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祭出飛劍,化爲一道流光,直奔東方而去。這一次,九爪龍貓並沒有呆在七天山脈中,而是選擇和韓斌一起離去。韓斌的速度快的驚人,轉眼之間便來到大明帝國的境內,看着熟悉的土地,熟悉的服侍,感概萬千。三十年了,終於可以再回大明帝國,憑藉自身的實力,找天明宗算這筆舊賬了。
飛到皇城,韓斌並沒有停下,繼續向天明宗的方向飛去。飛行片刻,一個巨大的城池出現在視線中,那座城池,韓斌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天風城。韓斌的視線快速轉移,落在城外的一處山脈中,看到山脈中的一處山村,眼睛頓時溼潤了,而後一個閃身,直奔山村裡飛去。
青石村,同三十年前沒什麼變化,只是村外的樹木又高大了一些。
韓斌的身影落在村外的一處樹林內,這片樹林兒時經常來完,那時候樹木只有三丈多高,此刻卻有成年人的身體那麼粗。雙腳踩在樹葉上,發書沙沙的聲響,韓斌看了一眼通往村裡的路,緩緩地走了過去。
剛走到村口,一名五十多歲的老頭走了過來,他正帶着孫子向村外走來。
老頭一手拄着木質柺杖,一手拉着五歲的孫子,邊走邊說道:“三娃,以後你要多看書,尤其是那些古文,都給我記住了。等你到十歲以後,爺爺把你送到國教內,讓你修煉仙術,成爲仙人。到時候就能和韓斌仙人一樣,名震天下。”
五歲的孩子即使從小看書,很多事情還不是完全明白,看到爺爺越說越興奮,帶着稚嫩的聲音問道:“爺爺,韓斌仙人很厲害嗎?”
聽到孫子問起韓斌,老頭眼中興奮之色更濃了,激動說道:“當然厲害,當年他爲了幫父母報仇,一人殺入皇城,國教上百名修爲硬是奈何不了他。據說後來宗內的長老來了,纔將他趕走,卻無法將他殺死。”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自豪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韓斌可是我們村子的人,從小爺爺還跟他一起玩過。”
小孩聽到這裡,並沒有說話,歪着腦袋看着爺爺,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老頭一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不相信爺爺的話嗎?”說着,指向身旁的一處山脈,道:“看到那個山坡沒,小時候我就和韓斌一起玩,那時候韓斌就很聰明,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仙人,哎!”說到最後,他重重地嘆息一聲。
小孩皺起粉嫩的小眉頭,不明地問道:“爺爺,韓斌仙人這麼厲害,爲何這麼多年都沒回來過呢?”
老頭想了一下,道:“仙人和我們凡人能一樣嗎?他要修仙,哪有時間來這裡。”
小孩握着爺爺的手緊了三分,道:“爺爺,如果我修煉成仙人的話,以後是不是也不能回來看您了?”
老頭一愣,隨即微微一笑,道:“能不能回來不要緊,只要你能成爲仙人,爺爺就很高興了,哈哈!”他剛笑出聲來,眼神突然一凝,整個人彷彿觸電一般,怔怔地愣在原地。
小孩滿臉不解,搖着爺爺的手臂,道:“爺爺,你怎麼了,爺爺……”
老頭依舊沒有緩過神來,良久,他才揉揉眼睛,失聲道:“不可能啊!他怎麼還這麼年輕,難道我看錯了。”他好像對孫子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而後,他看向孫子,道:“三娃,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個人走過來?”
三娃順着爺爺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道:“爺爺,有一個穿和白衣的叔叔走來了,怎麼了?”
“什麼?”老者瞪大了眼睛,道,“真的有人走來?”
這白衣青年正是韓斌,爺孫說話時,他已經走到兩人的面前,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略一停留,繼續向村裡走去。
老頭身體一緊,突然喊道:“韓斌,是你嗎?”
韓斌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道:“你是?”
老頭滿臉喜色,興奮道:“我是狗蛋,你不認識我了嗎?”
“狗蛋?”韓斌想起童年的往事,一個胖乎乎的小孩經常和他去樹林裡玩耍。眼前的老者,經過歲月的消磨,相貌變化很大,可臉上的輪廓慢慢重疊,卻是有些像童年的狗蛋。韓斌冷漠的眼神,溫和一些,道:“你真的是狗蛋?”
