷,直到礦石塊被燃燒殆盡,慘叫聲驟然停止。
——立刻替,晚點再來——
真是的,在這之前至少跑過三條街了吧?!迎面向她跑過來的男孩髮絲凌亂,衣衫不整,見到她如蒙大赦加快步子。那些都是小狗吧?!在她的輕斥下,那幾只小型犬落荒而逃。
和子有些無語,你就不能長點記性哪?就不覺得每天一出門就被狗追不合理嗎?也許你該查下書包裡是不是有某些不應該出現在你的揹包裡的東西。她撇向茲納的書包,穿着奇怪的迷彩服裝的reborn從樹上吊下來,夾走茲納書包裡的骨頭。他升上去前,瞪了她一眼,和子摸摸鼻子有些訕訕。
茲納倏地轉身,除了飄落的樹葉什麼都沒有,“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有些奇怪呢。”不,茲納,該稱讚你野獸般的直覺麼?只是敵人太強大了。
算了,大魔王都警告她不能插手了,茲納你就自求多福啦。“和子,早上好。”已經習慣被和子救出水深火熱的少年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甚至一臉如常地打招呼。你已經屈服於命運了嗎,綱吉君?
“茲納,我說你啊,就不能有點長進?偶爾也該硬氣點,拿出對待找茬的傢伙那種氣勢,也不會每天都這樣。”
茲納應得漫不經心,一看就沒聽進去,和子不知怎麼的胸腔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氣——爲他消極的處事態度。“澤田綱吉!”茲納被鎮住了,和子這是怎麼了?
和子停住,將旁邊的人掰過來,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的語氣對這個不知所措的男孩道:“你也該長大了,不能再逃避下去。我一直在等你自己領會,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你已經踏上另一條路。我不想讓殘酷的現實教你明白一切。”
男孩不明白一直保護自己的青梅會這樣言辭凌厲地說,他並不想做所謂的黑手黨boss,爲什麼連和子也逼迫他向前走。“茲納,我的確有教你遇到不可匹敵的對手時,要懂得借勢,去求得別人保護。但那是因爲你作爲普通人,而那時的我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但你即將面臨的處境是不一樣的,你再也不能逃避了,即使面對如何殘酷的事態,你也只能勇往直前。你已經不只有你自己了!”
男孩無措地望着女孩,希望女孩快點結束這場難堪的談話,他心裡一直都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場宿命。但是卻一直不敢面對,希望自己能晚一點,更晚一點懂得。但是,該怎麼辦?他那麼沒用,拿什麼去應對這些強加在他身上的東西。那些人告訴他,你有高貴的身份,你應該繼承榮耀,你應該承擔責任,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該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