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入主峰的範圍,就感覺一陣喜氣,四處都懸掛這大紅色的綢緞,而在大殿之前的廣場之上,更是有一輛用繁花裝飾而成的花車,這輛花車十分珍貴,名爲登雲花車,整個若水宗也不過只有這麼一輛,只有遇到大喜事的時候纔會動用。
這花車乃是用靈石所驅動,不僅僅可以直接在虛空之中飛行,其防禦力也非同一般,據說可以輕鬆抵擋住金丹期以下修士的攻擊。這種用機關術製成的東西異常珍貴,因爲製造之法已經在數萬年前失傳了,雖然不斷有人研究,可始終找不到竅門,所以能夠讓若水宗動用這輛登雲花車,就能說明宗門對這次婚禮有多麼重視。
此時在廣場之上,已經聚集了數百人,全都是到達築基期的真傳弟子,所有在宗門之內的築基期弟子差不多都到齊了,而且很明顯大部分都是主脈的人,而落霜峰上就那麼十來個,凌霜兒又閉關了,更是顯得有些寒磣,這樣一看就可以明白落霜峰在若水宗之內是多麼弱勢,這也說明張雨澤跟南昊天當年能夠拿下入門十年內弟子大比的前兩名又是多麼的不容易。
透過數百級石階,大殿之前,凝月真人站與正中,各脈脈主分別站在兩旁,而在凝月真人身旁的便是一身鳳冠霞披的連夢兒,張雨澤看的很清楚,連夢兒的臉上並不好看,蒼白、僵硬、淡漠……
心死,張雨澤的腦海中瞬間便出現了這兩個字,情之一字傷人頗深,看來連夢兒對那個煉氣期的男弟子用情很深。
凝月真人在大殿前俯視着廣場上的衆弟子,輕啓雙脣:“今日乃是本座門下連夢兒出嫁之日,亦是我若水宗的一件大事,送嫁弟子出列!”
張雨澤聽到此言朝着四周看了看,發現身旁的古楠的苦瓜臉正扭成一團,而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定了定神朝着一臉擔憂的葉怡輕輕點了點頭,便跟南昊天上前幾步,站在所有弟子的最前方。
“此次送嫁將由燕竹依長老爲首,你等切不可在外丟我若水宗的臉面,更不可草率行事。”凝月真人面色一厲,聲音飄散而出,而後對着身旁一個宮裝婦人點了點頭,連夢兒便由這名宮裝婦人領着拾級而下,直到將連夢兒送上登雲花車。
這名宮裝婦人便是燕竹依,乃是一名金丹中期的長老,有她帶隊除了以防萬一之外,也是不想落了宗門的臉面,越是大門派就越注重面子,包括由精英弟子組成送嫁隊伍也是一樣爲了臉上有光。
燕竹依看了看衆位送嫁弟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出發,而後便踏入花車。
衆人按着隊形,兩兩分開,坐在花車四周,而張雨澤同南昊天則坐到了車尾,在古楠怨婦般的眼神,葉怡忐忑的眼神相送之下,花車緩緩升空,朝着聖門的方向而去。
還真是無處不相逢,當初入門十年內弟子大比的前四強都在送嫁隊伍之中,夢穎、林修傑也都是各自峰脈的代表,而蘇媛則不用說,自然也是在這送嫁隊伍之中,當然這之中白士風絕對是最強的一個,一馬當先的他很自然成爲這些送嫁弟子的領頭者,也是由他操控花車前行,大家承認與否不重要,只因他是修爲最高的一個。
在張雨澤眼中,送嫁其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行動,無非是拖延一些時間,搞得聲勢浩大一些罷了,越是大門大派就越注重形式上的東西。
花車的速度很快,要是讓這些送嫁弟子自己御劍趕去聖門的話,怎麼說也要半年的時間,可按現在速度相信不到幾日就可以到達聖門。
因爲有燕竹依這樣金丹期的長老存在,衆弟子根本不敢閒聊,只是坐在花車上閉目養神。
“那是誰?”忽然傳來的聲音,讓張雨澤睜開了雙眼,只見在花車前方正有一人凌空而立,而且這人還拿着劍,一副想要拼命的樣子。這種情況,讓白士風停下了花車。
張雨澤站起來看了看,很快就搖搖頭,繼續坐了下去,不想去管這種螳臂當車的搶親之事,反正還有燕竹依在,怎麼也輪不到他去管。
“白士風,你去殺了他!”花車之內傳來燕竹依冷冷的聲音。
“不要!”就在這時,花車之內一聲驚呼響起,白士風則愣愣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旁邊的蘇媛卻對着他搖了搖頭,很顯然是讓他稍安勿躁。
白士風也就沒有行動,而花車之內久久沒有聲音傳出,好半天,才響起一道聲音:“媛兒,你跟張雨澤留下來解決這件事,我們在前方的雨花亭等你們。”
張雨澤跟蘇媛對視一眼,便下了花車,直接御劍飛到前方那人身前,花車則改變了一個方向,依舊朝前而去,這人聲嘶力竭地吼着,想要追趕花車,可被張雨澤擋了下來。
“滾開!”這人手持法劍,直直地對着張雨澤砍去。
張雨澤躲都沒躲,直接用手掌接住了對着他砍來的法劍,手掌光芒一閃,便硬生生將這把不入流的法劍折斷,他毫不留情,用腳直接將這人踢得從空中跌下,撞到了地面。
“師弟,不要,他是我們的同門!”蘇媛猛地拉住了張雨澤,而後也落到了地面,去查看那人的傷勢。
張雨澤輕搖起頭,緩緩落下,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被他打成重傷已經暈過去的男人:“師姐,燕師叔讓我廢了他。”
“不行!他廢了我怎麼跟夢兒交代。”蘇媛正仔細地觀察着這人的傷勢,聽到張雨澤的話猛地轉過頭,大吼道。
張雨澤嘆了口氣,直接御劍而起:“我在前面的山頭等你。”
沒有多久,蘇媛就回來了,臉色並不好看,張雨澤沒有問什麼,兩人直接御劍而去,重新回到花車之上,行了大概三日,便慢了下來,落入一處世俗界國家的皇宮別院之中,以作休整,兩日之後再次出發,當日便會到達聖門。
每個送嫁的弟子都分到了一個小院,張雨澤剛想好好休息,就發現院子裡有動靜,走出房間之後便發現蘇媛正站在院子中。
“我聽說燕師叔叫你單獨說過話,她有沒有罰你?”蘇媛倒是很直接。
張雨澤走到院子的石椅前坐了下來:“只是說了我幾句,並沒有罰我什麼。”
“恩,那我走了。”蘇媛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後想轉身離去。
“師姐,”張雨澤對着虛空輕輕道,“如果是我,也會跟那個弟子做一樣的事情。”
蘇媛猛地回過身,死死地盯着張雨澤:“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也跟他一樣根本阻止不了,你也會奮不顧身去做嗎?”
“會,雖然我是一個怕死的人,可爲了有些事情也是要去搏一搏的,當然我跟他不一樣,至少我比他的修爲要高,再不濟我還有一辦法。”
“什麼辦法?”
張雨澤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偷偷私奔嘍。”
蘇媛冷哼一聲:“你以爲私奔那麼容易啊,不過也算你有心,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也會記住的。”
最後那句話,蘇媛的聲音幾不可聞,可是張雨澤聽到了,也看到了蘇媛離去之前的那抹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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