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西門落楓突然想到什麼,眉梢一緊,用命令的口氣道:“天河,你要記得,如果等下韓斌真的可以做到一擊必殺,你在神秘之地若是遇到他,千萬不能與他爲敵。不但如此,你還要和他做朋友,取得他的信任。”
司馬天河又是一愣,下意識地問道:“師尊,這是爲何?”
西門落楓擡頭看了一眼蒼穹,緩緩說道:“此人城府極深,心思縝密,若是出手狠辣,他甚至可以做到越階擊殺。”
司馬天河聽到這話後,點了點頭,又道:“師尊,我明白了,可是爲什麼要和他做朋友呢?”
西門落楓正色道:“多個朋友,以後會有很大的幫助。這樣的強者,若是真的可以結交,以後獲得的好處,根本無法用靈石來衡量,甚至會救你一命。”
聽到這話,司馬天河忙說道:“弟子明白。”
廣場上,冷雪緊張不已,神識一直散發着周圍,從不敢收回,生怕韓斌對他發動突然攻擊。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最可怕,冷雪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她早就知道無極宗的無象神通很厲害,可從張顯那裡得知,韓斌剛兩個月前才進入無象空間,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將這道神通學會,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對方竟然修煉到這等境界。
說句心裡話,冷雪真的不信,韓斌的資質能高到這等境界。
時間緩緩地流逝,韓斌一直沒有出現,對於冷雪來說,每過去一息,就好像萬年那麼漫長,漫長的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終止。冷雪高度集中着注意力,警惕的看着周圍,一炷香後,她感覺異常的疲憊,可爲了獲得這次戰鬥的勝利,她不得不堅持下去。
這次勝利,意義相當重大,不但能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還能爲下一步計劃做準備。除此之外,冷雪也想向衆人證明,進入神秘之地的修士中她是最強大的存在。當然,她還想證明,獵殺門弟子遠遠強過於無極宗修士。
只要能擊敗韓斌,進入神秘之力後,雖不能說是一呼百應,但一些小門派的修士,還是會聽從她的命令。如此以來,隊伍強大了,便有同九霄閣和天夜樓抗衡的資本,到那個時候,想獲得寶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冷雪對上韓斌的時候,便覺得幾道神通便能將韓斌殺死,卻沒想到,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她小看了韓斌,如果早知道韓斌能將無象神通修煉到這等境界,便會施展最強大的法術。可現在,即使冷雪想施展禁術神通,也是無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不但傷不了對方,還白白消耗了體內的靈力。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又過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對於冷雪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她怒吼一聲,對着天空喊道:“韓斌,你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是,就給我出來,我們決一死戰。”
冷雪的聲音依舊在廣場上回蕩,韓斌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任憑她說什麼話,就是不出現。
天空上的衆人,此刻也等得不耐煩了,不少人再次議論起來。
“你們說,這韓斌到底想搞什麼,爲何現在還不出來。”
“還用想嗎?肯定韓斌怕了冷雪,不敢出來,怕被人家一擊必殺。”
“我看也是這樣,冷雪說的對,他是不是男人,這樣躲着不出來,簡直丟了我們男人的臉。”
俗話說好,不懂的看熱鬧,懂得看門道。
剛纔幾名修士,看不出其中的厲害關係,可一些修士,還是可以猜出韓斌的目的。
“王兄,你說韓斌道友爲何這麼做?”
“很簡單,我若是他也會這般。”
“哦?那你說說,他爲什麼還不出現。”
“從剛纔的鬥法上來看,冷雪的修爲遠遠高於韓斌,而韓道友的神通卻讓人吃驚,那道指法確實有些門道。最讓我吃驚的還是他將幻術和無象神通完美的結合,隱藏身形,讓人無法發現。”說到這裡,王立頓了一下,又接着道,“韓道友沒出現,因爲他現在沒有絕對的把握殺死冷雪,既然如此,又爲何要現身?只要他一直隱藏身體,抓住時機,便立於不敗之地。”
衆人聽到這裡,相繼點點頭,有人問道:“王兄,你說的不錯,可隱藏身體也需要消耗龐大的靈力,若是靈力消耗盡了,到時豈不更加危險?”
