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煉器師

越是靠近,秦三月便越是能夠分明地感受到那個擺攤的男人的氣息,同隨花娘是那麼的相像。感受到那來源於血脈之中的根一般的氣息後,她幾乎確定,那個人絕對是隨花娘的親人。

不僅僅是相貌相像,連血脈氣息都那般相似。這樣若是說沒有關係,那實在是太過荒謬了。只不過,這個男人不修邊幅,胡茬子很凌亂,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蓬鬆的披散着,膚色偏向小麥色,看上去是做體力活的。

秦三月跟在葉撫身後,神情變得認真起來,開始在腦海中思索。

他們來到鋪子面前。

擺攤的男人只是擡起頭,看着他們,並沒有說話。這同其他擺攤的人不太一樣。也有注意到,在這其間,他似乎只是悶悶地坐在這兒。

“老闆,這個怎麼賣?”葉撫指着攤位上的一塊勾玉狀的小型器具問。

男人伸出右手。這時才能瞧見,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拇指處有明顯的疤痕,可能是利器斬斷的。他伸出三根手指,並沒有說話。

秦三月不着痕跡地擡頭看了一眼葉撫。眼裡裡是些許疑惑。

不用猜,葉撫也知道她在問,“這個人是不是啞巴?”

葉撫能看得出這個勾玉狀的棋局並非凡器,攤子上的武器也都不是凡器,賣的話也很可能不是用金銀也衡量的。看着男人,葉撫笑問:“三塊靈石?”

男人手指往上頂了頂。

“三塊上品靈石?”

男人點頭。

葉撫笑道:“那你賣的有些便宜了。”

男人凝目看着葉撫。

葉撫將勾玉狀的棋局拿起來,說:“‘?羅’,很少見的一種兵器。彩玉石、玄桃核、軒漆三種主要材料熔鑄而成,還是罕見的‘精氣沉降,濁氣上騰’鑄造方法,本身品質紮實而輕巧,十分符合?羅的用法,可以自行吸收靈氣儲存和自我修復。普通的煉器師可是折騰不出這東西的,怎麼也得五兩神魂以上的煉器師才能做到吧。”

他笑問:“三塊上品靈石可是連這樣的煉器師的面都見不着的。”

男人神色稍稍黯然,然後搖搖頭沒有什麼表示。意思便是,就賣三塊上品靈石。

葉撫又問:“這些器具應該都是你煉的吧?”

男人沒有反應。意思也很顯然。

“爲什麼賣這麼便宜?”

男人吸了口氣,從身後拿出一大疊紮好的紙來,然後他以左手執筆寫了起來。寫完後,展示給葉撫看:“要買就買,不買就算了。”

字寫得很好。大部分的煉器師字寫得都很好,因爲他們在煉器的時候往往要往器具上面銘刻一些文字。

葉撫說:“看老闆你寫字的習慣,應該是中州大南郡那邊的人吧。”

男人凝眉,有些警惕地看着葉撫。他又寫,“要買就買,不買就算了。”

態度很明顯,他不想跟葉撫多說同買賣不相關的話。

葉撫將勾玉放回去,略微嘆息,“可惜啊,有形無神,不然的話,這會是非常厲害的一樣靈器。攤位上的都是,有形有力卻無神。”

這樣的話說出來,使得男人更是警惕了。他不明白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到底懷有什麼企圖,只是看了看那?羅,居然就直接分解出了材料與鍛造方式,甚至能夠透過表面,直入本質,發現其本身並未神意的情況。能夠這般,只能說明,這個人肯定也是相當厲害的煉器師,甚至是八九品的煉器大師!

如果僅僅是這樣,男人也不會多想什麼,但關鍵是他在問自己的底細嗎?

