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輝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魏炎嘶喊道。
只這一瞬間,沒想到與自己最親的兩個人居然都是因這司馬輝而死,這樣的刺激太大了。
“父王,我要給母后給無情爺爺報仇,我要帶兵我要親手滅了這司馬氏。”魏炎越說越氣憤。
“胡鬧,這帶兵打仗又不是兒戲,豈得如你想得那麼簡單。”魏英斥責道。
“那,我去做先鋒去英勇殺敵”魏炎接着說道。
“胡言亂語,這上陣打仗那是以千以萬來計算,如此多人的廝殺,多你一個又能起到什麼作用?”魏英又是一瓢冷水。
“父王,我現在已經是個一級武士了”魏炎說這句話的時候,用足了勁,聲音響徹密室。
“一級武士,在千軍萬馬當中如果沒有達到靈智期的修爲,恐怕你連小命都難以保住!”魏英哼了一聲又以同樣的語調批了魏炎一通。
“那,那我去刺殺司馬輝。這叫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魏炎脫口而口,臉上已現猙獰之色,如同那怕惡狼一般。
“越說越不像話了,你知道那司光輝身邊有多少高手保護嗎?你知道那皇宮之中守衛有多森嚴嗎……”
“那,那……”一時魏炎也不知說些什麼了。可這殺母之仇豈能這麼一此了知!
良久,魏英怔了怔,臉上笑出了一個父親就有的慈祥面容,盯着魏炎道“你放心吧炎兒,一切父王都準備好了,兩年,只需兩年。”
兩年這兩個字魏英咬得很重,在魏炎聽來就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甚至當他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好像把他放到真空瓶中一般。
兩年說長也不長,轉眼間便會過去。
魏炎只這一瞬間想了許多:兩年父王就要興兵討賊了,父王說的沒錯這一切或許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自己就這麼的加入軍中,恐怕非但幫不了父王,相反還會給他帶來一系列的麻煩。但如果我不參軍,那自己學了這麼多年的武功,吃了這麼多的苦又是爲了什麼呢……“
魏炎臉上現出了茫然之色,就好像一個孩童受到父母無明來的斥責般。
他彷徨了,就好像面前有一個分叉路口般,走了這麼多天爲了就是要回到目的地,可眼前的這個分叉口卻把他給擋住了,他甚至在這一刻都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那個決定了……
出了密室之後,魏炎莫名其妙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的白雪在這一刻已然失去了當初的那種興奮。只這麼一會一切都變了,變得是那麼的突然,甚至都沒有給魏炎一個緩衝的時間。
而他也只有默默地承受着,承受着所有的一切!
魏炎也不知道他回到屋中是什麼時候了,這本來就很短的路這一天卻好像走了許久一般。
只因此刻他的心情太沉重了,就如同他那兩隻腳上被綁了上了兩座大山一般。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魏炎的腦袋嗡的一下子變得空白了,整個天地在這一刻也好像開始迅速地旋轉開來。
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魏炎已然無法分別,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突然間覺得自己心好重,好沉。
突然間覺得自己在這麼一瞬間間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突然間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很多餘,甚至就是個累贅,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本以爲自己可以用自己的付出挽回這一切可如今當這一刻真正來臨之是才發現原來這裡面還有更多的幻影。
一步,兩步,步步如同走在棉花鋪成的道路上。
魏炎那呆滯的眼神就如同在森森中迷失了方向的孩童般。
下一步,應該去哪,又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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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地暗了下來,躺在牀上的魏炎開始回憶自己這一切,父王,母后,無情爺爺,哥哥……
忽然間他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念頭,臉上的表情也在這一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對,這八年來我吃的苦不能白吃,母后與無情爺爺的仇也不能這麼算了。或許我真正的作用就是在父王最關鍵的時候出現,然後給敵人致命一擊!”
畢竟魏炎於千軍萬馬當中也只不過就是個將軍,可如果換個角度來想,他就好比是一枚王牌,一頭被司馬氏忽視的虎獅。
沒錯,在司馬輝的眼中魏炎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從小就被冷落,從小就被送出,又無法步入修仙之路,這樣的一個廢人就如同那腐朽之木一般,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一顆健狀的參天大樹與之對抗,相反到是他那兩個哥哥卻成爲了司馬輝重點關注的對象。
一個被所有人忽視的人,當其一旦掘起時,那將是一鳴驚人,一飛沖天。
其勢必將傳遍蒼穹!
