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隨着千顏流年話說出口,衆人都愣在原處,一方面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麼,一方面又盯着天九一陣狐疑。
天九頓了一下,面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眯着眼睛回望千顏流年。
還不等衆人期待的事情發生,道場上便響起鐘鳴,鐘聲迴盪,三聲不止。
天青湊到天九耳邊低語:“要開始了。”
天九點點頭,低聲道了句:“按計劃行事。”說罷向前離去,走時瞧了一眼千顏流年,嘴角輕勾,“眼睛好能活到幾時?”
鐘鳴時衆人歸位,皆是聚集在各個戰場前,等待首席一令!
眼瞧着衆學生鬥志昂揚,蓄勢待發,青雲陌對着首席微微彎腰,一舉一動盡顯敬意。
首席也稍稍坐正,他掃視下方,當看到天九時,目中多了一份希望,稍頓了片刻,在場衆人只聽見一聲無比威嚴,鼓動人心的話語:“戰啓!衆生啓程!”
話語剛落,衆學生目中戰意騰起,各自衝入戰場!
不過片刻,道場頓時空曠,唯有黑洞上方無數屏幕亮起,而屏幕上所顯示的就是戰場每個學生的戰況!
小屏幕上顯示着三處數字,數字代表着戰場中的存活者數量!而現在戰爭開始,各處數字就已經有所減少了!
戰場中當天九隨着人羣涌入築基戰場後,眼前一花,再睜眼時,眼前已是一片荒漠,除了一望無際的黃沙,寥寥無幾的殘枝綠葉,也就只剩下被風乾到面上有無數小洞的岩石了。
看來是隨機分配的了。
天九想罷,環顧四周,如命訣在心裡散開,周圍的靈氣告訴他並沒有其他人在他附近。
還算運氣好。
天九稍稍放下戒備狀態,低頭一看,自己脖子上出現了一道圓環狀的枷鎖,上面還有紅光閃耀,當天九將手指接觸到這道枷鎖上時,腦中忽然出現了這場比賽的規則:
斬殺周圍所有人,不限手段,戰力排名用存活時間長短和斬殺人數多少綜合判斷,人死時枷鎖紅光消失判定死亡,存活時間越長,紅光越亮。祝你活到最後。
天九眯着眼,分析着這場比賽的目的是什麼。
存活時間和殺人數目,是一個人在戰場上能作用力量大小的最佳判斷方式。
青雲老頭的目的應該是觀察所有人的戰力情況,方便以後如何利用這些人,如何讓他發揮自己的最大作用。
這種方法好處在於,能直觀判定一個人的心態,實力,果斷程度。但也有壞處,就是這種方法,更有利於戰士,而不利於輔助人員。
“同時考衡權謀,實力,心智嗎···”
天九喃喃,冷哼一聲,他向來認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算計都是無用的。
“青雲院長啊青雲院長,你這算盤可是打錯了。”
天九想罷,閉眸感應相思佩的所在之處,一刻鐘後,遠在戰場另一方荒漠的天青手中相思佩閃了一下,同時飛到空中向天九的方向飛去,天青嘿嘿一笑,單手操劍戳死腳下一人後,扛着重劍大搖大擺跟着相思佩趕去。
而天九做完事後,手指微動,如命訣起,他周身帶起風沙,輕輕托起他的身軀,在藉助自然之風,減少自己的消耗,下一瞬,衝向雲霄,俯瞰全局!
在天九的觀望下,這片世界全部都是荒漠之地,隱約間,他可以看見黃沙之下有異物移動,看來這個地方是存在一定危險的。
目測地下怪物修爲,天九發現這些怪物大多修爲處在築基中期,較多處在築基後期,甚至有個別是結丹修爲!而這些怪物又基本三五成羣,這種陣營,輪誰碰上也必死無疑了。
不僅要殺人,還要注意身後怪物的偷襲嗎。
天九喃喃,卻也無所謂,這怪物是在地底,空中又沒有,他不必擔心。
也不怪青雲陌考慮不當,正常築基誰能在空中久留啊,也唯有天九功法逆天才能如此罷了。
天九閉上眼,腦中是整個築基戰場,呼吸間,他的思維放空,將整個感覺放在如命訣的使用上。
他盤坐空中,體外分佈出無數的透明絲線,飄飄灑灑蔓延整片戰場世界。
同化,開始!
與此同時,天青一路衝撞,如同一個戰神,在這處戰場上所向披靡!
“喂,別跑!”
天青朝着一方向走去,那些隱藏在岩石之後,沙漠之下的人頓時連躲都不躲了,拉上褲子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叫:“快跑啊,魔頭來啦!!!”
天青駐足在原地,有些受傷:“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看到相思佩嘛····”
不過人跑都跑了,天青也無法,此時他也是無語:“方纔光顧着打人去了,居然跟丟了!慘了慘了,天九要是發現我沒有及時到回去肯定會罵死我的·····”
似乎是上天體諒到天青,居然讓他碰上了忘青天!
不過忘青天有些忙,此時正在和幾人戰鬥,天青也不好搶人人頭,便躲在一邊觀望,等他忙完了再出現。
只見忘青天手持寒谷,表情嚴肅,目視前方,單手一揮,瞬間無數好似寒谷的劍氣凝聚在他身後,不過瞬間便怦然爆發,直接殺得對方叫苦連天!