這讓男人感到不安。他不由得將目光投向葉撫身後的秦三月,見後者輕輕對自己微笑,不由得愣神。愣神過後,他猛然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的眼神,怎麼帶着一種憐愛的感覺?明明只是個少女,爲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他不由得眨眼重新看去,然而再看去時,後者已恢復平常。

很奇怪,這兩個人都很奇怪!他們來自己攤位前的目的絕對不是買東西,肯定有其他目的!

男人心裡有些煩躁,一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便更是煩躁。他徑直站了起來,然後粗魯地將葉撫手中的?羅奪回來,然後一股腦地將所有的器具收進中指的儲物指環中。然後,他衝葉撫兩人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他的表現很明顯,東西我不賣,你們好自爲之。

“老闆,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葉撫說。

男人沒有回頭,繼續向前。

葉撫無奈地看了一眼秦三月。

秦三月說:“老師你方式不對啊。”

“要不你來?”葉撫笑道。

“哼哼,我來就我來。”言罷,她潤了潤喉嚨,拔高嗓門兒,喊道:“鍾隨花!”

шшш●T Tκan●¢O 三個字出去的瞬間,前面的男人僵住了,像是陡然被極寒的風雪凍住。

秦三月衝葉撫笑道:“目的要明確,開門見山就好。”

葉撫無奈笑了笑。

前面那男人僵硬地轉過身,警惕且震驚地看着葉撫二人。

秦三月緩步上前。男人明顯有些驚恐,瑟瑟地後腿。

秦三月便停住,然後笑問:“你應該認識鍾隨花吧?”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

秦三月笑道:“你們長得很像,所以就試着喊了喊,看來,你果然認識她。隨花娘沒少照顧我,所以對她印象很是深刻,見着你也就一眼看出感覺來了。”

聽着這話後,男人明顯放鬆了一些,但是警惕的眼神依舊沒有消去。

“這裡人多,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秦三月問。

男人兩隻手緊緊捏着,神情有些犯難。

秦三月知道他應該是擔心自己二人圖謀不軌,便又說:“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由你找地方。事先聲明,我們跟隨花娘關係很好,暫且也還不知道你同她的關係。”

男人在原地糾結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感覺上,他很疲憊。

他擺擺手,然後轉身朝某個方向走了起來。

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跟着他去。

兩人循步跟上。秦三月轉頭望着葉撫,笑着說:“看吧。”

葉撫呼出口氣,說:“你可以藉着御靈的特殊能力,明晰他是否抱有敵意。但平常人是沒有那樣的本事的。兩個都認識第三者的人見面,尚且不明白對方與第三者的關係,也不明白對方對自己抱有何種看法,更加不知道對方跟第三者之間是否產生了有關鍵性影響的關係,這個時候,隨意透露對於對方來說的未知真實信息,是件很危險的事。”

秦三月聽得稀裡糊塗的,不過大概能夠理解葉撫的意思,就是說雖然你其實是佔了便宜的優勢方,才能輕易佔據主導位,但更多時候,處於另一面的那個男人才是平常人。而他所做也是平常人的反應,便是什麼都不說。

“幹嘛要有那麼多猜忌?”秦三月不太理解,“雖說人心隔肚皮,但未知真實情況便隨意猜忌,也是不好的吧。”

“就像跟人下棋一樣,一步棋多個走法,兩方便要博弈,猜測對方會猜到哪種情況,以及猜測到自己會猜測到哪種情況。你以後啊,會碰到不少這樣的情況的。”葉撫說,“說那麼多,也沒讓改變什麼,只是希望你明白,凡事多考慮一點。”

“那樣未免太累了。”

“太平世間,你自然可以活得輕鬆點。但是不太平呢?”

秦三月沉默片刻後說:“我會多想想的。”

“凡事多考慮,這句話適用於任何情況。尤其是在同人相處時。”

秦三月斜着看着一眼葉撫,“老師,總感覺你話裡有話。”

葉撫笑了笑,“那你就好好想想,話裡的話是什麼吧。”

“哦。”

走了一段路後,秦三月問:“老師,那個人是煉器師嗎?”

