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被震住了，站在原地，望着那塗滿詭異鮮血，佈滿各種屍體的石壁，全身冰冷。
他原本以爲，有了靈濁氣，便能壯大整個宇宙中堅層的力量，哪裡想到，天命也有自己的勢力。
這些勢力在暗中發展，不顯山露水，一旦爆發，恐怕是一場極其恐怖的災難。
每當他覺得靠近了一點天命，但天命，又給予他重大打擊，讓他心生絕望和蒼涼。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大長老的心。
天命，是一個無底洞，你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牌在哪裡。
那是一個讓仙都爲之驚恐的巨大漩渦，一個不慎，將會粉身碎骨。
“這就是現狀，縱使你再努力，也是徒勞無功，除非你超越了仙的層次，可惜，仙之境，連我都看不到邊。”
大長老略微感慨，“黃帝看到了，神魔看到了，但他們依然死了，這是何等絕望，黃帝的心性我瞭解，連死亡他都不怕，可按你所說，依然流淚，無法想象。”
一道沉重的嘆氣，飄在空中。
這石壁之上，各種個古怪的屍體亂掛，像是在譏諷楚毅一般，嘲笑他的弱小。
楚毅眼眸一動：“不，大長老，我找到了天命的秘密，他被分裂開來，各地有陣法，一旦用八戒律開啓，將能嗜殺天命。”
“那你就去做吧。”大長老平靜道，沒有楚毅那般熱血。
“當年朱雀一族留下的陣法？有何用？神魔都死了，朱雀一族也殺不死天命。”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楚毅依然堅定自己的信念。
他和大長老的道不同，大長老看透了天命，選擇避世。
但自己，還是滿腔熱血，不曾涼薄。
“我想向大長老借用八戒律。”楚毅知道，難以請動大長老出山，而大長老不出的話，那麼這邊炎黃一族，也不可能出動。
“不用借，八戒律可以直接送給你，這東西應當有些來歷，只不過於我無用。”
“清幽，你等會帶他去取，也算還了你剛纔的靈濁氣修煉法門。”
楚毅摸了摸鼻子，大長老還真是冷漠，連一點人情都不肯欠。
“我還想要在這裡修煉十年，如果可以，說不定會在這裡衝擊至尊。”
楚毅想來想去，還是大長老身邊最有安全感，有一位仙坐鎮，自然能夠屏蔽天機，不被窺伺。
“無妨，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裡，當然一旦你這一次出去後，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這石壁上的屍體，我也想要拿來研究。”
大長老點頭：“隨你，這裡一切都隨意，你手上有三件族器，代表着你是族長，哪怕沒有儀式加冕，但實際上，你也是族長，有權動用這裡的資源。”
“那您出山？”
“不用想。”
“死老頭……”楚毅咧咧嘴。
清幽長老嚇了一跳，臉色發白。
“滾。”大長老冷哼一聲。
“好的，這就滾，不打擾大長老您的清閒了。”楚毅要完好處，麻溜的就離開了。
清幽長老見大長老的神情不對，這是要發火的前奏，連忙跟着楚毅離開。
山風吹來，竹林脆響，如同有少女在彈琴奏樂。
只是，那滿是屍體的石壁，卻讓這美好的風景顯得極爲詭異。
大長老臉上的怒色漸漸消失，他望向楚毅離開的方向，不由得輕語：“和炎帝的性格還真像啊。”
……
楚毅和清幽長老前行，前去寶庫，只是在經過演武堂的時候，看到了熱鬧。
一羣炎黃子弟聚集在一起，熙熙攘攘。
楚毅見黃玉書無奈的站在一旁，夏悠只是捂嘴輕笑，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長老，楚兄……”
