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這名修士不是別人,正是無天閣之主張顯,他聽到嶽東的話後,冷哼一聲,道:“怎麼,我不能來嗎?”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什麼,話鋒一轉,厲聲道:“還有,請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嶽東知道犯下了大錯,這可影響到他的前途,萬一張顯一怒之下,打消舉薦他成爲無象閣的閣主,一切都完了。故而,嶽東想都沒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求饒道:“閣主,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和我一般見識……”說着,他一咬牙,對着臉上就是幾道耳光。每一下都用盡的全力,幾巴掌下來,臉頰上出現兩個血紅的巴掌印。
張顯剛纔確實很生氣,可看到嶽東的表現後,心裡的怒火減消了一些,凝聲問道:“你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嗎?”
嶽東忙回答道:“屬下不知,請閣主示下。”
“原本我們計劃後天早上動手,現在改變計劃了。”張顯凝聲說道,“我剛纔得到情況,夏侯天那個老狐狸,準備明天晚上進行偷襲,雖然他們未必能取得成功,但也會對我閣修士造成巨大的損傷,如果失態發生變故,結果難料……”
嶽東一怔,旋即道:“閣主,我們怕什麼?就他們那點人,我還沒放在眼裡。”
張顯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厲聲道:“你懂什麼,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上次派人前去追殺無極閣逃亡的修士,其中大部分都回來了,有一隊修士至今沒有消息。而夏侯天的人,全部呆在靈月谷中,很有可能他暗中布了局……”
嶽東依舊不認爲這個觀點,道:“閣主,夏侯天指揮能力並不強,就他那點本事,能想出什麼好局?”
張顯搖搖頭,道:“夏侯天雖然不會佈局,可無極閣的那個劉建,卻是個佈局高手,我們還是謹慎一點爲好,這次不容許有任何差錯。”他聲音不大,接下來的話,接用命令的語氣道,“別整天想着女人,等下辦完之後,你將所有修士招集在一起。明天一早,等待我的號令,我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嶽東就喜歡殺人,聽到這話後,忙說道:“閣主,請放心,我一定將夏侯天殺的連爹孃都不認識。”
張顯點點頭,沉默少許,道:“好了,我先走了。”說着,一個閃身,消失着洞府內。
嶽東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而後起身向內洞走去。
剛走幾步,嶽東又感覺到陣法上傳來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動。這波動弱的難以想象,如果不仔細感應,根本就無法發現。夏侯天本沒有放在心上,可轉眼一想,難道閣主又回來了不成?無論是否如此,夏侯天還是轉過身來,喊了一聲,“閣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聲音還是通道內迴盪,周圍靜悄悄的,別說修士,就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嶽東苦笑一聲,認爲肯定是想多了,剛想轉身進入內洞,完成剛纔沒有辦完的事。忽地,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怎麼,還沒見我就要走嗎?”這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冰冷,隱隱帶着殺意。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嶽東不禁皺起眉頭。他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但想了許久,卻依舊無法想出到底是誰。嶽東擡起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一名青年男子站在那裡,深邃的眼神中散發着冰冷的殺意。
這青年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穿着紫色的道袍,胸口處的無極兩字繡着金邊,正是無極閣韓斌。
嶽東看清韓斌的樣子後,身體如觸電般猛然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失聲道:“怎麼是你?”
韓斌冷冷一笑,眼中不屑之色更濃,道:“張顯可以來找你,我爲何不能來。”
嶽東腦海中想的不是韓斌爲何會來到戰場,而是他想不明白,韓斌爲何能進入他的洞府。要知道,洞府外的陣法可是他親手佈置而成,其中更是加入了不少攻擊法術,若是不他將進入陣法的法決告訴了手下和張顯,即使他們想進入,也很難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做到。
而韓斌,不但進來了,而且還一點察覺都沒有。
“難道,他對陣法的領悟能力還超過了我?”嶽東想到這裡,心裡更是驚訝,他早就知道韓斌領悟道心的能力很強,卻從未聽說過韓斌會佈置陣法禁術。即使此刻,嶽東依舊不相信,韓斌憑藉自身能力可以破除陣法,嶽東更多的認爲,韓斌一定殺了他的手下,逼問進入洞府的法決。
嶽東這麼想,確實有些自欺欺人,他不相信無極宗弟子中,有人可以超越他。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快速閃過,嶽東深吸一口涼氣,問道:“韓斌,你來這裡做什麼?”
韓斌沒有當即回答他的問話,眼中鄙視之色一閃而過,旋即冷笑道:“無天閣弟子,難道都是你這種貨色嗎?”
這是一句辱罵的話,嶽東聽了之後,心裡一火,怒聲道:“韓斌,請你說話注意點,我們無天閣弟子怎麼了?”
