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場戰鬥在星空之中,雖有漂浮疾馳而過的星石,也被掀起的颶風駭浪給吹的不知道飄哪兒去了,氣勢磅礴談不上,一眼望去,整個星空無窮無盡,這纔是最氣勢磅礴的。
但因其只是渺小的人之軀體,在浩瀚的星空中能掀起一絲波瀾也讓人動容不已。
周立雙眼通紅血絲密佈,幾日不眠不休的鬥法,就是他這樣堪比鐵打的修行人也不免露出疲倦的倦意,而天魔旗上就好比老舊的蒸汽機一樣,噗嗤噗嗤的冒着黑煙,也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天魔旗的聲音很幽怨,罵道:“你的娘咧,老子剛剛恢復的一點精氣全讓你這老小子給掏光了!”
他就好比剛剛被解放的富人一般,剛吃上點好東西,瞬間又被打回了原形。
周立也跟死了親兒子一般的哀怨,有氣可無力與他對罵,能飄在這浩瀚的星空裡,沒被憋死就夠好了。
修行人能在這星空下存活完全是靠能吸收天地靈氣與悠長的氣息穩定,可現在他感覺腦子裡就跟缺氧了一般,模糊不已。
不僅修爲半斤八兩,法寶也是半斤八兩,海奎還勝在他有個受傷了的魔器,不然勝負早已分。
這一日,周立的右眼沒來由的亂跳一通,這讓他心中略有擔心,不擅長掐算的他,深記師父的告誡:左眼跳財,右眼跳挨!
媽個蛋的,周立心中大罵,難道自己這一把年紀了要挨?這挨可是說不得連命都要撘進去了,想他自打踏入元嬰境的數十年來,少有吃虧,而且他還有個悟性根骨都是變態的師弟立先天,要不是自己很照顧師弟,他也不能在師弟修爲登入分神之後作威作福。
很是相信自己直覺的周立不再猶豫,若是當個魔道不能殺伐決斷,他還混啥魔道,立刻招手一收,毒王頭骨被他收回手中,鞭子也飛入他的左手,用僅剩不多但夠逃跑的真元,朝着遠處逃竄。
他這一跑,倒是讓天魔旗不知所措,追,問題是不一定討得了好,不追,自己辛辛苦苦恢復的精氣,全都讓那小子耗盡了,這要恢復又得數個月的時間。
這讓他這個魔器不禁跳腳,大罵不已。
就在這時,海奎體內的七彩小人卻睜開了眼睛,眼睛深邃的比那海底還要深,而且還是七彩的顏色,跟戴個彩色的美瞳一般的豔麗。
和別的元嬰不同,他體內的小人就好像穿了一件七彩戰甲一般的小人,這可能就是古往今來獨一份了吧。
海奎心底明白,這跟他用吸功大法吸收功力有關,吸收的真元都是駁雜不已,蘊含七種屬性,金木水火土陰陽,不過他是相當的命好,能把七種屬性融於體內,也算是古往今來爲數不多的奇才了。
這小人一睜眼,海奎就感到自己渾身疲憊一掃而去,精神百倍振奮不已,他本體也睜開了眼睛,雖然隔着濃厚黑煙蠶繭,但卻好似能望穿秋水一般深邃,眼眸雖沒有披着七彩戰甲元嬰那樣好看,但也神采奕奕神光四射。
一眼,就看到了逃竄遠方的周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氣勢,緩緩的站起身形。
黑煙蠶繭緩緩的散去,被收入天魔旗中,天魔旗幽怨的聲音再次傳出,“小子,若不是因爲你,我會把我恢復的精氣全部耗盡?”
海奎對着天魔旗咧嘴一笑,說了句讓天魔旗不懂但絕不是好話的幾個字,“好基友一輩子!”
海奎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風采讓天魔旗都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小子貌似吞了丹藥後沒有暴斃而死,那就說明他突破成功了?
化了藥力後的海奎修爲呈什麼狀態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海奎的修爲絕對是增加了,現在仔細發現,身高高了,皮膚細膩了,眼神也變得可以去迷倒少女了,這一切都表明,這傢伙絕對提升了修爲,不然怎麼能有現在這種裝比樣!
就在天魔旗這個魔器也會想入非非之時,海奎的身影就如鬼魅一般朝前而行。
他是走,而不是飛!
一步跨出,下一刻出現之時,就是百丈開外,身影忽明忽暗的,因爲速度過快而造成,並不是瞬移,而是猶如縮地成寸一般的法術。
這是海奎自行悟出來的法術,也是他參照縮地成寸而施展。
幾步之下,就拉近了和周立的距離。
周立正在倉皇逃跑,左眼跳的還是那樣的厲害,心中驚疑更加的濃重了,不信任何道祖三清的他不斷的在心中默唸:三清您老人家可別讓我這一把老骨頭捱了啊。
周立年紀雖大,但傲氣十足,可近幾天來被天魔旗磨的是傲氣消失的是一丁點兒也不見了,被刺激的有些神神叨叨的,果然是掌門師弟不在身邊罩着,實力大減!