黃玉書道，“你那幾個朋友，不知怎地，和我族子弟打賭，誰比較強大，誰輸了的話，今晚要去拔大長老的鬍鬚。”
“咳咳……”楚毅咳嗽不停，看向現場中央在擺擂臺的劍蟲幾人，也就這幾個傢伙最會惹事。
尤其是劍蟲來了之後，帶領豬八戒等人，更是無法無天。
“荒唐，大長老的鬍鬚，豈能成爲你們的賭注，小兒心性，玉書，你也不阻止一翻。”清幽長老重喝一聲。
那一羣炎黃族人頓時嚇了一跳，都是一羣仙尊和通神級別的存在，但見到清幽長老，也是立刻乖乖站立。
“刑道，你怎麼也在，荒唐！”
“飛星長老……你也在……”清幽長老徹底無語。
飛星至尊跟楚毅打了聲招呼，他並非老牌的至尊，所以更顯年輕。
“我只是無聊，想看看到底有誰能夠拔掉大長老的鬍子。”
楚毅狠狠瞪了一眼劍蟲幾個小傢伙，未免太鬧騰了一些，大長老可是仙，在炎黃被稱爲聖王，一根鬍子，都堪比神器般存在。
“楚兄，好久不見，之前你的修爲尚低，但如今，也快到巔峰仙尊，而我還未曾進入至尊，想向你邀戰。”
“請！”
楚毅也很有興趣，這位炎黃一族最被看好的天才，炎帝的子嗣，不會比外界的妖孽差。
轟！
炎刑道爆發了，全身火焰燃燒，各種火焰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頭猛獸，朝着楚毅撲殺而來。
那些火焰太過熾熱，楚毅這才發現，對方沒有一絲火焰，是取自太陽星的，全部都是由太陽星外的火焰組成，和日影聖地有天然不同。
他以日影聖體對敵，四種火焰熊熊燃燒，同樣有無敵的風采。
這太壯觀，一片火雲接着一片，不同性質的火焰碰撞在一起，席捲天地。
清幽長老連忙取出一顆水晶球，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深入虛空，將兩人包裹，否則的話，單單威壓波及開來，就有的一些小輩好受。
“你的火和我的火不一樣，你的是用來鍛體，而我的不僅僅是鍛體。”
炎刑道霸氣無比，龍行虎步，身後有火焰戰車跟隨，還有萬千火焰奴僕，他如帝王，掌控萬火。
溫度並不熾熱，但就是如此，才讓楚毅心驚。
那些火焰各異，宛如是一個巨大的軍團。
“大長老說炎刑道對火焰天賦非凡，將來恐怕真的能夠繼承薪火。”
“楚兄，一招。”
“好，一招！”
楚毅取劍，他一劍劈出，而後收起了長劍。
清幽長老瞳孔猛的一縮。
飛星至尊深深吸了口氣。
黃玉書手裡的扇子掉落在地……
炎刑道轉身，卻看到自己身後的火焰之中，一柄柄劍氣交織在一起，直接斬滅了無數火焰。
“好詭異的劍，清幽長老，你看懂了嗎？”飛星至尊問道。
“咳咳，我是老牌至尊，當然看懂了，這一劍……哈哈……還行……”
清幽長老摸索了一下手指，指尖出汗。
“應該是靈濁氣的緣故，看來今天回去後，就要修煉，不然被這小子打敗就太丟臉了，而且要立刻傳遍整個炎黃。”清幽長老心裡暗暗說道。
楚毅見狀笑了笑：“炎兄，你不必沮喪，我之所以強大，是因爲修煉了靈濁氣，實力翻倍，堪比至尊。”
他將一些情況告知。
炎刑道終於振奮起來：“難怪我說，怎麼差距這麼大，不應該啊，看上去你比飛星長老都要強大。”
楚毅點頭笑道：“等你修煉了靈濁氣，大概就能從我手中堅持百招了。”
炎刑道：“……”
“這不怪你，我天賦太強，連天子、沐皇都不是我的對手，黃帝都爲我驚歎，你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楚毅擺擺手離開。
“我怎麼覺得這小子這麼可恨啊。”炎刑道呲牙咧嘴。
“臉皮夠厚。”很多炎黃子弟一臉認同。
“諸位，不要忘了，記得晚上去大長老那裡拔鬍子。”劍蟲提醒道。
剎那間，演武堂前一片哀嚎。
清幽長老心生警惕：“大長老這是失誤啊，讓這幫傢伙呆在這裡十年，我們的後代都會被帶壞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