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澤很長時間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始終盯着於岑鐸,眼神之中滿含着難以置信的震驚。
於岑鐸長長地嘆了口氣:“當初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跟你一樣,也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可當我親眼看到師妹徹底成爲一個普通人之後,只能感嘆世事難料。”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師父難道沒有說什麼嗎?”張雨澤勉強讓自己稍稍平復了一些。
於岑鐸緩緩道:“前年的事情,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也沒幾個人知道,如果是一般人,宗門會抹去記憶然後送下山去。可霜兒不一樣,師父反而把她留了下來,說是讓她在落霜峰終老。”
“那你的意思是?”張雨澤很平靜地道。
於岑鐸微微一驚,似乎沒有想到張雨澤這麼快就恢復了平靜:“只要師弟勸說師父放霜兒下山就好,我也明白一些告訴你,南宮家的三代之中,也就是我未婚妻的三哥希望將霜兒娶過去。”
“把師姐娶回去?”張雨澤皺着眉頭,“這個理由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我不認爲一個堂堂的修真世家的子弟會對一個普通人有什麼興趣,師姐確實很漂亮,但是失去修爲的她會漸漸老去,到時候在南宮家還會有什麼地位嗎?”
於岑鐸搖搖頭:“師弟過慮了,我很快也會成爲南宮家的女婿,師妹我是看着她長大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就算霜兒現在只是普通人,但是以前深得師傅寵愛,南宮家也根本沒有膽子欺負師妹。”
“師兄你覺得我能夠說服師父嗎?”張雨澤的話很平靜,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不知道,可是至少比我的話有用,與其讓師妹在宗門孤苦終老,不如讓她下山好好享受餘生,至少吃穿不愁,而且以我對這位三舅哥的瞭解,雖然修爲不高,可卻是一個重情之人,相信不會辜負了師妹。”於岑鐸依舊不緩不急地說着。
張雨澤長嘆一口氣:“我要去見一見師姐,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希望師弟考慮一下。”於岑鐸緩緩站起身,“這些靈石我不會拿走,只要師弟在師父面前開口了,事情就算不成,靈石也一樣是師弟你的。”
等於岑鐸離開了之後,張雨澤看都沒有看身前遍地的靈石,只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凌霜兒廢了,這件事確實讓他非常震驚,一般來說只要不急功近利,以若水心經這樣平和的功法是不可能會讓修煉者走火入魔的。
尤其是身爲真傳弟子,凌霜兒有足夠多的靈石和丹藥,也有霜靈子的教導,走火入魔的機率更是低的可憐。就算出了狀況,以霜靈子的修爲不可能沒有感覺,而且落霜峰上還有一個紫巧。
最讓張雨澤疑惑的就是於岑鐸的要求,讓凌霜兒下山就行,難道他就確定凌霜兒下山以後會看上他的三舅哥嗎?再加上自己曾經聽過他跟南宮宛若的對話,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南宮宛若當時親口說了,是要讓自己家裡更好,一個失去修爲成爲普通人的凌霜兒怎麼會讓南宮家變得更好。
想到此處,張雨澤就明白,於岑鐸絕對沒有跟自己說實話。凌霜兒身上肯定有讓南宮家感興趣的東西。
一萬靈石是很大的誘惑,如果換做其他人或許想都不想就會答應下來,但是張雨澤不會,不管怎樣,凌霜兒曾經關照過他,就靠這一點,他就不可能答應於岑鐸的要求。還有一點,於岑鐸這個人不靠譜,他怎麼知道只要自己開口,霜靈子一定會放凌霜兒下山,如果不能,這一萬靈石不是白白送給了自己?
等等,張雨澤忽然有了疑問,凌霜兒走火入魔這件事絕對算一件大事了,於岑鐸都知道,之前自己見過的南昊天三人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南昊天爲什麼不跟自己說?就算他跟凌霜兒不對付,可葉怡至少也應該跟自己提一句,古楠這種好管閒事的人也不可能不跟自己說。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
也不對,如果凌霜兒沒有走火入魔,那隻要自己在霜靈子面前提起,這樣的謊言就一定會被拆穿,於岑鐸會這麼沒腦子嗎?
想到此處,張雨澤更加疑惑了,再看這滿地的靈石就是另一種滋味。
凌霜兒的洞府前,張雨澤緊鎖眉頭,陣法緊閉,他發了很多次傳信都沒有得到迴應。古楠不在,南昊天跟葉怡也不在落霜峰,甚至在他去竹屋的時候,發現霜靈子也外出了,不得已他只有來尋紫巧。
來到紫巧的洞府之前,張雨澤慢慢走了進去。
紫巧正襟危坐:“找我有什麼事嗎?”
“紫師叔,聽說霜兒師姐出事了?”張雨澤很希望從紫巧的嘴裡聽到否認的話,這樣雖然於岑鐸就像是一個傻子,可至少不會那麼讓人不解。
可紫巧聽到張雨澤的話之後,卻臉色一變,閉上自己的眼睛,面露悲傷:“原來你也聽說了,霜兒的事情確實讓人難過,可是沒有辦法,這已經成爲事實。”
聽到這個消息已經不會讓張雨澤感覺過多的震驚,卻讓他徹底疑惑了,甚至腦海中一片空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雨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紫巧的洞府的,在落霜峰上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處密林,他毫無知覺,就這樣走了進去,忽然之間,感覺到勁後一痛,徹底失去了知覺。
……
霜靈子的竹屋之內。
南昊天、古楠、葉怡、於岑鐸都在,霜靈子坐在主位,紫巧站在她的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地上正躺着,臉上佈滿猙獰的張雨澤。
霜靈子眉頭緊鎖:“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我僅僅只是離開兩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有魔道入侵我們落霜峰不成?古楠,你不是在我離開之前叫雨澤去過一個地方嗎,到底去幹什麼了?”霜靈子面若寒霜,儼然已經氣極,自己最看重的一個弟子此時竟然會在落霜峰之內被莫名其妙的人襲擊,而且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古楠也是疑惑至極,剛跟張雨澤分開兩天,他怎麼就會在落霜峰之內被人襲擊?此時他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
“師父,當時我跟古師兄還有南師兄都跟張師兄在一起,因爲看到於師兄跟他的未婚妻好像有事發生,就去看了看,古師兄也是因爲這件事才叫張師兄一起來的,當時我們聽到了於師兄跟南宮師姐的對話。”葉怡開口了,將那日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
可於岑鐸卻異常驚訝,一臉無辜:“沒有啊,今日我是跟師父一起從主峰迴來的,兩日之前根本沒有去過後山,也沒有離開過宗門。宛若也是如此,這些掌門師伯都可以作證的。”
葉怡根本沒有說謊,南昊天跟古楠都可以作證,霜靈子緊鎖眉頭,發了一道傳信,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岑鐸沒有說謊,這幾日他跟南宮家的丫頭一直都在主峰,沒有外出過。”
這下子所有人都徹底震驚了,那之前幾人看到的於岑鐸是誰南宮宛若是誰,難道他們集體產生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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