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一陣白花,天九睜開眼,自身已出現在祁仙世界中,眼前是熟悉的霧中世界,天空上有流星不斷劃過,很是美觀。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天九眼前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垂下,他的身前有一個巨大無比的弓型武器,弓身被歲月腐蝕,陷在土壤之中。
並且周圍死氣瀰漫,毫無生機可言,倒正對應了墓地二字。
四周除了他一人,再無別人,看來那冷如冰和晝仙是被吸引到別的天主之墓裡去了。
那麼我眼前這座墓又是哪位天主的呢?
天九想罷,擡頭看着雕像,觀其眉宇軒昂,氣勢昂揚,卻充滿了悲壯死亡之感。
忽然天九感覺如命訣在心頭不斷跳動活躍,天九壓下,這裡是墓地,死氣之重,正是如命訣所喜歡需要的。
“這裡簡直就是我修煉如命訣的最佳地點!事不宜遲,趕緊開始吧!”
說罷,正要坐下,天九卻忽然背後一涼,猛地回過頭去時,卻又不見一物。
“照理說這裡應該沒有危險的纔對。”
天九默唸如命訣,警惕地看向四周,時間直到過去了一刻鐘,他才稍稍放鬆,猜疑或許是自己多疑了。
再次回過頭來時,自己卻突然出現在雕像正面!
方纔他來這裡的時候,所看到的可是雕像的背面!
肯定有古怪!
天九如命訣運起,四周死氣圍繞託身飛上天空,天九環視四周,卻未見一人一物,而四周死氣靈氣都告訴他四周毫無異常。
他不敢掉以輕心,便落在地上,對着雕像恭敬一拜:
“小生萬宗道院學生,無意叨擾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說話間他還將死氣靈氣匯聚,化作無形之劍守護四周,以防萬一。
“你是誰?”
突然一道低沉男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天九驚訝時又覺得情理之中,便沉下心來回答:
“小生名爲狐九。”
那人似乎低沉着聲音笑了起來,笑聲嘶啞,彷彿喉嚨被撕裂過,很是難聽。
“你可認得我?”
天九擡頭,環顧四周,忽然四周雲霧升起,即便天九用靈力加持雙目,所見之度也不過方寸之間。
天九不安中再次轉頭,正對上一雙深淵般黑色的瞳眸!
此人,竟與那雕像長得一模一樣!
天九嚇了一跳,原本是該是死人的卻這樣站在你面前,還與你說話!
誰人不怕?
天九強行鎮定下來,儘管心裡波濤洶涌,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不起波瀾。
“你見過紲芊了?”
那人問,天九心裡再次一驚,他如何知道自己見過紲芊?!並且紲芊的存在可是絕密,除他之外估計再無幾人知曉,此人卻知道!
難道天主能洞悉一切?
“前輩您···認識紲芊?”
那人蒼白的臉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笑容,卻不是和諧的笑容,天九總覺得這笑有些嘲諷。
天主的神色變得奇怪,沉默片刻,正當天九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的身影突然化作灰霧!
而這灰霧竟朝着天九撲來,天九毫無抵抗之力,再次睜眼之時,這灰霧就已經完全融入到了天九體內!
天九大驚,內視體內卻不能發現絲毫異常!
天九查看自己身體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腦海被一瞬間的佔據!
在這瞬間,外界看來天九的雙眸忽然變得純黑,而他自己竟詭異的開始自言自語!
而在天九自己的視線中,自己看到體內丹田之處出現了一雙眼,那眼神讓天九簡直惡寒,甚至沒有力氣動彈!
緊接着,忽然見天主眼睛泛紅,似乎有人隔着時空對自己一指!
