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這裡有，將這個一併交給你父親。”二夫人從儲物袋內拿出幾樣防禦法寶，扔給莫致雅，一起裝進了儲物袋。
莫寧玉來到院內，將已經力竭的莫鬼鬼打昏。
“父親，鬼鬼怎麼樣？”莫致雅走過去將儲物袋放進他手裡。
“靈力控制不住，已經觸動了天地法則，只能去結丹。”莫寧玉將她體內的靈氣暫時穩住，給她喂下回靈丹，“結丹之前，會有時間恢復傷勢，若是長時間強行抑制她體內的靈氣，反而會傷了她的丹田。”
莫寧玉將她抱起，儲物袋掛在莫鬼鬼的腰上，寬慰她，“別擔心，說不定幾年之後我們莫家就出了一個金丹修士了呢！”
莫致雅笑不出來，臉上滿是苦澀，“就算結丹了之後呢？”
“總會有辦法的，你們不必擔心，”莫寧玉看着莫致雅，知道她的憂慮。莫鬼鬼的修行，就像是強加上一段，在日後是個大隱患，“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可懂我的意思？”
“嗯，我知道。”莫致雅點頭。
“我去將鬼鬼送到秘地，你們老老實實的待着。”莫寧玉不再耽擱，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怎麼樣？父親怎麼說？”莫浩見他離開，趕緊湊過來。
“能怎麼說，讓我們安心待着唄。”莫致雅低下頭，滿臉懊惱。
“聽莫霆哥哥說，南海很多地方的靈植都能穩固靈臺，海上的妖獸也相對溫和，吃下去能夠溫養身體，不若我們去走上一趟。”莫嫣拉起她的袖子。
“好，等我參加完弟子交流會，你進階後期，我們就去南海。”頹喪着不是她莫致雅的風格，既然已經這樣，定要讓鬼鬼傷勢減到最小。
“我也要去！”莫浩見二人直接忽略他，一腳站到二人中間。
“去什麼去，怎麼哪兒都有你！”莫致雅踹了他一腳，“你留下管好明德城，總不能交給莫平一個人吧？”
“他們已經成熟了，得學會自力更生。”
“嘿，你倒是會推脫！”
“我不是推脫，就是想幫鬼鬼啊，我可是她哥哥，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啊！”
······
二夫人看着他們三個，一陣欣慰，總算沒白費多年的心血。
“誰在那裡！”二夫人用靈力將門推開，門口出現一位年輕侍女的身影，“爲何鬼鬼祟祟的在這裡？”
“二夫人！”小侍女跪在門口，“奴婢是來找十二小姐的！”
“找十二小姐？那你又是何人？”二夫人招手，讓她進來說話。
“奴婢是肖夫人院子內侍女明月的女兒，前來此地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夫人恕罪。”小糖跪在院子內，身上止不住的顫抖，她只是個凡人，能在莫家內行走都是靠着肖夫人，可如今不一樣了。
“瞧着倒是有幾分眼熟，你有什麼事兒啊？”莫浩瞧見這邊的情況走過來，他來這裡不少次，好像見過她。
“奴婢剛剛去看母親，她說肖夫人給十二小姐留下了書信，就在書房內的桌子上，用一個箱子裝着。”小糖手抓着裙襬，一直低下頭，不敢擡起。
“書信？”莫致雅走過來，“你怎麼不早說，指不定會對她的心魔劫有所幫助。”
小糖聽到這話身上更抖了，她母親非要現在說出來，說什麼擔心貽誤了事情。她就跟母親說不必多嘴，等着衆人發現好了，就說肖夫人沒交代，也不會有人怪罪。都怪她被母親求情心軟，還是過來了一趟，誰想到這麼巧還遇到了二夫人和幾位少爺小姐，十二小姐也不見蹤影！
“母、母親被關押着，守門的人不放，若不是我今天去探望，到現在還不知情。”小糖眼睛亂轉，低下頭輕聲的解釋。
明月畢竟是肖凌身邊唯一的侍女，如今她身死，定是要排查一番。
“算了，她們也沒辦法，”二夫人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多謝二夫人！”小糖鬆了一口氣，趕忙出去，生怕她反悔。
“那書信現在還能交到鬼鬼手上嗎？”莫致雅神識掃過一眼書房，上面確實有一個箱子。
“來不及了，以真君的速度，現在早就到了秘地，一旦關閉洞府內的陣法，只能從裡面打開。”二夫人搖搖頭，時也命也，這怕是鬼鬼的一劫，“這裡的東西都別動，等鬼鬼出來自己收拾吧。”
莫家的秘地，位於祖宅深處，守衛森嚴，只有門內的長老能進出，是族中弟子閉關之處，類似於逍遙的龍門坑。
莫寧玉到了這兒，來到早就準備好的地方，叫醒了莫鬼鬼。
“咳咳，父親。”莫鬼鬼摸着心口，還有些刺痛，“這是哪兒啊？”
“莫家秘地，給你結丹用的，應該有所察覺了吧，你體內的靈氣已經到了築基大圓滿，觸動了天地法則。”莫寧玉指了指她腰間的儲物袋，“我查看過，這裡準備的東西很齊全，都是你結丹要用到的。”
