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九天劫雷煞的確讓我心動,不過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強求人,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秦川御劍飛落在薛雲身旁,一把掐住了薛家家主的脖子。
“糟糕,演過了!”薛家家主此時腸子都毀青了,他渾然忘了自己的老命還在人家手裡握着,現在別說那雞肋一樣的劫雷煞,就算秦川要了他全部家產,再賠上他閨女都願意。
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說話已經說不出來,臉憋的發紫,腳尖已經離地,只要秦川再加一點力,這脖子就要斷了。
“道友住手!”
“怎麼,你還有話說?”秦川手鬆了一點,戲謔的看着對面的老傢伙。
“這個家,我說了算,九天劫雷煞給道友了,還請道友放了他!”
“哼,區區一個劫雷煞能值幾塊靈石,我大人有大量,就折價一萬靈石好了,你另外再出九萬靈石!”
老者臉色極其難看,本想坑人,卻把自己坑了,這劫雷煞雖然煉化要求苛刻,但是對一些大門派來說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如果此煞放在拍賣會上,即使不值十萬,七八萬總是有的,如今只折價一萬,這讓他心理如何能平衡?
但是形勢比人強,如果不答應,人家那邊就要殺人了,更要命的是對方若真是天龍門嫡傳弟子,接下來薛家將面臨滅頂之災,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好,我答應你!”老者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此話。
“這還差不多,另外,誰拿了雲姐的儲物袋趁早還回來,少一顆靈石,我過兩天還會再來!”
艹艹艹,薛家人心裡一陣咒罵,同時看向薛蛟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你說你閒着沒事,把這個姑奶奶抓回來幹嗎?
一番忙碌後,薛家長房,也就是薛家家主這一脈湊了七萬多靈石,其它各房拼了兩萬靈石,再加上用集煞瓶裝的九天劫雷煞,一起送到了秦川手上。
秦川收了集煞瓶,然後把裝靈石的儲物袋遞給了薛雲,“雲姐,這是你的精神損失費!”
“小川,我不能要!”
“拿着吧,這靈石就當是聘禮了!”
“娃娃親的事以後再說,看小孩的緣分了!”
兩人計較半天,最終各取一半,那些在遠處圍觀的薛家人心都在滴血,目送着逐影梭遠去,又不約而同鬆了口氣,總算把這瘟神送走了!
路上無話,秦川直接把薛雲送到了青石城家裡,“雲姐,我覺得沙師兄留在閻羅宗並不是好事,你覺得呢?”
薛雲一愣,知道秦川話裡有話,“小川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
“恩,我的意思是你們不如回望海城,一方面能一家人團聚,另一方面薛家人吃了這麼大的虧,難保以後不會暗中下手,青石城恐怕也不安全!”
“回望海城的事,我和你沙師兄都考慮過,只是……”
“是爲功法和築基丹的事吧?”
薛雲點點頭。
“呵呵,這些交給我來辦,不過我的家人也麻煩你們多照應一二!”
“這是什麼話,我可是一直把你當親兄弟看,你的爹孃就是我的爹孃!”薛雲是爽快的性子,說話一個唾沫一個坑。
“嘿嘿,我娘最遺憾的就是一直沒能生出一個女兒來,見到你她一定會非常高興!”
……
離開了青石城,秦川心中暢快了不少,如果沙平和薛雲願意回望海城可謂是一舉兩得,既能使他們有個比較安穩的生存和修煉環境,同時也爲秦家增加了一個強援,這是他早就有的打算,當然了,人各有志,如果薛雲和沙平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
在去漁陽觀的途中,又一次經過了將軍嶺,聯想到劫雷煞的事情,秦川開口道:“前輩,既然九天劫雷煞不容易煉化,你爲何還主張我拿下此物?”
“呵呵,對別人來說很難,對你來說卻問題不大!”
“哦?怎麼說?”
“首先,你有紫火離鸞幫忙,它的紫火比元嬰的嬰火還要強悍,就憑這一點,天下幾乎沒有你不能煉化的東西!”
“恩,那用來輔助的元煞怎麼辦?你不是說九陰絕煞不合適和劫雷煞一起煉化嗎,我上哪去找至陰至柔的元煞來調和這劫雷煞?”