原本對方實力不俗,人手也足,看到忘青天此人獨走荒漠,還以爲他好欺負呢,本來都勝券在握了,沒想到對方在此處設陣,來了個甕中捉鱉,直接就剿滅了自己一半的人手!
後來又一直對他們進行轟殺,可以說是連一丁點反手的機會都不給他們,那帶頭的人別提多後悔了,他怎麼點這麼背,一來就遇到個硬石頭,此時他被那劍氣攻擊地只剩下一隻手和半個身子,實在是慘不忍睹,便連忙擡手認輸:
“你給個痛快的殺了我吧!”
但是忘青天居然停下了攻擊,這讓那人有了一絲希望:“你是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忘青天目中毫無變化,仍舊冷淡平靜:“你見到我妹妹了嗎?”
“啊?”那人明顯愣了一下,心想:我怎麼知道你妹妹是誰啊!!!
忘青天看了出來,失望的嘆口氣:“還以爲你不是廢物呢。”
說罷,將手放在那人頭上,而那人居然連叫一聲都沒有機會,就這麼灰飛煙滅了!
天青躲在岩石後,看到這一幕,有些奇怪:“他不是打不過白木嗎,還以爲他很弱呢,沒想到這麼強····難道他是在隱藏實力?!”
還不等天青多想,忘青天便已經察覺到了這邊,一劍揮了過來,直接將天青躲身的岩石劈的稀巴爛,嚇的天青差點跳起來。
忘青天本想直接劈開敵人的,但看到是天青便及時收手,當那劍離天青鼻子還有一絲的距離時驟然停留,嚇得天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寒谷收回,忘青天扶起天青,表情稍微有些放鬆:“你怎麼躲在這裡?”
天青可一點不放鬆,方纔那一劍就算是他都說不準能不能躲開:
“你還真········巧哈,哈哈···”
忘青天點了點頭,轉身隨便朝一個方向就要離去,天青怕勁夠了以後越發覺得忘青天有秘密,更是想要了解,便死皮賴臉的跟上去:“師弟,你是不是找小師妹呢?”
忘青天沒說話,但看錶情應該是了,天青拖着重劍,和他並排走着:“巧了,我也在找小師弟,咱們一起唄?”
“隨便你。”忘青天對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便自顧自走去,天青嚥了口口水,心想:“他怎麼一下子像變了個人一樣···他對天九可不是這個態度,哼,虧我還幫他出氣呢。”
戰場西方,白木獨自在荒漠之中前行,他腳下是一葉巨大的綠葉,彷彿有動力,正帶着白木在荒漠滑行,綠葉似乎有層防護,一路上拼殺撞過來的人都被防護震得七竅流血,死在路邊,死相極慘了。
正當白木覺得無聊至極時,忽然他看到前方有一女昏倒在地,本想着不多管閒事,可駕着綠葉靠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屁孩。
“不關我事。”白木僅僅瞧了一眼便要離去,但是走了兩步又忽然覺得良心有點痛,不由得回頭多看兩眼,瞧着那小姑娘似乎還有口氣在,糾結再三,還是將小姑娘抱起來放到了綠葉上,駕葉離去。
“嘖,禽獸,連這種小屁孩都殺!”
白木唸叨着上路,一路上小姑娘一直沒反應,漸漸地白木都快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少女了。
行進在荒漠之中,突然白木身側竄出來一人,對着白木拔刀相向:“受死吧!”
白木嘆口氣,彈指一揮間,那人便被一股大力轟飛,摔落到地上時血肉模糊。
“不自量力。”白木冷哼間繼續行進,忽然自己身後衣襬傳來拉扯感,他一驚,回頭望去發現是少女醒了,他居然有一絲緊張,要是這少女以爲是他綁架了自己怎麼辦?
少女用清澈的眼神看着白木,白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絕不能讓她看出來,否則自己多沒面子,於是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的盯着少女:
“醒了沒事就可以下去了,別賴在我這兒。”
少女垂下眼眸,臉色都還有些蒼白,只見她踉踉蹌蹌爬起來,對着白木鞠了一躬,聲音軟軟的,卻虛弱:“謝謝師兄哥哥救我。”
白木良心揪了一下,心中告訴自己:我是個理智的人,不能做讓她上葉這種有害無利的事!
“對了。”那少女看向白木,連忙從自己的包包裡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巾遞給白木,笑道,“師兄哥哥,你受傷了,拿這個擦擦臉上的血吧。”
白木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沒受傷啊,但伸手一摸,確實在臉上摸到了溼潤的東西,的確是血。想來是剛纔轟飛那人時不小心濺到臉上的吧。
白木雖明白,但看着白色手巾,不知爲何心頭一軟,連忙拿了過來擦了擦臉,背過身去,乾咳兩聲:
“你你··你還是留下來吧,我決定把你當做我的俘虜了。一有危險我就把你扔出去知道嗎。”
少女當然知道眼前人對自己毫無惡意,否則在這戰場上他方纔就可以殺自己提升排名了。
此刻聽罷,少女燦爛笑開,點着頭望着白木背影:“謝謝師兄哥哥!”
白木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做了這種事啊···我怎麼回事。
“對了,告訴我你這俘虜的名字。”
“我叫忘明月!”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