“嗯,還是個很有水平的煉器師。”

秦三月想了想說,“這麼久來,煉丹師、符師、陣師都見過了,唯獨煉器師還是第一次見。”

“煉器師大多出自兵家。而東土向來都不是兵家駐留之地,少見是正常的。到了中州後,就會見到很多了。”

“兵家啊,對了,兵家還有兵陣師。”

葉撫點頭,“兵陣、煉器,是兵家的兩大核心。”

“我也是個陣師。雖然剛入門。神秀湖昇華聚靈陣後,老師你也沒有教過我更多陣法相關了。”秦三月唉聲嘆氣,“御靈也是,感知氣息,馴化精怪是有意思,但這麼久,我也還沒什麼打架的本事,身體力量連平常人都趕不上。這讓我總感覺,看似修煉的多,但沒什麼實際用處一樣。”

葉撫說:“等你這門功課結束後,就可以自由修煉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御靈師了。獨一無二的哦。”

“好吧,我努力。”

跨過集市大區,迎着街北上,同葉撫他們所住的地方方向相反。

越是往北邊兒,住房種種也就越普通。不過這個普通是相對於南邊的宅院來說的,單論而言,不論是造型還是裝飾都是十分不錯的了。畢竟是朝天商行,在這些細微處很上心。

然後,男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他所居住的房間也是獨立居的,雖說不如葉撫兩人所居住的宅院,但也算是洹鯨之船中有檔次的一類了。更普通的一些住處都是聚集式的,類似客棧。

男人用憑證打開門後,看了葉撫兩人一眼,然後進了門。

葉撫和秦三月隨後跟進去。

初入別人的房間,作爲客人的葉撫和秦三月出於禮儀自然不先作反應。而男人又不會說話,只是悶頭給他們泡茶,所以屋子裡的氣氛就顯得很是沉寂。好在秦三月和葉撫都很擅長應對這種氛圍,不至於尷尬。

客房裡,添好茶後,男人便坐在葉撫兩人對面。

葉撫和秦三月各自輕抿一口茶水。然後葉撫率先問:“你說話不方便嗎?”

男人張嘴,看上去想說話,但發不出聲音來。他點點頭,準備在紙上寫字。雖說這種情況,用神念溝通肯定更好,但顯然,他對葉撫二人還是有提防的,不願意隨意傳遞神念。

秦三月輕輕揚手,一隻只有她手指指節那般大小、通體藍綠的小鳥飛了出來,發出清脆的啼叫。她笑着說:“用這個吧。這叫喉鳥,是一種精怪,可以幫你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還能根據你的喜好改變音色。”

男人很是驚訝。他聽說過這種精怪,很清楚地知道,這種精怪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精怪,但十分罕見,用鳳毛麟角去形容也不爲過。因爲其只有代語這個本事,對修煉種種沒有任何幫助,加之十分難尋,所以便幾乎沒有人去尋這種精怪,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一種精怪。所以,絕大多數知道這種精怪的人都只在雜書上看到過。

這隻喉鳥呢是離開明安城後,經過養龍山脈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是胡蘭捅了千食蜂的蜂窩,被一大羣千食蜂追着跑時,這隻喉鳥跑出來給她們帶路,躲過了被叮咬的危險。那之後,這隻喉鳥就跟着秦三月了。在養龍山脈裡面,她可沒少發現比較稀奇的精怪,這喉鳥也只是其中一種。

秦三月輕輕點了點喉鳥的灰色鳥喙,說:“去吧,到你發揮本事的時候了。”

喉鳥歡快地鳴叫一聲。

男人神情有些奇怪。他覺得,這精怪似乎很通人性,但按理來說,喉鳥應該沒有什麼靈智纔是,是因爲那位姑娘的緣故嗎?