九陰絕煞雖然符合至陰這一條件,但是同時也是至邪之物,正和劫雷煞的剛正相沖,這就好比一男一女處對象,如果男子脾氣火爆,就要儘量找一個脾氣小,甚至沒脾氣的女子,而這九陰絕煞卻相當於脾氣同樣火爆的“女漢子”,如此以來,兩者湊在一起不產生強烈衝突幾乎是不可能的。
“呵呵,這至陰至柔的元煞比之九陰絕煞和庚金元光煞要好找的多,比如玄都冥火煞,弱水煞,太陰寒光煞等等,至少有七八種符合要求,你可以請你的那個小情人,通過紅塵宗的人脈幫你找,想來並不算太困難!”
“什麼小情人,我們是非常純粹的男女朋友關係!”
“你心虛什麼,我也沒說你們不純粹!”
“前輩,你可是越來越壞了,不過我還是覺得煉化劫雷煞風險有點大!”
“幹什麼事不承擔風險?只要受益夠大,而這個風險又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就值得去冒險,煉化了劫雷煞相當於你多了半條雷靈根,今後施展雷法的速度會加快不少,而且你還有一個優勢你沒注意到!”
“哦,什麼優勢?”
“太極!”
秦川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一陽一陰二煞正好符合陰陽相生相剋的要義?”
“沒錯,以前你跟我講的太極,其實比你想像的還要神妙,如果能將其真髓應用於修仙上,將來開宗立派都不成問題,另外那個兩儀通天訣,和太極之道非常相近,到時候也可以借鑑一二!”
……
數個時辰後,逐影梭停在了漁陽觀上空,他沒有立即下去,而是先用神識掃視一下觀中的情況,整體來說和離開時沒有太多的變化,倒是張文才這傢伙過得挺滋潤,也不打坐修煉,正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在數錢玩。
“你小子好興致啊!”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嚇得張文才一哆嗦,不過他馬上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嘴臉,“觀主,您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召集人去迎接您!”
“呵呵,看樣子你小子最近貪了不少啊?”
“也沒多少,只要您說一聲,我馬上貢獻出來!”
“瞧你那點出息,自己收着吧,說說觀裡的事情!”
張文才急忙開始彙報,“您走以後,觀裡一切如常,丹藥的交易有所增加,庫存已經不多,那兩個小傢伙的制符術又有所提升……後山的洞府重新幫您整修過,另外,按您臨走時的吩咐,凡是去山神廟進香的,只要有所求,都是儘量滿足,不過最近香客少了許多!”
“哦,是什麼原因查清楚了嗎?”秦川趕回漁陽觀,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信仰之力減少了。
“查清楚了,漁陽縣的王縣尊調走了,現在來了個周縣尊,此人成天將‘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話放在嘴邊,對縣裡的幾座山神廟頗有微詞,如果不是忌憚和咱們漁陽觀有關,恐怕早就給強拆了!”
“說說此人的情況!”
“根據調查得到的消息,這個周興業曾是浩然宗弟子,後來修煉不成改爲專習儒學,並考中了進士,再後來外放漁陽當了縣尊!”
“恩,此人官聲如何?”
“他到任時日尚短,目前爲止並沒表現出什麼劣跡,不過聽說此人比較好虛名!”
秦川心裡有了數,只要有弱點就好辦多了,“看來這段時間你也算盡心了,這件法衣就給你了,好好做事,好好修煉!”
張文才的臉上立即笑成了菊花,千恩萬謝之後又表忠心,“觀主,明天觀裡舉行一個歡迎您迴歸的儀式,您看…”
“別搞那些沒用的,我去洞府看看,你繼續數錢吧!”秦川不想跟這貨囉嗦,御劍直接回了洞府。
後山的洞府比以前富麗堂皇多了,而且一塵不染,顯然經常有人灑掃,這讓他很滿意。
當晚,他開始處理一些積壓的事情,在上次臨行前,他留下十頭鬼奴專門幫信衆解決問題,但是有些事的確是鬼奴無法處理的,比如最近旱情嚴重,老百姓希望下一場雨。
呼風喚雨那是高級神通,秦川不懂,施雨術他倒是會,可惜這種小法術一次只能在數丈範圍內降水,而且持續時間極短,對於緩解旱情簡直是杯水車薪。
祈雨術,在這個神道不興的地方祈禱誰去?貌似自己就是此地山神!
