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伴而行,到了主院的後方,一間外表上看並不起眼的屋子。打開之後卻是別有洞天。
“鬼鬼,你回來了啊?”莫浩踏進去,就見她正在正中的亭子內。
“這是什麼?”莫致雅走進去,就見到她手裡拿着兩張黃色的紙片,瞧着還能拼到一起,而且別說,看起來還挺眼熟的。
“我這次去了一個散修的家裡,這是他死之前給我的,他女兒早就已經死去了,也給不了誰,就拿回來了,”莫鬼鬼舉着兩片碎紙片一樣的東西,“而且我發現這和我早年得到的那個極爲相似,不知什麼材質,怎麼動它都沒有變化。”
“你等一等,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莫致雅猛地反應過來,“我得到異火的時候也撿到了一個,當時看着異火都烤不化,順手就帶回來了。”
“你也有?”莫鬼鬼驚訝的看着她,從儲物戒指內拿出一張紙片。
“是啊,要不是看見你這個,我都給忘記了。”莫致雅將紙片放到桌子上。
莫鬼鬼將它轉了一個圈兒,三張紙片擺在桌子上,看起來正是一張完整的長方形紙的樣子。兩隻手按在兩邊的紙片,輕輕的往裡面推動,待到紙片嚴絲合縫的拼在一起,鬆開手站起來。
“哇!還真能合到一起啊!”莫浩湊過去,眼見着三張紙片的縫隙上發出一絲金光,一點一點的修復着裂痕,最終完全合成一張紙。
“可這上面還是什麼都沒有?”莫致雅撿起來,前後看了看。
“我看看。”莫浩接過她遞來的紙,用手搓了搓,還貼到鼻子上聞了一下,“真是什麼都沒有,鬼鬼你瞧瞧。”
“不應該啊,”莫鬼鬼皺着眉頭,看着手裡明黃色的紙片。
就在他們沒有頭緒的時候,紙片猛地發出一陣刺目的白光,莫致雅和莫浩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用袖子擋住眼睛,再睜開眼,就見到莫鬼鬼倒在地上。
“鬼鬼,你沒事兒吧?”莫致雅上前扶起她,輕輕晃着她的身體。
莫浩從儲物袋裡拿出鬼鬼之前給他的魚腥草提煉的汁液,裡面還加了什麼臭臭魚的魚膽內的汁液,也不知道怎麼鼓搗出來的,味道簡直不可描述,鬼鬼寶貝的很,只給了他幾滴,說是有個氣味兒就行,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莫致雅見他拿出小瓷瓶的一瞬間反射性的閉上了氣,之前有幸聞到過一次,終身難忘。
“準備好了啊,”莫浩看着她,自己也是屏氣,將手伸到她的鼻子下方,隔着老遠,頭一直不住的往後仰,“我打開了!”看着她也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打開了瓶塞。
“咳咳!”見倒在地上的莫鬼鬼咳嗽了一聲,趕緊收回自己的瓶子,放回儲物袋。
“嘎吱!”
門口傳出開門聲,兩人轉頭,就見莫嫣在此時剛好回來,眼見着她邁進的一瞬間,腳步又退出去,明智的沒有呼吸。
“你們幹什麼呢?”莫嫣閉氣之後重新進來,一臉嫌棄。
“鬼鬼,醒醒!”莫浩沒有回答她,低下頭看着躺在莫致雅懷裡的莫鬼鬼,緊緊地皺着眉。
莫鬼鬼睜開眼,看着莫嫣也到了跟前。
幾雙眼睛對着她,莫鬼鬼此時只有一個感嘆。
“我爲什麼會研究出這種東西?”回想起剛纔那一瞬間蝕骨銷魂的味道,莫鬼鬼臉上扭曲,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爲什麼要弄出來,自食惡果。
“看來沒什麼事兒。”莫浩和莫致雅一起,將她給拖起來。
“到底怎麼了?”莫嫣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簡單的說了下剛纔的情況,莫浩三人盯着她。
“剛剛怎麼回事兒,你怎麼一下子暈過去了?”她暈倒之後氣息並未改變,不像是受傷的樣子,莫浩這纔拿出的那瓶臭水,看看能不能讓她清醒。
“不知道,那張紙突然跑到我的識海里,”莫鬼鬼現在只覺得冥冥中有一種指引。
“是不是什麼藏寶圖啊?”莫浩挑着眉毛,興奮的看着她。
“不知道,只能感應出大致的位置,說不出口。”莫鬼鬼用神識觀摩着,上面還是模糊一片,唯一她能知道的就是大致的位置,還不能和衆人說出來,想來是一種禁制。
“離這裡遠嗎?要不去看一看,剛剛還說最近很無聊呢!”莫致雅也來了興趣,接着問道。
“不遠,再往北一點。”莫鬼鬼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這種感覺很奇怪。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看看吧!”莫浩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莫鬼鬼倒是無所謂,剛剛收到她孃的留音符,說是出去凡間逛一逛,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讓她過幾個月再回來。左右現在也沒事,去看看也好,這處不知什麼的地方與她倒是有些緣分。
“等一下!”