秦三月對男人說,“這小東西在我這兒待了許久,幾乎沒有發揮過它的本事,如今倒好,能夠用到它的情況了。若是不嫌棄,就先用着吧。你放心,它是自由的,沒有受到我的任何約束。你可以用神魂探查。”

男人神念掃視而過,發現如秦三月所說。這隻喉鳥是純天然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爲因素的影響。也就是說,它是自願跟着秦三月的。這很稀奇。

他沒有去推脫,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寫字實在是不便交流。他分了一縷神念在喉鳥身上,然後便開始調整音色。

從稚童到少年音,再到成年男人。他調了十幾次,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三月見着這個情況,不由得虛眼笑了笑。她覺得這個男人還是蠻可愛的。

葉撫也笑了笑。當然,他的想法跟秦三月的少女想法不同。他在意的是這個男人追求完美的性格。

“謝謝。”喉鳥代替男人說話。思緒跟發聲是幾乎同步的。

秦三月笑道,“不客氣。”

葉撫開口說,“我叫葉撫,她是我的學生。”

“我叫秦三月。”

男人說:“我叫鍾茂典。”

“鍾?”

鍾茂典嘆氣,說:“是的。”

“你認識鍾隨花吧。”

“嗯,她是我的姐姐。”

秦三月愣了一下,“姐姐?”

“是的。”

秦三月將鍾隨花的模樣放在腦袋裡,在把鍾茂典放在一起對比。然後她不由得想,不要說沒料到他是她的堂弟,說你是她爹我都信。畢竟兩個人僅憑外貌看上去,差了不少。鍾隨花嘛,就是剛好三十的模樣,但這鐘茂典,說他五十多了,秦三月都覺得不奇怪。想着想着,她忽然反應過來,等等,難不成隨花娘只是看着年輕,其實已經五六七十歲了?

看見了秦三月的錯愕神情,鍾茂典不傻,大致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便說:“我今年二十八。”

不說還好,他這一說,秦三月錯愕了。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二十八歲的年紀,長着副四十八的臉。

葉撫在旁邊拍了拍秦三月的肩膀,“別瞎想。”

秦三月抱歉地看了鍾茂典一眼。

鍾茂典笑了笑,笑得很是滄桑,“沒關係,能理解。”

“先生你們呢?你們跟姐姐是什麼關係?”

葉撫說:“在同一個地方住過一段時間。她幫了我們不少忙。”

“這樣啊。在哪兒?”

“黑石城。”

鍾茂典神情變了變,“她居然去了黑石城那種地方。”

“你知道黑石城?”

“那是守林人的豢養地。”鍾茂典見葉撫兩人神情沒什麼變化,知道他們也清楚黑石城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了。

秦三月有些疑惑,“你既然都知道,那隨花娘應該也知道吧。但我看她似乎並不知道黑石城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鍾茂典神情複雜,“現在的她應該並不知道。因爲她的人魂是殘缺的,關於我以及鍾家的一切,還有其他許多事,她都不知道。”

說着,他伸手,一個熒光團出現在他手上,“這是她另一部分人魂。”

葉撫問:“所以,你來東土是爲了把這部分人魂還給她?”

鍾茂典苦笑一聲,點頭。

“她應該早就離開黑石城了。”

鍾茂典手抓着蓬亂的頭髮,顯得很喪氣,“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到哪兒去找她了,只好到處走。”

他擡起頭問:“你們知道她在哪兒嗎?”

葉撫搖頭,“不知道。”

秦三月擡頭看向葉撫,有些疑惑。她想,如果老師刻意去找的話,肯定是找得到的,但是爲什麼說不知道呢?她不由得將目光轉向鍾茂典。

鍾茂典顯得更加低沉。

秦三月瞧着,然後愣了一下。她分明地感覺到,沉澱在鍾茂典心頭的,是濃濃的悔恨,是彌補錯誤的渴求。

秦三月想,隨花娘這個弟弟應該是犯了什麼錯,以至於現在他想找到她去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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