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樹破土而出的動靜極大,又是在城主府,四面八方的修士盡皆趕來。
往日裡高傲無比的城主站在幾乎化爲一片廢墟的城主府之上,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
墨鄲望着遠處面含慍色,隱隱帶着一抹狼狽之意,因爲那些修士一股腦的涌進了城主府,護衛隊根本阻攔不住。
他握緊了拳頭,籌劃了這麼久,竟然在接近成功之時功虧一簣。
到底是誰,是誰!是誰暗害了他!
也不知,那幾位大人成事了沒,若是成了的話,有人應付便好。
可若是不成的話,那就糟了。
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暴露於人前,墨鄲臉色變了變。後者的機率顯然更大,不然,憑那十幾位元嬰修士,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了。
想到,墨鄲立馬向着與人羣相反的方向飛離而去。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墨城主,您這是上哪兒去啊?”
這聲音響徹全場,隨即便消失在人羣中,無蹤無形,墨鄲根本無法捕捉到是哪個膽敢陰他。
墨鄲的腳步猛然頓住,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無比。
而衆修士也都紛紛看向黑暗之中那抹移動的身軀,隨即有些修士目光閃爍,便起鬨起來。
墨鄲突然離去,着實讓人懷疑,只不過這些修士都以爲是極爲罕見的植靈出世,而且可是在城主府上出現這些異狀的,想必與城主也脫不了干係。
只是還不待衆修士開口問詢,墨鄲便一如既往的揚起下巴,一副極爲蔑視的樣子。
“本城主想要去哪兒,還輪不到你們管,哼!”
這副含着不屑的語氣,讓一衆修士也是生出了怒氣,旋即便有一位結丹中期的修士站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墨城主,您去哪兒,我們可沒心情管。只要不把寶貝順走就好。”
這修士話音一落,便有數名修士紛紛附和,他們也是素來看不慣這墨鄲目中無塵的模樣。
平時,有着城主府的大旗,他們只能忍讓。可今日,他可是衆矢之的,若是不拿出個說法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可就不怕他墨鄲墨城主!
墨鄲氣極,這些平日裡見到自己都低上幾分的修士竟然敢當衆駁了他的面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他心知若是不趕緊走人,估計就走不脫了,可是讓他與一羣平時不放在眼裡的修士說好話說軟話,怎麼可能!
墨鄲擰眉,嘲諷的說道:“本城主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若是耽擱了大事,你們能擔待得起嗎?”
這話倒是嚇退了一些人,只不過,卻是澆不滅一些已經認定“墨鄲身懷異寶想要逃離”的修士火熱的心思。
他轉身離開,隨即便有一半的人隨即跟了上去,而另外一半則是留在原地。
這黑雲城雖說是大型城池,其中的修士最高也不過是結丹期。元嬰期都是極爲罕見的。
這裡聚集的修士大多是結丹期和築基期,還有更多湊熱鬧的練氣期修士,幾乎全城的修士都聚集在了這裡。
石荇在最開始喊了一嗓子之後,就隱在了後方。
尉遲天陽和墨黎還在下方,她肯定是要再下去一趟的,不過不是現在。須得有人牽頭纔好。
之前通天樹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她可不敢暴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否則,這麼多修士她也根本招架不住啊。
“小荇!你上哪去了!”一聲嚴厲的責備聲從身後傳來。
石荇身子一僵,訕笑着轉過身。看着大步走過來的男人鐵青的臉色,暗道不好。
她衝着石磊討好地笑着,挽着他的手臂,撒嬌道:“爹,我就跑出來玩了一會兒,看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了。”
接收到石荇遞來的眼色,石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周圍,板着臉說道:“下次再偷偷跑出來,就罰你閉關一月,怎樣?”
石荇皺着臉,艱難的點了點頭,讓周圍的修士都是會心一笑。
一會兒,便有人提出進洞一看,石荇同石磊一同跟着下去。
乘着幾名結丹修士的飛行法寶,衆人下到了地底深處。
地下一片狼藉,碎裂的巨石塊散落在地上,而那些倖存的修士則是聚在一處角落,看到他們下來,心喜萬分。
石荇掃了一眼,並未看到尉遲天陽的身影,想必是被墨黎掩蓋起來了。
石荇默默走到角落處,將澄心劍喚來,墨黎便撤去了佈置的結界。
尉遲天陽還在沉睡,不過看起來精神極好,甚至臉色還紅潤了許多。
石荇微微有些訝異,轉眼看向墨黎,就對上了墨黎懶洋洋的金色眼睛。
她查探了一番墨黎的情形,傷勢倒是並無大礙,只不過似乎有些氣血不足。
墨黎拒絕了石荇拿出的靈草,對他來說,最好的恢復方式就是,自己慢慢癒合。
這五行界的靈草對他來說雖然有些用處,但是還要花費大工夫提純,最後能夠吸收的也只是一點的能量而已,還不如自己慢慢恢復。
“天陽!天陽……”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喚聲,尉遲天陽微微皺眉,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身影,他咧嘴一笑,道:“小荇,沒想到我們在黃泉之下見到了,對了,我死的不是很難看吧!”
