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不管怎麼成的,成了她的僕寵還敢給她擺高高在上的姿態?這樣的僕寵她不稀罕。
她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樂意跟你籤主僕契?連個肉身都沒有,還跟我談什麼血統高貴!怎麼來的怎麼滾!滾出我的玉簪!”
至於它自稱神獸的事,林千藍半點敬畏心都沒有,誰讓她前世生活在一個無神論的世界呢,對神呀仙了的,瞭解甚少,騰蛇是神獸?她聽說過的神獸只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對騰蛇一點印象都沒有。
再說了,她想像中的神獸都是高大上的,這蛇精病是神獸?也太拉低神獸的檔次了。
“你以爲我想籤!誰願意跟你這個凡人籤血契!”小蛇還嘴硬,“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小爺我的行蹤,故意等在這裡讓我上當的!”
這話激怒了林千藍,冷哼一聲,“故意等在這裡?等你一個連肉體都沒有的蛇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這話讓小蛇抓狂了,“再說一次!我不是鬼!這是我的靈體!我是神獸騰蛇!是神獸!”
林千藍譏笑道,“就算你是神獸又怎麼樣?還不是成了我這個凡人的僕寵?”
真是欠收拾!要是她知道作爲主人怎麼處罰僕寵的,非把它關上十天半個月的不可,讓它記住到底誰是主人。
驀地,眼前的小蛇一下子不見了。
林千藍頓時耳根子清靜了。
林千藍眨巴了下眼,四處看了看,小蛇是真的不見了。真滾了?小蛇雖然嘴壞,但她還想從它那裡知道些與雲琅界有關的事呢,就這麼不見了?
不說是認主了嗎?她有些納悶,認主了也能自主離開?
小蛇說籤的是半魂契半血契,這個“半”字是說契約沒那麼緊密吧。
切!走了就走了吧,想知道的事找其他人問也一樣,她別的本事沒有,打聽事的本領不說一等一,那也差不離了!
林千藍不知道的是,在魂玉空間裡,那條蛇被拉得筆直筆直的,跟一條直線一樣,牢牢禁錮在空間的一角,不能動不能說話。若是能流淚,它早就淚成行了。
從魂玉空間的反饋,得知到主人對它的懲罰意念,說是要關它十天半個月,嗚嗚,它不要啊,不讓它說話它真的會憋死的,真的會死蛇的,嗚嗚……
這樣好了,本神獸認你當主人了行吧,快把我放出來啊……嗚嗚……
它再哭也沒用,林千藍沒有靈識,看不到魂玉空間,也不能與小蛇用靈識交流,小蛇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它只能等着這次處罰自動過期。
林千藍拿着玉簪又多看了幾眼,大概是知道了玉簪是件寶物了的心理原因,似乎覺得玉簪比原先明亮了點,除此之外,怎麼看都是一根普通的青玉簪,放在玉店裡估計一兩銀子都賣不到。
真是物不可貌相啊!
小心地收好了玉簪,林千藍離開了樹林地帶,沿着河岸向西走。
走不遠就見到一座石橋,過了橋再往前走,路上就有了行人。
聽小蛇說這裡是修真界,她還以爲到處都可見到修真者呢,可是她觀察着每一個路人,都像是普通的凡人,一個看着有仙氣的都沒有。
她也沒多失望,想着這雲琅界可能是凡人和修真者分住在不同的區域,她所在的是凡人住的地方吧。
路人的穿着跟大周朝的人差別不太大,反倒是她這一身異族服裝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到了她在河對岸看到的那個村子,問了路邊開茶水攤的一位大叔哪裡有大點的城或鎮子,大叔告訴她順着路走,有個二三里路就是歸安城。
歸安城是個不小的縣城,街道上人來人往,不時有馬車跑過,繁華地帶商鋪林立,街邊叫賣聲不斷。
總被人看來看去,林千藍很不自在,她急需換一套裝束,打聽了個成衣鋪子,直奔過去。
她去君安觀時,在腰間的荷包裡裝了幾兩碎銀子,不知是趙全報仇心切,還是沒看上眼,荷包還掛在她的身上沒丟。
成衣鋪子不大,只有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在店裡招呼。
婦人估摸着她的身量,按林千藍的要求,給她拿來了一身普通的素色衣裙,“姑娘是去撞仙緣的吧?唉,看樣子是走了不少的路了吧。”
撞仙緣?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總算聽到與修仙有關的消息了!
林千藍沒把從那條蛇精病聽到的隻言片語算上,誰知它說的是真是假?
她心中大喜,卻不動聲色地接過衣服,似隨意地問道,“大嬸怎麼猜着我是去撞仙緣的?”
婦人笑了笑,“從南面和東面往七原山去求仙緣的,都會打歸安城過。像姑娘這樣年紀風塵赴赴的進了歸安城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去撞仙緣的。”
“原來是這樣……大嬸,撞仙緣的地方離歸安城還遠嗎?”
“還有個百十里地就能到七原山,到了七原山還要走個十來裡的山路才能到仙緣峰。”
婦人的話頭一打開,就收不住了,“姑娘家里人真放心,大多數撞仙緣的人都是家人帶着去的,像姑娘這要孤身一個人的還真不多。”
“去撞仙緣的人多嗎?”
婦人有些疑惑,“姑娘一路上沒碰到?撞仙緣可是咱大楚國的一件大事,很多家都會帶着孩子去撞撞。”
沒等林千藍找好託詞,婦人又自顧自地說起來,“這撞仙緣十年纔有一回,萬一撞上了,成了仙師,那一家子都跟着沾光。每當這個時候,歸安城都會熱鬧好一陣子。”
十年才一次的機會,林千藍暗呼幸運。
婦人話多,幾番問下來,林千藍就對撞仙緣的事瞭解個大概。看她是孤身一人初來歸安城,婦人還熱心地給她介紹了一個口碑好平民價的客棧。
在去客棧的路上,林千藍特地留意了下,街上遇着的未成年人的比例是高了點。有明顯是幾家人結伴而行的,也有幾個少男少女一起的,單身行走的多爲少年,像她這樣的單身女子還沒看到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