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在林翔將又一本書合上後,時針已不知不覺來到了七點,窗外的天色也已暗淡了下來。此時的整個圖書館一層的大廳裡就只剩下他和青璇還在,其他人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而他現在也到了該離開的時間。
不過女孩到了這時卻仍趴在書桌上對照着書本,努力的記着什麼,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只是在她的旁邊還擺放着一個空了的飯盒,書也早已不是原先的那本了。
圖書館要到晚上十一點纔會閉館,看樣子,女孩顯然是早已知道了圖書館閉館的時間,併爲此做了充足的準備。
‘真是一個勤奮的小姑娘’林翔想着,站起身,將書放回了原處,然後朝圖書館外走去。
‘如果現在悄悄走到小姑娘身後,嚇她一跳,想必她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吧。’臨走前,林翔有些惡趣味的想着,不過他最終還是安安靜靜的走出了圖書館,並未真的去打擾認真閱讀中的女孩。
圖書館外查看學生證的學生已經換了另外兩人,只是兩人顯然也知道了林翔的身份,看向他的目光同樣帶上了些不屑。
面對這樣的目光,林翔只是笑了笑,沒有理會。
自己與他們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是人生的理想,想必也有很大的不同。但如果雙方真的發生了衝突,面對這些從沒上過戰場的菜鳥,林翔相信,真要解決掉對方,應該不會比殺死一隻兔子困難太多。
走在晚秋的街道上,一陣微涼的清風颳過,讓他感覺到一陣寒意,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罵了句:“這該死的天氣,可是越來越冷了。”雖說以他現在身體強化的程度,早就不在懼怕一般的嚴寒,但寒冷的感覺始終讓人覺得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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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平淡中慢慢的走過,轉眼間又是七天過去了。
這些天裡,林翔每天早上準時八點到達學院,下午八點準時離開,上午有課的時候就上課,其餘的時間則全部被他用來泡在了圖書館中。
林翔所選的藥劑學的專業課前幾天也已經開課,不過和大陸地理一樣,這門課也許也十分的冷門,從第一次上課開始,前來聽課的學生每天都在減少,到了今天,還堅持來聽課的學生就足足少了一半。
不過對於這些專業課,林翔卻是節節必到。由於他的基礎太差,所以這裡所講的很多東西,他以前從沒聽過,基本上每次上課他都所獲非常。就算以前曾經接觸過的知識,在學院的專業老師的講解下,也會讓他對這些知識多了一份系統的理解。
同樣沒有曠課的,除了林翔外,還有青璇。雖說到了後面幾天,大陸地理專業課的教室裡空出了大量的座位,然而女孩每次來都還是如第一天般,坐在林翔的旁邊,位置從來沒有變動過。
這讓林翔開始還以爲女孩是被自己有點小帥的外表所吸引,對自己產生了好感,纔沒有換座位的。然而當他將這個問題委婉的向女孩問起時,才從她的嘴裡得知,她是怕佔了別人的座位,別人心裡不高興,才一直坐在這裡的。其實她一直想去第一排,那樣聽的更清楚些。
這樣的答案讓林翔備受打擊,不過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再加上他常常還會幫她一些舉手之勞的小忙,使得女孩在林翔面前已經不在像以前一樣顯得那麼拘束,兩人甚至在空暇時偶爾還會交流一下聽課的心得。
除此之外兩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兩人每天下午都會到圖書館去閱讀。
每次在圖書館見面時,兩人都會互相點點頭,相視一笑,偶爾的時候林翔還會幫忙將女孩將女孩拿不到的書取下來。
今天下課後,林翔如往常一樣,隨便對付了幾口準備好的乾糧,便來到了圖書館一層。
慢慢地行走在書架間,林翔的目光從一冊冊或陳舊、或嶄新的書籍的表面掃過。他根據每本書的名字,來尋找着自己感興趣的、也許可以給自己帶來幫助的書籍。
忽然,林翔一愣,停下了腳步,然後鬼使神猜的將一本灰色封皮的書從書架上取了下來。
書籍灰色的封面是用某種動物的毛皮製成,看外表已經有些年頭了,它的扉頁都已經發黃,不過看上去還算保存的十分完好。書的名字十分簡單也十分奇特,叫做《修仙筆記》,本來對於這類書,林翔以前是不屑一顧的,但今天他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克萊託村的那名黑衣人,然後不自覺的就將書拿到了閱讀區,仔細的翻看起來。
整本寫的十分精彩,說是一本日記,卻不如說是一本小說。
書裡敘述了一個少年由於偶然間見到了可以飛天的人,便相信這世上有神仙的存在。從此以後他便踏上了漫漫求仙路,開始不斷的尋訪各處的名山大澤,希望能碰上一個神仙收自己爲徒。可是直到少年變成了中年,整個人類地域幾乎被他逛了個遍,他也沒有再見到神仙。到了最後,少年終於放棄了尋找,開始自己研究起成仙之路,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整本書到這裡就突然莫名其妙的結束了,再往後翻就是一頁頁的白紙。
‘太監了?怎麼剛到高潮就太監了呢?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就算爛尾也好啊。”心裡想着,林翔卻仍然不死心,不停地翻動着那一頁頁白紙,希望在後面的白紙上能留有一些提示,這一翻,還真讓他找到了些東西,在其中一頁白紙上密密麻麻的畫了一些線條,細看的話有點像是一幅地圖,不過更多的卻是像一個孩子的鬼畫符。
圖畫的下方則書寫着一行小字:無盡海,絕塵谷,留待有緣。
盯着這幅不明不白的畫看了好一會,林翔也沒有搞明白這畫中到底是畫的什麼,有什麼意義。到了最後,他也就只能繼續向後翻去,不過將整本書翻完,他也沒有其他任何發現。只是這幅畫卻已被他記入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