尉遲天陽站起身,掃視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似乎沒什麼異樣了,只是衣服還有些血跡斑斑。
石荇瞪圓了眼睛,心裡驚駭萬分,她甚至在懷疑,尉遲天陽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怎麼說得淨是些聽不懂的話。
尉遲天陽看到石荇如此模樣,不禁手癢難耐,他心想,反正都死了,再摸一下,小荇應該不會那麼小氣的。
心裡想着。爪子就襲了上去,捏住石荇臉頰上的軟肉,揉捏開來。
石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臉頰爆紅,全是氣的。
尉遲天陽悻悻地收回了手,嘴裡還嘟囔着,“就捏一會兒,這麼小氣幹嗎,說不定一會兒我們就見不着了。”
他表情有些憂傷,而石荇則是完全摸不着頭腦,兩人平素的默契此時完全連接不上。
尉遲天陽往周圍看了一下,就看到沉着臉走過來的石磊,他臉上閃過一抹彷彿見鬼了的表情。
“伯父怎麼也來了。他什麼時候來的?”尉遲天陽一把拉住石荇的手臂,問道。
石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沒多久,我們一起下來的。”
“一起,下。來,的……”尉遲天陽隱約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石荇點點頭,“是啊,天陽,你難不成被那怪物打傻了,怎麼奇奇怪怪的。好了,我們趕緊上去。要立即趕回宗門,不要讓師父和師伯擔心。”
尉遲天陽迷迷糊糊的點頭,跟着石荇出了地下空間。
石荇給【暗襲】的人留了一些靈草、丹藥、法器等,便帶着阿文同石磊、尉遲天陽一起離開了。
而何允卻是把自己的份例全部留了下來,想要跟隨石荇一通離開。
於是,一行五人便來到了百珍樓。
見到石荇五人。趙森略有些驚訝,隨後笑道:“若不是多準備了一些,恐怕今日還真麻煩了。”
石荇面帶歉意,萬分真心的道了謝。
之前確實是她疏忽了,之前只說有三人。若真是按着三個人來安排的話,恐怕今日又要多一些麻煩了。
週轉數個傳送陣,終於到了雲霧鎮,石荇將何允安置在這裡,便匆匆趕回天一宗。
這時,看到熟悉的景緻,尉遲天陽才恍然大悟,他竟是沒死,而是好生生的活着。
之後,又是一番異樣的表現,不過石荇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玄清道君則着實爲小徒弟擔憂了一番,那氣息驟降的命燈讓他幾乎立時就衝出去。
索性,後來讓他等的時間不長,命燈氣息回覆,甚至比之之前更亮了。
他才放下心,施施然的回洞府等待消息,離開的背影很是瀟灑,全然自己這一闖帶來的後果。
可是後面躲在角落裡的幾名弟子都快哭了,他們抽到駐守內閣的任務,而且還是清閒無比的命字閣,本來還覺得非常好運。
誰知道竟然來了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玄清道君,沒有宗主手諭,就直接闖了進來。看守不利,可都是算在了他們頭上。
看到玄清道君的身影消失在天邊,數個弟子便麻溜地跑到宗主那裡訴苦。
玄默道君頭疼的撫了撫額,大手一揮,免了這些弟子的責罰。
他心裡也在疑惑,玄清雖然灑脫不羈,可也少有失態的時候,這……
隨即便招來侍立在一旁的小童,吩咐了幾句,重新伏在案上翻看着厚厚的一摞玉簡。
雖然想要爲第一次來到宗門的父親介紹一番,不過,石荇想想自家師父的臭臉,還是非常識相的首先趕往玄清峰。
把石磊安置在了自己的洞府之中,石荇特意繞了遠路,走過三師姐和四師兄的洞府前。
三人寒暄了幾句,便一齊有說有笑的往玄清道君的洞府走去。
玄清道君端坐在魔龍椅上,身上隱隱帶着一股平素裡隱藏下去的威嚴氣勢,感知到外邊的動靜,嘴脣動了動,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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