已經起身的三人往回看,見到莫嫣還停在那裡,叫住了幾人。
“先去一趟南山,將陣法佈置了再走。”
“光顧着看你弄那些紙片,我都忘記了。”莫浩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拿出三個陣盤,“這是小嫣在家族換來的,三個五階的陣盤,你看看怎樣組合在一起,放在南山上。”
越高階的陣盤和陣法組合在一起就越困難,需要注意的節點極爲複雜,還得注意不和之前的陣法重疊,讓他們來排不知道要多久。
“行,我們先去南山,放完之後直接走。”莫鬼鬼接過來。
莫嫣交代了莫平一番,出了府門和幾人匯合,一起往南山走去。
“這得多久?”到了南山上新發現的鐵礦,莫鬼鬼直接拿出陣盤掐算着,莫浩來到她旁邊,看着她擺弄着手指,嘴裡還振振有詞。
“很快,兩個時辰。”這裡從發現開始就是她在佈置,有什麼陣法,怎麼佈置的,都清楚的很,加上這三個陣盤都是五階陣法內的防禦陣,她之前看過陣盤。
“五階陣法不是金丹期才能佈置的嗎?你現在就看過?”莫致雅走過來,看着她在陣盤上標註的小點點,只覺得眼暈。
“看過一點,剛巧這幾個認識。”莫鬼鬼嘴上回答着,手上不停,在南山上各處不停走動,手裡的陣盤陸續的被安放。
“我怎麼覺得她動作越來越快了?”莫浩看着她計算好之後根本不用停下腳步,流暢的讓人以爲是金丹期的高階陣法師在佈置,看起來還是有那麼一絲飄逸的。
“自從幾年前將相思果吃下,她的神識已經不是我們能比的,能這樣也算是意料之中。”莫嫣想着她之前佈置南山上陣法的時候,四階的陣法根本沒有阻礙,直接在實景上佈置,只失敗過一次,還是因爲不懂事的弟子打擾到。
“好了嗎?”莫致雅見她回來,走上前去。
“嗯,我們走吧,我來操縱法器。”莫鬼鬼拿出自己的飛行法器,待所有人上來,往北面而去。
幾乎到了東域和北域交界的位置,才從法器上下來,放眼望去是都是樹木,如今入春,樹上滿是嫩芽,看起來一派生機勃勃,只是不像是有什麼入口之類的。
“這裡嗎?”莫浩打量着周圍,沒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跟我來,往這邊走。”莫鬼鬼指着一個方向,帶着幾人繼續往走。這裡完全是凡人的地界,一路走過來,連修士都很少見,靈氣稀薄。
“我怎麼開始有點失望了啊?”莫致雅一路往裡走着,越來越覺得是不是有人惡作劇,什麼寶貝放在這裡?
“就是啊,無論是什麼,在這凡人界,沒有靈氣的滋養,總會歸於平凡的,除非是用上靈石,可未免太奢侈了些,或者是用陣法汲取靈氣,可這裡本就稀薄,再用陣法也沒多大作用。”莫浩語氣低落,看着這裡哪哪都不順眼。
“來都來了,總要過去看看的,怎麼說這地圖也不簡單。”莫鬼鬼的心裡也直打鼓,怎麼最後到的是這個地方。
不管心裡怎麼想,幾人還是硬着頭皮往下走着。
莫府,海棠院。
“夫人,您怎麼樣?”明月端着藥,快步走進來,見肖凌正扒着牀邊,不住的咳嗽,手裡的白手帕上依稀可見紅色的痕跡。
“沒事。”肖凌順了順氣,拿起她遞過來的碗。
“夫人您這樣不行,您看您在咳血啊!”明月拿起她放在一邊的手帕,上面竟真的是血跡。
“放心吧,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不必大驚小怪。”肖凌並不意外,她自己早就有預感,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垂憐,唯一遺憾的是沒能見到鬼鬼結丹。
“夫人,我去找十二小姐吧!”明月握着她的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之前偶爾夫人會跟着她回莊子上看看,前幾天讓十二小姐別回來,她也就沒奇怪。可如今看來,她彷彿是早有預料,故意不讓她回來的。
“明月,你不必驚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會有事的。”肖凌一口氣喝下,語氣平平,看不出什麼。
“夫人,您到底怎麼樣?您別嚇我啊?我現在去找二老爺,您別自己扛着啊!”明月急的眼淚都要落下,心裡一陣慌亂,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回來,”肖凌拉住她,“別嚇你自己,扶我過去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