這一指,彷彿觸及到了天九的神經,他突然眼前一黑,即將昏迷中聽到一句:
“一切答案,皆在夢中。”
——
——
天九模糊不已,自己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眼前已不再是天主之墓。
天九悠悠轉醒,除了腦袋昏脹之外,也沒什麼特殊感受。
他從地上爬起,望向四周。這裡一眼望去,瓊樓玉宇,亭臺樓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副繁華好景象。
“洛陽鎮····”
天九垂下雙臂,無奈的念出這個地方的名字。
若是我沒猜錯,那位天主大概是第三代天主——冷無痕。
他這麼猜測也是有理由的,不說之前此人話語中識得紲芊,知道他入夢迴憶一事,還有之前魔剎的三問,其中有一問,問的就是冷無痕。
結合這兩點,這天主就是冷無痕,且他很有可能也是自己的前世之一。
“我的前生居然是天主!”天九蹲在地上,扶着額頭,忽然又想到之前賽場上最後一刻那道聲音和那恐怖的天道規則,自己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難道冷無痕死後,天主之位到了我的手中?!原以爲是我的如命訣勾動了天地之力,沒想到卻是我在那個時候無意引動了天主之力,用規則殺了千顏流年!”
天九本來有些被驚喜衝昏了頭腦,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甚可能:“世界首領早在原世界開端之時便存在,一生半步真仙的修爲,之所以一直沒有晉升,就是因爲這片天!壓制了他的修爲,導致他一直不能晉升修爲,因爲天下只能有一個真仙!”
“我若是世界首領,定會在冷無痕死去之後立刻篡位。”天九用食指不斷有規律的點擊着額角,似乎這樣有利於他的思考,“可他爲何遲遲不肯晉升——甚至還幫我擋住魔剎的攻擊?莫非,他是在幫我?”
還不等天九有個答案,忽然自己身前走來一人,是一個白玉少年,天九很熟,正是紲芊。
只是紲芊面色凝重,皺着眉頭,手裡拽着玉佩,一直走進沉月樓。
天九眼瞧着紲芊走進去,自己卻不急,在門外細細瞧了幾番這沉月樓。
沉月樓共有五層,一二層窗戶有的閉有的開,開的窗中美人各個媚眼如絲,有的在梳妝,有的坐在窗欄上媚笑着對樓下衆生客招手,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卻又絲毫不媚俗。
“還真是個不一樣的青樓啊,每個品質都這麼高。”
天九咂咂嘴,擡頭看,這三四層的風景又不盡相同,三四層少了房間,看着倒像是庭院,裡面美人更是閉月羞花,且各個才藝非凡,都清高無比,天九甚至連一個在媚笑的都沒看到,還以爲這是什麼風雅場所呢,差點都以爲自己看的不是青樓。
第五層又彷彿民宿,只是窗戶都關着,誰也看不着裡面,也就不知道里面都是些誰。
猶記得上次魔剎說過,她買的酒是沉月樓的仙人醉,天九怪異的看着沉月樓的招牌,暗想着該不會這裡連女人也招待吧···這麼勁爆?
不管如何說,反正紲芊逛青樓是鐵打的事實了,他先進去看看再說,萬一捉姦呢。
天九追去,輾轉四處找人,忽然餘光瞧見紲芊,天九連忙跟上,只見紲芊身前出現兩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兩人裝扮一致,似乎都是丫鬟服飾,但都異常華貴。
其中一位稍大一點的少女對着紲芊輕柔彎腰,舉動盡顯嬌柔,尤其是胸前一片,令無數男人眼熱,聲音柔軟,彷彿柳枝拂過水麪,沁人心脾:“恭迎紲家少主,主人有請,奴家爲您帶路。”
紲芊也並未感到意外,直接便跟着去了。
天九倒是好奇,還未將手放在他肩上,自己腦子裡就已經出現了紲芊的想法——
【我找了許久有關於洛辰的線索,但都毫無進展。據說這沉月樓老闆娘是這洛陽鎮的情報界地頭蛇,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天九挑眉,自言自語道:“以往我得通過接觸才能獲知想法,這次卻不一樣···難道是我與紲芊見過面後,這夢境出現了變化?”
