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的宮殿卻有些異樣,靈氣有些通天,雖靈氣通天並不奇怪,似乎比平日的更爲茂盛一些,當下便猜到了幾分京黎長老的去處。"原來是去了他的好師弟那兒,倒是一個好去處。"
大殿之內,兩個身穿袍服的少年郎對弈着下棋,修仙之人即使是過了一百年,容貌並無太大的變化…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廝殺着,執黑棋的便是大國師,執白棋的便是京黎長老。
"許久不見,大師兄的棋藝突飛猛進,可惜我在這皇宮裡當慣了閒差,卻沒有什麼對手,荒廢了許多。"
一步錯便步步錯,剛說完這些話,一時轉移了注意力,白棋已處於上風,大國師這才眉頭緊鎖了起來,棋盤一直都是持平,終於有了變化。
"師弟,你輸了。"
"不行了,不行了。"
說罷將那黑棋負氣一甩,又仔細將棋盤上的黑棋都收了起來…
"大師兄此次下山來這朝國,難不成是專門來探望我的?我在這一百多年了仙門不聞不問,以爲早就成了孤家寡人。"
一盤棋又開始下了起來…難得平日一派莊嚴的大國師也會露出這般模樣,一時間又有了些許興致再聽下去。
兩個書童都各自端了茶水上來,又仔細放在了桌上,念念不捨看着棋盤。
"師傅,這個哥哥生的好生標緻,就是這宮裡的妃嬪也不及這位哥哥容貌。"
"說的是,說的是。"
另一個小一點的書童,天真爛漫地附和,小孩子卻不明白,標緻是用來形容女人的。一時大國師的臉上有些逗樂的微笑,京長老卻不是滋味,一臉黑線…
"這是我收的兩個徒兒,快,見過師伯。"
聽了師傅的話,兩個書童兩兩相望,大一些的點了點頭,小一些的便明白了意思,異口同聲地問好。
"師伯安好。"
"師伯安好。"
偏偏這京黎不懂這些,只是就這麼坐着,淡淡的笑着,一時又下起了棋…兩個書童又靠近了幾分,感受到四道炙熱的目光,他這才擡起頭,好看清秀的面容有些疑問,亦或是困惑和不解。
"師伯好奇怪,別的大人叫了都有見面禮或是賞賜,師伯是不是沒有錢買禮物,我這裡有一個饅頭便送給師伯,這是見面禮。"
"還有,我的糖果也給師伯。"
兩個書童,一個從袖中拿出一個白嫩的饅頭,一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卻只勻了三顆,其餘的又進了口袋,兩隻手裡的東西都遞給了他,有些發愣後又拿着收了下來。
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在袖中搜羅着什麼,這才摸出一個白玉瓶子,一人給了一顆豌豆大的白玉靈丸。
大的那個書童拿了,吃了下去,小的書童才照做,只一會的功夫,便感覺靈力大漲突飛猛進一般。
"還不快謝謝師伯,從今以後要好好修煉,乖乖聽師父的話知道嗎。"
"謝謝師伯"
"謝謝師伯"
如往常一般訓戒着,兩個書童的腦袋便耷拉着,道謝後退了下去,還沒有出這大殿,歡快地跑走了,猶如脫繮的小兔子…畢竟是小孩子,有些天真無邪的心性。
仙氣縈繞成一個大窟窿,遠處宮殿裡的景色都看的一清二楚,房檐之上的她又化作一抹仙力離開了此處,往宮外而去,又回到瞭望月樓,依舊是在房檐之上,已幻化成了人形。
這才一會的功夫,繁華熱鬧的街道已空無一人,只有巡夜的官僚和打更的偶爾在街道上溜達~酒壺已經空了,驟然手中的酒壺便消失了。
翌日
又瞧見這太陽升起之時,城門大開,街道又熱鬧非凡了起來…城門口涌入了大量的難民,在街道上乞討,一座城便有四處城門,她在的這處望月樓是在西城門,起初並沒有多少難民卻絡繹不絕地來,纔不過午後的時辰,許多攤販已收了,家家戶戶門關緊閉,乞討的人不斷騷擾着這裡的百姓…
府衙的人將城門關閉,又設了粥場,即使是這樣街道上的尋常人家也不敢開門。
爲首的是一少年郎,人不大官不小,難得在這城中還有人振災施粥的,只是光這處的難民就有兩三百人。又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方丞相府的老管家,原來這小子同方家有些淵源,只是這樣下去無濟於事反而會把若大的方丞相府搬空… …
"大仙~大仙~快出現吧!"
忽然一樂,想起了還有這麼個小子,驟然又消失在了此處,出現在了別處,正是方墨笙的廂房之中,難得桌上放着三罈好酒,卻並沒有其它的了。
身穿上好綢緞錦衣,頭戴冠玉的少年郎,一臉焦急,兄長已帶兵前往西城門救濟災民。爹爹在朝堂之上沒有回來,他成了這府邸的主事人,卻收到了兄長的傳話,也只得擅自做主,將府邸裡的能吃的都命人送去了西城門,又動用了存銀換成了糧食,這幾罈好酒乃是他特意給大仙留的。
她卻摸了一壺酒,自顧地喝了起來…
"大仙,這三罈好酒是孝敬你的,喝完了就沒有了,但你放心,只要我爹爹一回來,我墨笙在此發誓以後一定會讓大仙吃香的喝辣的。"
"臭小子,說罷,我在西城門都看見了,你且說說我該怎麼幫你?"
"這些難民都是從附近的村莊涌入城中,無一不是匪患,妖怪作祟,家園被毀,只能入城中乞討,想必不日後家兄便會出城去清剿匪患,只要大仙保護家兄平平安安歸來,我便心滿意足了。"
卻見她遲遲沒有答應,一時又親自斟滿酒萬般殷勤,猶如小白兔使勁討好大灰狼…別有所圖…
"到時候你親自請纓,一同前往,我會助你一臂之力,不過,凡事都有代價且看你自己如何思量。"
桌上的酒紅消失不見,她也消失在了此處…只剩下這少年郎獨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