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一路追查至此,是爲了清理這些妖邪,它們害人頗深,凡是路過的人…"
"這些我都明白。"
"上仙同本尊之間,如今是何關係?"
心下歡喜,便向前施法,纏繞着這不染塵世的少年郎,親暱地耳語。
"自然是師徒關係,百年前,秋長老可是親自將你,交給了我。"
煥然之間,仙術被破除,一下就被拉入他的懷中,偏偏琴也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腦海中這才拼湊出他的模樣,面容和百年前的人,無甚差別。
卻有一道妖氣,擊中了他的頭顱。頃刻間,便口吐鮮血,暈染在她的錦衣上,消失不見。
不遠處,稚籽將這些瞧得仔仔細細。
瞅準了這麼一個好時機。
師傅的仇,做徒弟的來替,也不枉費他一番心思,追蹤至此。
只一瞬的時間,她卻化作一抹仙力,待真身顯現之時,卻已擒住妖王的脖頸。煥然之時她已變了一個人,漠視着手中的妖王,猶如蜉蝣一般,一掌便將他擊飛,妖丹吐露了出來,穩妥妥地落在她收心,除去這東西,少不得也要休養個幾千年還能捲土重來。
卻將此物收入了索仙袋,這纔回到了他身邊。
面前的少年郎打坐着,渾身的靈力散盡,大羅神仙也無法挽救…
再向前一步,撲通地跪在了琴玄之上,口吐鮮血,一聲清脆的琴音過後,這才煥然恢復了神識。
撫摸着面前少年郎的臉蛋,早已失去了溫度,冰冷至極,這才發覺,他懷中的妖丹閃耀着淡淡的光芒。
悲痛萬分之際,頭疼劇烈,頃刻間,又恢復了陰霾,漠視的模樣。
將京黎,連同着這琴,一同擄走。
不多時後,此處又出現了一個人,此人便是大國師,瞧見此處許多的血跡和痕跡,妖氣沖天,絲毫沒有減輕半分,由此可見,方纔有一場大戰,卻不見京長老的屍身,徒有些感傷,唸唸有詞地超度着。
荒漠
一陣紫氣,席捲而來,頃刻間,沙塵瀰漫,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處宮殿生長着許多刺紫骨花,許多蜘蛛和蛇,蜈蚣,察覺到這強大的妖氣,四下瘋狂逃亡,卻晚了一步…全部禁錮在原地,保持着各種形態,灰飛煙滅。只剩下一顆顆妖丹,在半空中浮動着。
寶座之上,倚靠着一個少年郎,琴放置在他的膝上,此人正是京長老,不過是一個軀體而已,用着妖術維持着形態。
那陣紫氣卻離開了此處,掠過一攤死水,刺紫骨花頃刻間便枯萎了,化作灰飛散…
石壁緩緩開啓,裡邊的火光頃刻間點亮,照亮了內室,通體的石頭上,忽然多了一個一襲仙袍的女子,同那一身紫袍的女子容貌極爲相似。
"你是誰?把我徒兒如何了?"
此時她仙術盡失,爲了救京黎散盡了修爲。
那人卻妖媚至極,睨視着她,一坲袖,便有一道妖力禁錮着她的脖頸,直直地將她拖離開起來懸在半空中,無法呼吸到一絲空氣…
"我是誰?你…偷走了我太多時間了。"
區區分身,趁她的妖丹散去,便跑出來興風作浪,一佔就是百年。
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掙扎,慢慢地折磨…卻開懷地笑着,萬般詭異。
那妖術便消失了,她直直地掉了下來,摔斷了腿,痛苦地**着。
"我求你,不要動我的徒兒,你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忽然止住了笑容,盯着面前的人,只動了動手,她的舌頭便被割走,如此才笑的十分燦爛…
"他,是我的。"
一身仙袍的女子,滿臉的血跡,口吐鮮血,卻不能言語,噔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縮着,即使是如此,依舊不死心,慢慢向面前妖冶的女子爬去。
黑暗中有一些小眼睛,盯着這一幕,都是些小蟲子,方纔逃亡之時,原身嬌小才入了這內室庇護着,卻未料到…
妖術衝着不知名的角落,將這四隻小妖都提了出來…
地上的女子,容顏卻發生了變化,與妖邪女子全然不同,此時萬分醜陋…與貌美膚白的妖邪天差地別。
"妖大王,饒命啊,我等只是一些小小精怪。"
"是啊是啊,方纔小的們什麼都沒看見。"
"饒命啊饒命啊…"
"見過妖大王見過妖大王。"
這四隻精怪,幻化成了男子,容顏算不上是好看的,卻也有幾分俊美。
"這女人賞給你們了。"
四人看着地上面容醜陋的女上神,與方纔的模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剛纔這幾人瞧着還有些憐惜,如今看來直犯惡心。
"謝謝妖大王。"
"多謝妖大王。"
"小的多謝妖大王。"
"多謝妖大王。"
四人都朝着她而去,皆停留着不敢下手,其中卻有一個彷彿想到了什麼,便施了一點小法,頃刻間,地上面容醜陋的女上神,已換上了另一副容顏,白色的紗布將嘴巴捂住…便是這四人在人間遊蕩,瞧見了許多容貌極好的凡間女子,區區一點妖術還是會的。
卻瞧見妖大王的面色有些冷峻,便要吃人一般,心下害怕,朝着地上可人兒下手,一地的衣物雜亂着…
稚茗卻十分舒心,拂面眼波流轉,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內室之中只剩下這五人。
不多時,那四人便從內室而出,一臉的心滿意足,卻十分殷勤着,只瞧見妖大王的背影。
只一眨眼的功夫,這四人便灰飛煙滅…來不及嗚咽~睜大了眼睛帶着不可思議…
內室之中,地上的女子只用衣物遮掩了身體,卻手中拿着衣服使勁地擦着,十分絕望空洞的目光。
不多時,便灰飛煙滅…連一把塵土都未留下,本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又缺了軀殼,只算得上是一種有意識的執念。
卻正是這小小的執念,安然無恙地,在天地之間,遊蕩了百年。
頃刻間,又收攏了二十多顆大大小小的妖丹…徒然消失在了此處,又出現在大殿之內。
一步步地靠近倚靠在寶座之上的少年郎,萬分悲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