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忽然魏炎被左前方的一羣人給吸引住了目光。
這一羣人有若樹樁一般裡一層外一層的圍在一起,人羣中一個身着藍衣長袍的青年此刻盯着才裡那根碩長無比的獸骨。
這獸骨通體發白,約摸有嬰兒手臂一般粗細。雖然其貌很不入眼,但卻通體四散着靈力。
明眼人一眼便可瞧出此骨非比尋常,定是某種妖獸身上所長。
藍袍青年手摸着那獸骨,心裡的潮水此刻正兀自地涌動着。
此次這藍袍青年前來易城,爲了就是給自己尋找一個可以祭煉成寶的靈物。只一眼,這藍袍青年便瞧上了這獸骨,藍袍青年一咬牙,隨後問道:“這位道兄,難道就不能再少了嗎?”
那擺攤的修士,一臉不悅之色,喃喃地回道:“道友,想必你也是識物之人,此骨的靈力在下就不多說什麼了。三千塊下階靈石,一塊也不能少。若不是在下急需靈石護體,你就是出五千塊下階靈石只怕我也不會出手的。”
這擺攤的修士身體略胖,長着一雙肉胞子眼,中等身材,給人一種無形的老實感。
圍在一側的衆多修士,早就開始嚷嚷起來了。
“貴到是不貴,只怕”說到這怕字,這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那長着一雙肉胞子眼的擺攤修士,臉色一擰,皺着眉頭道:“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獸骨是我當年意外所得,你若要買就買,若不買就請離開!”
那肉胞子眼修士說罷臉上已然露出了幾絲殺機,他知道在這易城是不能動手的,但這並不代表出了易城就不能動手了。
剛纔說話那修士,一瞧這情況二話沒說,便從人羣中離開了。
也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正好和魏炎碰了個面對面。
那人沒有言語,只是冷哼一聲便向着遠處奔去了。
“道友,三千塊下階靈石,在下當真一時拿不出,我手上目前只有兩千五百塊,你看能不能……”那藍袍青年以商量的語氣說道。
那長着一雙肉胞子眼的修士,搖頭不應。
此時在一旁瞧熱鬧的修士也已經去了大半了,只剩下了七八位還停留在這裡。
一番猶豫之後,那藍袍青年一拍虛幻袋從中取出一物,隨即便遞給了那肉胞子眼修士。
“此物名爲千年鎖,是我無意中得到。我用他抵那五百塊靈石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藍袍青年冷冷地說道。
肉胞子眼修士盯着那千年鎖,瞧了又瞧,幾番之後,終於答應了。
藍袍青年從腰間拿出一個虛幻袋,遞給了那肉胞子眼修士,道:“這裡面是兩千五百塊下階靈石”
那肉胞子眼修士數過之後,點了點頭。那藍袍青年便帶着那件獸骨揚長而去了。
這一刻,那些圍觀的修士也不轟自散了。
惟獨魏炎依然兀自地留在那裡。
“這位道友相中了什麼呢?”那肉胞子眼修士笑呵呵地問道,手裡依然還拿着那千年鎖。
魏炎臉色一收,盯着地上那些法決瞧了一番,最終目光便落在了最左面的一塊玉簡之上。
“這是什麼法決?”魏炎左手一指,淡淡地問道。
“哦,這是有關禁止之術的基礎法決,道友若想要留下五十塊下階靈石便可拿去,反正在下已經拓印了一份了。”那肉胞子眼修士淡淡地說道。
對於這禁止之術,魏炎在虛冥界裡跟蘇不昧學過,雖說後來禁止之術頗有長進,但不管怎麼說,魏炎是屬於那種跳躍式的人物。
也就是說,直到現在魏炎連那最基本的禁止法決都不會,但是卻已然學會了複雜的禁止法決,如禁止之光。
再加是天谷的記憶,魏炎對那些禁止法決更是熟記於心。
只是這最簡單的法決,那天谷的記憶裡並沒有有關的信息。
是了,當他瞧見那玉簡後便已然下了決心。
“五十塊靈石”魏炎一聽,便怔住了,要知道他此時可連一塊靈石都沒有,更別說五十塊了。
眸光一閃之後,魏炎便從虛幻袋中取出一個小瓶。
這小瓶正是裝黃靈丹的藥瓶。
魏炎沒有說話,而是從中取出一粒,遞給了那肉胞子眼修士。
那修士接過一瞧,頓時便被那強大的靈力所吸引了。
“這丹藥你還有多少?”那肉胞子眼修士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魏炎說道。
“幾粒罷了”魏炎冷冷地回道。
“要是有二十粒的話,那你就把這玉簡拿走。”那肉胞子眼修士暗暗地打量着魏炎的反應。
“我只有四粒,你若想換的話,那就換,如若不想換,那在下就告辭了。”還沒說完,魏炎便轉身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三步之後,魏炎的心裡不禁有些猶豫了,按照他的推理,這肉胞子眼修士肯定會攔下自己的,可現在卻已經三步了,爲何他還不說話。
這想法在魏炎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魏炎又向前邁了一步。
四步之後,那肉胞子眼修士終於開口了:“道友留步!”
聽到這聲音,魏炎心裡一陣陰笑,隨即便回過頭去,緩緩地道:“什麼事?”
“四粒就四粒吧,我跟你換了。”說着那肉胞子眼修士故意做出一幅不捨之態,隨即便長嘆了一聲。
魏炎走到那攤位前,將四粒黃靈丹送給了那修士,隨即便將那玉簡收了去,要走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來道:“道友可有有關璽類法寶的古籍?”
“璽類法寶?”那長着肉胞子眼的修士雙目一打轉,便開始仔細地回想起來。
良久之後,那肉胞子眼修士無奈地搖了搖頭。
魏炎冷笑一聲之後,依然向那修士道了聲謝。
隨即便向前方奔去了。
這一天,魏炎一直都在這街巷裡遊蕩,可到最後也沒蒐集到那有關璽類法寶的古籍。
回到悅怡閣之後,魏炎依然有了打算,他要離開這裡了。
臨行前,魏炎還是覺得應該向那崔不二道聲謝,於是便在房內默默地等待着。
“這崔不二他不是說擺到中午就回來嗎,如今都已經黃昏時刻了,竟還不回來……”魏炎雙眸一轉便從虛幻袋中拿出了那道玉簡。
隨後便開始研讀起來。
這玉簡之上所記載的法決當真都是些最簡的禁止法決,雖然簡單但其原理卻一模一樣。
一番之後,魏炎便對那禁止之法瞭解得更深刻了。
由難到易,返璞歸真,這樣的感悟對於此時的魏炎着實收穫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