王立哈哈一笑,毫不擔心道:“韓道友已經隱藏一個時辰了,一般修士隱藏這麼久根本不可能。”他見衆人再次點頭,便繼續說道:“韓道友既然做到了,肯定有他的底牌,而這張底牌究竟大到什麼程度,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
說到這裡,王力瞥了一眼廣場上的冷雪,道:“冷雪已經有些撐不住起了,若是我猜的不錯,韓斌必定會誤導她。”
“如何誤導?”衆人一聽戰鬥要開始了,頓時來了興趣。
王立擺擺手,道:“我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馬上諸位就知曉了。”
廣場上,寒風吹動,冷雪綠色的一羣在風中輕輕舞動,恍如落塵的仙子。可仙子的臉色十分難看,眉梢緊蹙,眉宇間的憤怒任誰都可以看到。她緊緊地握着拳頭,視線在周圍一掃而過,冷冷一笑道:“韓斌,你這樣一個大男人,卻使這樣的手段,我實在懷疑,你是不是男人……”
冷雪的聲音剛響起,天空上流光一閃,一道身影剛出現,下一刻卻消失不見。身影從出現,到消失,只有短短的半息,以至於許多人還未看到,韓斌便消失在天空。這一刻,韓斌的聲音彷彿穿過了虛空,傳達到衆人的耳朵裡,“我是不是男人,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是不是男人,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是不是男人,你以後會……”
“我是不是男人,你……”
飄渺的聲音,好似來自天外之天,讓人無法摸尋到具體的位置,彷彿就在眼前,又好像遠在千里之外。
冷雪臉色一沉,想都不想,對着剛纔韓斌所在的那片虛空,就是一道法決打出。只見流光一閃,一道巴掌大小的冰花,以驚人的飛了出去,眨眼之間便來到那片虛空。此刻,那裡韓斌的身體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道逐漸透明的殘影。
冰花落在殘影上,徑直穿了過去。
冷雪本就處於暴怒的邊緣,見剛纔施展的法術並沒有傷到韓斌,對方再次隱藏於虛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人的忍耐力只有限的,即使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會有動怒的時候。尤其是女人,一旦真的動怒,結果相當的可怕。
冷雪冷哼一聲,對着空中怒吼道:“韓斌,你不是想證明自己是男人嗎?那你證明給我看,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現在就要了我……”
此話一出,衆人無不瞠目結舌,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各宗門領隊的強者,一個個搖頭苦笑,暗暗嘆息。
那些普通弟子,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莫非,冷雪被韓斌逼瘋了不成?”
冷雪真的怒了,或者說她怕了,這種等待死亡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雖然韓斌未必會殺了她,但她心裡明白,韓斌這麼做,必定想施展極其厲害的法術,從而一擊必殺。一旦到那時,即使不死,肉身也會奔潰。正是如此,她不得不說出這樣的話,逼着韓斌出來。
不得不說,冷雪小看了韓斌,如果這樣的話就能讓韓斌出來,先前的一切根本就是白做了。韓斌不但不會現身,而且會讓冷雪暴怒下去,只要讓她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那麼擊殺起來就簡單多了。
天空上流光一閃,韓斌再次出現,冷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說完,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如果是平時,韓斌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眼下面對的是魔道修士。對於魔道之人,尤其是獵殺門弟子,韓斌根本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擊殺他們用再卑鄙的手段,韓斌也覺得並不過分。
聽到這話,冷雪心裡更是憤怒不已,憤懣道:“想不到,你真不是男人……”
司馬天河皺起眉頭,問道:“師尊,你不是說過,一個人憤怒的時候,殺起來最輕鬆嗎?眼下冷雪已經在憤怒下失去理智了,應該是下手的最好時機,韓斌爲何還不動手呢?”
聽到這話,西門落楓苦笑一聲,道:“戰場鬥法講的是隨機應變,這一點你還要多學習學習。”他頓了一下,沉聲道:“你仔細看,冷雪說的話看似失去的理智,可她雙眸異常的清明,顯然這話是故意說給韓斌聽的,讓韓斌認爲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如果韓斌這個時候真的動手,便中了對方的計。”
司馬天河定睛一眼,確實如師尊說的那樣,又道:“既然對方沒有動怒,那韓斌說這樣的話,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啊?”
西門沉默少許,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韓斌這麼做,應該是聲東擊西,他真正的目的不在與此……”
不遠處,九陽真人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點頭道:“不錯,不錯,此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深的城府,前途不可限量。”說着,他微微一笑,對身邊的逍遙子道:“逍遙兄,先恭喜你了,收了一個這麼好的徒弟。”
逍遙子苦笑一聲,道:“恭喜什麼,他能否獲勝還是個未知數。若是他敗了,即使我想收他做親傳弟子,恐怕魔殺和魔魂也會出來搗亂。”
九陽真人擺擺手,毫不擔心地說道:“放心吧!勝負馬上就出分曉了,如果我猜的不錯,最多十息,韓斌便會動手……”
時間緩緩地流逝,當九息過後,第十息剛到,韓斌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空中,並冷哼道:“你說了這麼多,若是我還不動手,恐怕真不是個男人了……”說着,他身影一動,化爲一道驚鴻,直奔冷雪而去。
這一刻,衆人再次屏息凝視。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勝負就在這一瞬之間。
當然,衆人更想知道的是,韓斌隱忍了這麼久,到底要施展怎樣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