狗蛋興奮地點着頭,道:“我真的是狗蛋。”說完,想到什麼,忙說道:“韓斌,你怎麼回來了,天明宗的修士正在追殺你了呢!”
韓斌身體一緊,道:“韓飛有沒有被牽連?”
狗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國教弟子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來這裡一次,我想爲了尋你。”
韓斌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冷冷道:“他們即使不來,我也會找他們。”
狗蛋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三娃卻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韓斌,帶着稚嫩的聲音問道:“叔叔,你就是村裡的那個仙人嗎?”
“仙人?”韓斌自嘲的笑了笑,道,“如果你覺得國教的弟子是仙人的話,那我就是?”
三娃完全沒聽懂韓斌的話,眼中滿是疑惑的神色。忽地,他跪倒在地上,道:“仙人,你能收我做弟子嗎?”說着,連磕三個響頭。
韓斌手腕一動,一股靈力包裹着他的身體站了起來,而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白色的玉牌,遞給三娃道:“我不能收你做弟子,這個給你。如果你以後進入天明宗,對你有用。”他一眼就看出,三娃的命很好,七星靈根,這也是天明宗正爲正式弟子的最低標準。
狗蛋雖不是仙人,但也知道仙人的東西可都是價值連城,忙從孫子手中多國玉牌,道:“仙人,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說着,就要把玉牌還給韓斌。
韓斌沒有去接,道:“狗蛋,小時候我們也是兄弟,雖然我成爲仙人,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自從他是成爲仙人之後,看到修道界內無數的爾虞我詐,手足相殘,他更是覺得兒時的兄弟情義最爲珍貴。
狗蛋眼睛溼潤了,哽咽道:“韓斌,你把我當朋友?”
韓斌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真誠地笑容,而後身影一閃,消失在爺孫倆的身前。
三娃看着韓斌消失的地方,眼中滿是憧憬,握拳道:“總有一天,我要和韓斌叔叔一樣,成爲……”
狗蛋臉色一沉,忙糾正道:“不是叔叔,應該叫韓斌爺爺。”
“哦!”三娃點點頭,繼續道,“我要和韓斌爺爺一樣,成爲一名強大的仙人。”
山村裡,韓斌聽到兩人的話後微微一笑,而後向當年居住的房屋走去。
吱呀一聲,韓斌推開院子的門。這一瞬間,時光彷彿回到了童年,回到同父母生活的那個歲月,往事如河中的水一般,在腦海中緩緩地流淌。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聲音,永遠無法忘記。不知不覺,韓斌已淚流滿臉。
視線落在院子內,韓斌微微一怔,院子裡異常乾淨,連一片落葉都不曾看到,地面上有打掃過的痕跡。韓斌皺起眉頭,神識散發而出,籠罩在院子之中,並未發現有人。而後,他快速的向前走去。
打開堂屋後,房間裡的佈局同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正前方的長桌上擺放着兩個靈位。看到父母的靈位後,韓斌哽咽起來,失聲道:“爹,娘……”他雙腿彎曲,徑直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鮮紅一片。
良久,韓斌才站起身來,向自己的房間內走去。房間內同樣一塵不染,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他的視線突然落在不遠處的一個書桌上,其上擺放着一個很小的牌位,牌位上的名字卻讓他身體一顫,“她死了?”
牌位上的人正是柳惜晗,韓斌眉頭一緊,隨即向房間外走去。
來到院子內,韓斌深吸一口涼氣,身影一閃,向不遠出飛去。片刻後,便來到一處院子前,院子門前滿是落葉,門已鎖住,顯然很久沒有人前來。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男子走過,見韓斌站在這裡,便走了過來,道:“小兄弟,你是他家的親戚嗎?”
韓斌點點頭,沒有回答。
中年男子嘆息一聲,道:“小兄弟,我勸你還是離開這裡吧!柳家得罪了皇族,已被滿門抄斬了。”
韓斌眉梢一動,道:“得罪了皇族?”
中年男子顯然不想繼續談論這些話題,急聲道:“快點走吧!若是被人發現在我們在這裡逗留,一定會被抓入官府。”說着,他看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人路過,方纔鬆了一口氣。而後對韓斌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快點離開,才匆匆離去。
中年男子走了以後,韓斌深深地看了一眼院子的大門,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祭出綠色小劍,直奔北方飛去。他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天明宗的境內,剛來到山脈上,便有兩名弟子飛了過來,攔下了韓斌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