想明白之後,魏炎心中的疑惑也漸漸消散了去。
“母后,母后……”此時他腦中更多的卻是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的身影,這個將他帶到人世間的神秘女人,就如同一層輕紗般永遠虛無飄渺地印在他的腦海裡。
魏炎眨了幾下眼睛,從牀上漸漸地坐了起來,穿戴完畢之後,便向靈堂走去。
魏炎母后的靈堂就在後院一人獨院裡,那裡是王府的禁地,一般下人是無法靠近的。可對於魏炎來就就不同了,他大步如飛地走着,心中那種模糊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以前他也有過這種感覺,可每一次都無法與今天相比,只因他知道那畫像上的母后是被別人是害死的,是了自己才死的。
從某種程度來講,魏炎甚至認爲自己就是那個間接兇手!
沉重的步伐,雜亂的心情,一切都在魏炎的心頭來回地遊蕩着,飄浮着……
漸漸地那獨院已經映入了眼簾,遠遠地瞧去那就好似是一家農家院落一般,如果不是在這王府之中,誰也不會想像如此奢靡的王府之中竟會有這樣一道敗景,一道黯色!
又向前走了一步,魏炎突然停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在這一刻千變萬化着。
“平兒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當初你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將這一切告訴炎兒,可我還是把這一切都告訴他了。炎兒他大了,長大了。可惜你卻瞧不見了,你知道他有多麼的像你嗎?你還記得當年就過的話嗎?你說三個孩子當中,數炎兒長得最像你,將來你要將自己一生所學都傳給他,說不要讓他像我一樣。可現在他還是學武了,才十六歲卻已經成爲了一級武士,一級武士。可惜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像你一樣,他畢竟還是學武了……”
說到這魏炎臉頰上的淚珠不禁再次落了下來,他用神識將這一切都聽到了心裡。
原來父王也有柔弱的一面,原來他也是如此愛我的。這一切都是司馬輝那狗東西造成的,如果不是他母后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成爲一個孤兒,如果不是他無情爺爺也不會死,如果不是他我也就不會被父王送到如春谷。
這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都是他造成了,這個人,我一定要將他殺了,一定要!
魏炎憤怒了,眼前的這個結果皆因這個司馬輝而起。
近千年的沉默,到了魏炎這一代他本來並沒有打算要造反,可是平兒之死卻徹徹底底地激怒了他。
他心裡的怒火徹底地燃燒了!
“平兒,你放心一切我都準備好了,兩年再有兩年你的大仇就可以報了。兩年,爲了這兩年咱們魏家不知耗費了幾代人的心血。終於這一切馬上就要見成果了,只可惜你卻看不到了……嗚嗚嗚……”
這一切魏炎聽得真真切切。
良久,魏炎扭過了頭又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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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王府依然還是那麼的通明,就如同是白晝一般。燈籠,走廊,寒風,種種都在這一刻印在了魏炎的腦海裡。
第二天當魏炎再次起來之後,卻發現父王又消失了,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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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忙,真的很忙!
瑞雪,大年,團聚,分散……
做了決定之後,魏炎也向着如春谷的方向奔去了。
走在回如春谷的路上,魏炎整個人都好似那一落寞的孤鳥般。
留在他背後的只是那一個連着一個的腳印,隨後便被乎乎的寒風所淹沒。
寒風打在魏炎身上沒有一點知覺,只因他的心卻早已與冰無異!
他要回去,回去繼續修煉他那通天幻術,他要用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一路上魏炎經過大大小小城鎮確定不少,已至年關各家都熱鬧非凡,鞭炮聲時不時地在他的耳際響起……
途中有一幕最讓他難忘,那是在一個很小的村裡裡,一個母親牽着一個孩童的手正在開心地笑着。
“他是幸福的,有母親的孩子是幸福的。這一幕卻只在我的夢中出現過……”望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他呆住了。
當他再次回過神來時,眼前已然沒了一個身影。
許久之後,
遠遠地他便瞧見如春谷外的尤獸了,此刻的它們還是那麼的猙獰,那麼的咆哮不止。
魏炎打量了它們一番,便奔了進去。
暖意漸漸地襲了上來,可魏炎心頭那股寒意卻始終沒有消散。
外暖內寒,魏炎依次向前移動着。
“三殿下”遠處的一個僕人喜出望外地說道。
“大過年的,三殿下不會回來的,你小子是不是眼花了”李叔在一側笑着說道。
“就是三殿下,不信你自己瞧瞧。”那人臉上驚訝之色更加濃烈了。
李叔不由得回頭瞧了眼,只這一眼他便瞧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三殿下,真是三殿下”李叔訝然道,跟着便跑了過去。
“三殿下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在王府過年嗎?”李叔人還未到話卻已經傳到了魏炎的耳旁。
魏炎收了收臉色,變得與往日相同起來,一臉和氣地道:“父王他有事走了,我一個人在那王府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就回來了、“魏炎若無其事地回道。
“回來好,回來好……“李叔兩嘴早已合不上來了。
“我有點累了,先回房了啊”魏炎推辭道,隨即便向自己那間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