海奎三兩步就已經來到了周立的身後,伸出一手向前抓去,這一手沒有花哨可言,但卻顯得霸道無比,帶着十足的力道,即使是花崗巨巖,在這一抓之下,絲毫比豆腐強不了多少,因爲其手指佈滿真元,加之速度很快,形成一股可擊巖破石的罡風。
周立本來正在神神叨叨的遐想着,突感他老人家似是又老了幾分,背後就傳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周立迅速轉身,同時一直握在手裡準備着隨時出手的鞭子朝後抽去,帶着一股凌厲的嘯聲,卻沒有絲毫風動的鞭聲抽向後面。
沒有花招,一抓一抽之下,二人對望,不是含情脈脈,一個是冷笑漠視,一個是心驚肉跳。
在數天的時間裡,一直當着縮頭烏龜躲在黑煙蠶繭裡的海奎猛然出現,倒是讓周立一驚,相對於周立皺巴巴的皮膚,倒立的頭髮,佈滿血絲的眼睛,海奎是神采奕奕,別有一番風騷的氣質。
“老傢伙,想走?留下來吧。”海奎說着,手腕一轉,抓住了周立手裡這條有可能是玩另類癖好的鞭子,“怎地?還學別人玩鞭子,我再送你條狗鏈如何?”
海奎說着,哈哈大笑,伸手一抓,手上出現一個漩渦,把不遠處的飄過的星石吸來,一團火焰自手上彈射而出,神識控制着把那星石眨眼之間煉化成一條石鏈。
只是這石鏈要比地球上的石頭還要堅硬十分,因爲這就是地球上常說的天外飛石,蘊含多種礦物質,鈣鐵鋅硒一樣不少。
煉成兵器也會是種神兵利器,可惜海奎不懂,還傻傻的去多寶閣買什麼玄鐵,星空中最不缺少的就是金屬礦。
手中眨眼之間就煉好了一條鏈子,一抖,朝着周立纏去,“小周同學,這條鏈子送你,以後你就會老實點了。”
周立大怒,剛纔的心驚膽跳之感被他驅散一空,對於海奎的比喻,就是傻子都知道這是罵狗的,而海奎和很多騷年一樣,意思是讓他玩自虐而已,純粹是老周想多了。
周立一扯手中鞭子,想要收回,卻被抓的死死的,不能奪回,他默唸法決微微一抖,鞭子變成了一條金蛇,朝着海奎的手腕就咬去。
海奎微微一笑,也不反抗,任由蛇咬去,待蛇咬上,體內元嬰動了,和海奎心念一體,元嬰伸手向前一指,一道金色光芒順着海奎的經脈來到手腕之上,眨眼手臂就變得猶如金鐵一般的堅硬,咔的一聲清脆,不知道是不是崩了這條鞭子化作的蛇的牙齒。
周立也以很不雅的縮頭烏龜式躲過了海奎的石鎖。
見鞭子對於海奎來說沒用,周立一手扯着鞭子,一手託着毒王頭骨,咧嘴一吹,一股毒氣朝着海奎席捲而來。
海奎在鼻子前做了一個扇扇的動作,“你這玩意兒放的臭屁,臭不可聞,還給你,你自己聞。”說着,深吸一口氣,呼一下吹出口。
周立咬牙切齒,這小子不僅侮辱了他的智商,還侮辱了他的人格,是可忍孰不可忍,剛要拿出氣勢大喝一聲,煙霧席捲着倒轉回來,嚇得他立刻閉嘴,朝後退去,奈何手中鞭子被海奎抓着,只好忍痛把鞭子撒手。
海奎心情還是蠻不錯的,能戲耍周立,讓他頓時覺得自己吃的那點苦,都不算什麼事兒了,笑道:“怎麼,把你這鞭子都送人了,看來你肯定還有其他好法寶,不如一併給我算了。”
海奎說着,伸手一抹,鞭子內周立的神識被他抹去,收入儲物袋中。
天魔旗在後面飛快的來到,他追了一小會兒才追上二人,畢竟長時間的戰鬥,消耗確實太大了,“沒想到你果然突破了,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海奎對着他露出一個那是的洋洋得意的笑容,然後身形一晃,來到周立面前,伸出一指。
這一指在周立看來平淡無奇,但卻把他的全部視野籠罩住了,眼中只有這一指,想逃也逃不掉,想擋卻那麼的無力。
一指點中周立,毫無反抗,全身都是一僵。
“嘿嘿,都說富貴險中求,小爺我在危難之中吞了升元丹,看來賭對了!”海奎嘿嘿的笑着,一臉的炫耀之意。
“小子,別洋洋得意了,要不是本老魔替你擋着,你早就去西天取經去了。”天魔旗不滿的說道,畢竟功勞他也是大大的,此時天魔旗已經完全沒了自行去修煉的想法,畢竟有個擋箭牌比獨個要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