他不得而知,便也不想,倒是好奇起這沉月樓老闆娘來:“這女人也是奇才,用女人枕邊話來獲知情報,居然還成了地頭蛇!難怪這沉月樓如此不一般呢,個個看着跟成了精似的。”
想着,紲芊與二女來到一樓樓梯處,有一位壯漢守在樓梯處,彷彿守衛,看見二女後連忙一拜,然後讓行,又來到二樓樓梯處,這次遇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修爲不俗,卻也彷彿守衛。
“這老頭身體可以啊,一把年紀了還嫖娼。”
天九默默吐槽,只見此人見到二女也是一拜,然後放行。
幾乎每到一層樓梯處總會遇到這麼一位守衛,且修爲是逐層遞增的,甚至這第四層的樓梯口鎮守的人是一位無發童子,看裝束是個紅衣小和尚,此人的修爲更是恐怖,天九聽紲芊說,此人竟然是元嬰後期修爲!
要知道前面那個老頭才結丹後期呢,這小屁孩的修爲居然更高!
“修仙真是可以爲所欲爲···變成小孩來嫖,也是個人才。”天九不由得多看了這紅衣小和尚兩眼,然後連忙跟上紲芊。
似乎紲芊也有疑惑,二女見了,其中小的那位笑着解釋道:
“我們沉月樓除了第一層是任何人都可以進的,往後每一層都由一位壯士守住,若要上樓,要麼就打贏那些壯士,要麼就交錢讓壯士們滿意才能放行,當然,若是貴客,則由我們姐妹招待,也就不用破費了。”
說話間,三人也走到了房門前,二女彎腰慢慢拉開鏤金房門,同時恭請紲芊進入。
紲芊深吸一口氣,一股緊張之感傳到天九腦中,天九暗道:還以爲你平靜的很呢,原來也緊張。
不知天九悱愎,紲芊剛擡腳進入房門,身後門便沉重關上,他身上微不可查的一顫,倒讓天九有些好笑:就這點還像個十八歲的少年。
雖說我自己也才十八歲。
天九聳聳肩,注視着眼前的多層暖帳,只看見暖帳裡隱隱約約顯現出來美人出浴的身影。
美人穿衣聲窸窸窣窣響起,一聲柔和嫵媚之音飄來紲芊耳朵裡,彷彿要勾起他什麼慾望:
“紲公子久久不來,奴家等不及,就先沐浴了,還望不要見怪。”
“不會。”
紲芊強裝心如止水,望着暖帳後面的身影問道,“不知掌櫃可否知道洛家麒麟子洛辰之死的真實死因····”
“欸,別急呀。”暖帳內傳來陣陣輕笑打斷了紲芊話語,紲芊眼神閃爍,左右不知看哪裡,只好望天,天九倒和他不一樣,直勾勾盯着暖帳中的倩影,猛吞口水,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接着,暖帳被一隻纖纖玉手撩開,從裡緩緩款步走出一位絕美女子,女子極有韻味,身上帶着少婦纔有的嫵媚之意,直勾得天九吞口水,紲芊羞紅臉。
“紲公子~”
她說着,走進紲芊,將他的手捧起,放在自己胸前,輕聲道“內幕,都在這呢。”
紲芊忙不迭後退一步,將手收回,然後低頭對她一拜,一時嘴巴卻似堵上,一句話沒說出來。眼前美人瞧見了他耳朵的緋紅,倒是被他這純情的模樣給逗笑了,不由得想逗逗他:
“我這兒,有個規矩。”
紲芊一時疏忽擡頭,看見了沉月樓掌櫃月歸女的誘人身姿,臉頓時通紅,連忙撇到一邊去,靜聽其言:“凡是求本掌櫃辦事兒的,都得入本掌櫃的眼,本掌櫃纔有心情做事兒。”
她對着紲芊,單眼一眨,盡顯嫵媚,“你很不錯,我很中意你。”
“那就儘快····”
“但是——”月歸女邪魅一笑,食指勾住紲芊下巴,讓他正視自己,紲芊簡直睜眼也不是,閉眼也不是,正進退兩難時,她說,“還沒完呢,你得在我這兒過夜,明兒一早我再去尋資料給你。”
“噗!”天九猛噴口水,差點站立不穩,“這麼勁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