韓斌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先前我殺了幾個修士,同你差不多,除了玩弄女人外,沒有半點本事。說實話,你們這樣的修士,我殺了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可能因爲小時候的一些事受了到影響,韓斌很厭惡那種利用威逼強迫手段,得到女人身體的人。
正是如此,韓斌擊殺這類修士的時候,下手時幾乎可以說是心狠手辣。
嶽東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爲你說什麼,原來是因爲這事。如果別人說,我或許不會說什麼,可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進入無極閣,便玩了魏明的女人,比起我們差不了多少吧!”
其實,嶽東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他知道紫薇和韓斌之間並沒有曖昧的關係,這麼說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罷了。別看嶽東是化神後期修士,神通卻無法同周天志相比,周天志那麼強,韓斌同樣輕鬆擊殺,他即使再厲害,也不是韓斌的對手。
嶽東不是傻子,別看他好近女色,有些時候考慮問題還是相當的全面。韓斌出現的時候,他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既然打不過對方,不如拖延時間,向洞府外的修士發出命令,然後讓他們圍在洞府外。只要時機成熟,將洞府外的禁制解除,到時候還不是甕中之鱉,想怎麼殺就這麼殺。
嶽東的想法雖好,可他忽略的一個問題,他能想到的情況,韓斌怎麼可能想不到?
聽到嶽東的話,韓斌眼中不屑之色更濃,並沒有解釋,因爲對於一個死人來說,說再說的話也沒意義。韓斌冷冷地看着嶽東,一步步走去,每走一步,嶽東便退了一步。韓斌腳下的步伐猛然加快,幾步之下便來到嶽東的身前,冷聲道:“你可以死了。”說着,手中法決一動,只見流光一閃,一道黑光隨之出現,滅魂指快速閃電一般直奔嶽東而去。
嶽東臉色大變,一掌拍在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同時低喝道:“天無盾!”
那口吐出鮮血懸浮在嶽東的身前,嶽東的身上驟然釋放出一股龐大的靈力,鮮血同靈力快速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半人多高的血紅色盾牌。盾牌上有無天兩個大字,依稀可以感應到一股股陣法波動,顯然這道法術防禦力極強。
盾牌瞬間形成,便擋在嶽東的身前,再看嶽東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如此強大的法術,消耗了他幾乎全部的靈力。嶽東擦去嘴角的血跡,冷笑道:“韓斌,早就聽說你的神通極其厲害,今天我倒好看看,你能否擊破我的神通。”
滅魂指一閃之下,便來到盾牌前,落下的剎那,只聽叮噹一聲傳來,偌大的盾牌上劇烈的晃動起來。再看滅魂指,已經消散,盾牌晃動了三息之後,隱隱有奔潰的即將,但這個時候滅魂指發出的攻擊力已然消散,無天盾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看到盾牌完好無損,嶽東暗暗鬆了一口氣,有些囂張道:“韓斌,這無天盾可是宗內僅次於四大神通之一的法術,擁有半個仙術的威力,你那指法看似厲害,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還是土著星球上最厲害的神通吧!即使你修煉到再高的境界,也別想傷到我,還是拿出你那把短劍吧!”
韓斌並沒有祭出絕殺劍,而是凝視着身前的盾牌,從盾牌上他感應到了一絲天地之力。化神期強者之所以強大,因爲他們可以藉助天地的力量,施展法術。可如何藉助,如何將天地之力融合到法術之中,這是韓斌最薄弱的地方。
韓斌眉頭一緊,而後閉上了眼睛,彷彿在思忖什麼。
看到這一幕,嶽東愣了許久,心裡暗道:“這韓斌要幹什麼?兩人鬥法,他怎麼沉思起來了,難道他不知道短暫的失神,便有可能身首異處嗎?”說到這裡,嶽東又覺得不對,“他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肯定想讓我動手,然後用那把短劍偷襲我,我嶽東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嶽東自認爲看出了韓斌的手段,哈哈大笑道:“韓斌,你別在那裝神弄鬼了,我不會上你的當。”
韓斌依舊站在那裡,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神色,好像真的沒聽到嶽東的話一樣。
時間緩緩地流逝,轉眼間便過了半柱香,嶽東有些等不下去了,不禁皺起眉頭,思忖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難道不是等我出手,而是在領悟什麼不成?”就在這時,嶽東收到洞府外的傳音,一切都準備就緒。
外面準備就緒,無論韓斌玩什麼花樣,嶽東都沒必要再等下去。
嶽東冷冷一笑,看向韓斌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森然道:“韓斌,你這個時候領悟,簡直就是找死……”說着,只見懸浮在他身前的無天盾上流光一閃,化爲一股純淨的靈力。靈力快速轉變,瞬間凝聚成一把鋒利的長劍,以奇快的速度,直奔韓斌的胸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