莫鬼鬼點點頭，眼裡沒有焦距，“我知道了，多謝父親。”
“可是在想着你母親？”莫寧玉看着她不撒手的竹笛，“動了這麼大陣仗，有什麼成果？”
不是他不幫莫鬼鬼，修行到元嬰期，對天道的感悟更深，受到法則的制約更強。莫鬼鬼敢這麼逆天改命，是因爲她道行還不夠，再加上肖凌還是她的血脈至親。
“一魂三魄。”莫鬼鬼摸着笛子，她早該想到的，晚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怎麼可能找的齊。
“鬼鬼我問你，就算集齊了她的魂魄，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你要去大陸上找一個修士，讓她奪舍嗎？”莫寧玉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
奪舍？
莫鬼鬼眼內迷茫，她不知道，她只是想留住她的母親，可是難道真的要爲了母親，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嗎？
“你比我更瞭解你母親，她究竟想不想用這種方式重活於世。”
肖凌想嗎？莫鬼鬼問自己，大概不想吧，她還會罵莫鬼鬼，爲何要傷人。她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小時候在村子裡，冬日裡自己都吃不飽，還要接濟流浪到附近的乞丐。
可你看這天道，就是這樣，好人不長命！
“人的壽命是有定數的，想必你母親有所察覺···”
“可她本不該如此，她曾經也是一名築基修士！”莫鬼鬼推開他的手，終於喊了出來，心中的疼痛無以復加，“她不該這樣的···”
若是肖凌沒有來莫家，若是沒有劉夫人，若是她沒有成爲莫寧玉的侍妾，被二夫人傷了丹田，她現在也是一名修士，還能活的好好的繼續修煉，而不是躺在冰棺裡，了無生氣！
莫寧玉見她眼中紅光一閃而逝，在心底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入了魔障。不過如今首要的是她結丹，這個心結還是以後慢慢解開。
“你已經救不回肖凌了，能找回一魂三破已經是造化。”
看着她緊緊握着笛子的手，莫寧玉緊接着說道，“但我能幫你助她入輪迴！”
“你說什麼？”莫鬼鬼猛地轉頭，眼中滿是希冀。
“我可以助她入輪迴，”莫寧玉又重複了一遍，“好好結丹，先別想這個，等你出來之後過來找我。”
“可修士不是···”莫鬼鬼害怕這只是他安慰自己的，不敢相信。
“我自有辦法，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何時失信過？”莫寧玉拍了拍她的頭，“先別想這些，養好自己的身體，安心結丹。哪怕不成功也是正常的，別鑽了牛角尖，懂嗎？”
“我知道，多謝父親！”莫鬼鬼跪坐在地上，鄭重行了一禮。
事到如今，她母親已然不能復活，若是能讓她入輪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你待着，我出去了。”
莫寧玉起身，用靈力止住她要起來的動作，幾步走出去，將門口的陣法關閉。
“我可是聽說，你好大的威風，不僅阻止了幾位長老過去找莫鬼鬼，還縱容她用鬼修的法門，蒐集到了魂魄？”莫泊桑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這兒，站在莫寧玉的身後，“可是因爲將要接替莫家的族長，心思浮動？”
“父親，您這話可是折煞我了，也就是百年的族長，等到致敬結嬰，這族長之位還是要還回去的。”莫寧玉見他來，也不驚訝，“若不是大哥不擅交際，死腦筋，這族長之位哪裡輪的到我啊！”
莫寧許天生古板，當初執意娶了大嫂，估計是他這輩子最出格的事兒了，這樣的人根本不能作爲一族之長，處理大小事務。
而族長之位，一直以來都在他們這一脈選出。
同族之中也是有競爭的，爲了不將這權利旁落到他人，莫寧玉不得不挑起了這擔子。
“你這幾年做的很好，從大多數人反對，到現在幾乎全部贊成，也吃了不少苦。”莫泊桑看着他，這幾年着實穩重了不少，也難爲他了。
好在莫寧許的兒子莫致敬，不像他父親一樣的性子，反而是得了莫寧玉的幾分真傳，爲人圓滑卻不世故，精明着呢。若是莫寧玉實在不想任這個族長，等到百年後莫致敬結嬰，想卸下這個擔子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