他還知道幾種威力較大的水系法術,不過那些法術打架鬥法可以,用來灌溉那就是笑話了,一個“水龍捲”過去,不知道要糟蹋多少莊稼。
法術不行,只能另想其它辦法,化雨符不錯,只是沒有積雨雲,哪裡有雨給它化?
用儲物袋裝水?好吧,這是個餿主意。
想了半天,秦川只能從陣法上入手,取出兩枚玉簡,一枚是殘破的黑色陣法玉簡,另一枚是從藏經閣兌換的“天地靈陣解析”。
水系的禁制陣法不少,但全都是爲修仙者服務的,不是具有強大破壞力的攻擊性陣法,就是防禦性的禁陣,單純降雨的一種也沒有,但是他還是找到一種相對有用的,高階法陣“星河落雨陣”,此陣可以短時間在佈陣區域降下大水。
秦川當然不希望大旱變成大澇,同時他也沒有能力製作真正的“星河落雨陣”的佈陣器具,所以他打算弄一套簡化版的。
煉器方面他已經入門,低階法器級別的東西完全可以自行煉製,而他手上的材料又極多,有了目標立即開始動手。
完整的星河落雨陣一共需要一百零八杆陣旗,簡化版的只要二十七杆,秦川也不圖精巧好看,只要能用就行。
三天後,第一套煉製成功,看上去粗糙之極,不過找個無人的地方試驗了一下,發現效果居然相當不錯,可惜覆蓋範圍還是太小了點,最多隻有七八里,所以他不得不又多煉製了兩套。
在他製作陣旗期間,漁陽縣乃至周邊市縣滴水未下,就連黑水沼澤南北的兩條大江也是枯水嚴重。
秦川通過分神感應到,那些信衆的祈禱愈發虔誠,該是他顯露神蹟的時候了,不過怎麼顯露還要計較一番,他的真正目的是收集信仰之力,可不是爲了充當“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這一日深夜,漁陽縣後衙的書房還亮着燈,縣尊周興業在伏案疾書,內容正是向朝廷要求賑災的奏摺。
說起來他也夠倒黴的,前任王縣尊因爲這兩年風調雨順,縣裡又沒出什麼亂子,弄了個“政績卓著”的考評升官了,而他一上任就碰到大旱,按眼下的情形發展,到秋天肯定會絕收,老百姓沒有吃食便會形成討飯的流民,搞不好還會弄出大事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他這個縣尊自然是難辭其咎。
奏摺寫完了,他又修改潤色一番,還沒等他重新謄抄,忽然一陣飄忽怪異的聲音傳入識海,讓他的心神開始恍惚,意識到不妙急忙咬住舌尖,但是後腦突遭重擊,昏死過去。
秦川的身形顯現出來,嘴裡還嘟囔一句:“唉…當個山神真不易啊,還要半夜敲人悶棍!”說完對着周縣尊施展了個魂念入夢的法術。
第二天,周縣尊醒來,摸摸腦後起的包,知道昨夜有人暗算他,但是他修爲淺薄,絲毫沒發現對方是何人,既然無意加害他,那肯定是另有所圖,聯想到夢中那位北蠻山神要他去廟中祭拜,就會降雨,他不禁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言一出,身上某處一個微不可查的光點消失不見了,那正是秦川留下的神念。
知道了周興業的態度,秦川並沒有太意外,接下來他開始實施第二步計劃。
某夜,漁陽縣東北的一個山村,吳獵戶家的吳老太,得山神爺爺託夢,說是因該村虔誠祈禱,人人向善,次日會爲他們降下喜雨,結果第二天中午,天上明明烈日高懸,卻果真降了雨,更奇異的是雨水只落入了山村所屬的田地裡,其它村莊滴雨未下。
隔日,縣城某大戶千畝良田喜得雨水灌溉,據說此戶乃是出資修建山神廟的香客。
又一日,某村落半邊有雨半邊晴,後有好事者打聽得知,原本此村俱都信奉山神,只因換了里正,此人嚴令其族人不得信奉山神,所以纔會出現如此詭異的現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