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服下一枚凝神丹,打量着去往的方向,奇怪的看向苦顏真君,“前輩,我們這是去哪兒?”
“逍遙,”苦顏真君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盒子。
“爲什麼要回去?”莫鬼鬼接過他遞來的盒子,有些不解的問道,現在不該去未名海沿線嗎?
“先看看吧,”苦顏真君指着她手裡的盒子。
看着盒子上面長春谷的印記,莫鬼鬼心下了然,想必這就是韓易水真君給的報酬,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盒子,就見一朵水晶般的蓮花躺在中間,周圍以千年的寒冰圍着,“冰魄雪蓮?”
“沒錯,”苦顏真君點點頭。
莫鬼鬼啞然,韓易水真君好大的手筆,這可是六階靈藥中的頂尖存在,堪比七階靈藥,更是治療神魂的聖品。
生長於極北之地的天池底,每隔幾年纔會偶爾出現一株,一經出現,必定會引起無數人爭搶,真君能得到這一株,想必也費了不少心思,就這麼給了她?
“這···”莫鬼鬼倒是沒有矯情的說不要了,但這確實有些貴重。
“拿着吧,回到逍遙立刻將它煉化,你現在的神識已經堪比元嬰期,等將它服下,神識已然可以高於普通元嬰初期的修士,便可以放心的修煉瞳術和神識攻擊了。”苦顏真君拿着他的那把破扇子,盤着腿。
“真君···”莫鬼鬼欲言又止。
熟悉她的修士都知道,雖然平日裡以劍禦敵,但實際上卻是音攻,若是身邊有其他人還好,可一旦孤身一人之時,便發揮不出最大的作用,這也是音修前期的弱點所在。
一般來講,修爲至元嬰以後,音修修士便會着手修煉神識攻擊。
之所以選在元嬰期,一是因爲此時神魂與元嬰融爲一體,二是神識強度遠非之前可比。
如莫鬼鬼自己,此時神識已然遠超同輩修士,但對敵之時卻輕易不敢使用,蓋因神識極其脆弱,一定要謹防受到不可逆的損害,不是每次都能幸運的躲過。
因此在前期的修煉途中,會選擇儘量尋找增漲神識的靈物,只要到了元嬰期,便可以修煉。
另外她相較尋常修士的神識攻擊,還多了一種手段,便是瞳術。
身懷異瞳,天生便可以修煉瞳術,她已經對此有過接觸,但都是些小法術,和真正的高階瞳術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
而現在,有了這朵冰魄雪蓮,滋養神魂中的聖品,只要她將其吸收,不僅神識會增漲,識海內還會覆蓋一層冰晶,守護着神識,哪怕再次遇到元嬰修士自爆,也可以抵擋一次攻擊不受傷害。
有了這層保障,加上她的神識已然可以媲美元嬰初期,完全可以開始修煉高階的神識攻擊和瞳術。
“前輩,我知道這個的重要,但若是吸收雪蓮,至少要三四個月,多達一年半載,”莫鬼鬼將蓋子合上,“現在局勢未明,銅陵城內的魔種剛剛露出端倪,這個時候閉關···”
“正因爲局勢還未明朗,你更要去將它吸收,等到真正劍拔弩張之時,才時來不及了,”苦顏真君臉上的嬉笑不見,正色道,“你自己的特殊,不用我說你也明白,鬼修不會放棄追殺你的,那你呢?打算拖着受傷的神識去迎戰嗎?”
莫鬼鬼想要說些什麼,被苦顏真君看穿,用扇子打回去,“不要跟我說什麼,恢復起來只要個把月,誰知道這期間會發生點什麼事兒?你們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看着還膽戰心驚呢!”
“我知道了,”莫鬼鬼點點頭,知道這次是非得回去不可。
“這纔對,別整天把自己當做救世的英雄,這玄靈界少了你,它照樣運行!”苦顏真君想着天樞真君所說的,莫鬼鬼是這一次的破局關鍵,爲她捏了一把汗,卻不敢透露太多,擔心影響了什麼軌跡。
“我自然知道不是什麼救世英雄,真君您多慮了,”莫鬼鬼輕笑,靠在靈寶上,“我只是在盡力而爲。”
“記住你的這句話!”苦顏真君拿扇子指着她。
“真君,您說宗門內的長輩既然擔心我們,爲何不出手呢?若是沈老祖或者白老祖過來,什麼不都解決了嗎?”莫鬼鬼的腿彎起,胳膊耷拉在膝蓋上。
“哎呦呦,你當化神是這麼容易出手的?”苦顏真君撇撇嘴,白了她一眼,“他們是此界的最頂端,若是動手,可就不是小打小鬧了,怎麼,想挑起第三次的道魔···不對,”他的扇子在空中點了點,“是道魔鬼的三方大戰,還有無處不在的妖修,虎視眈眈!”
“這麼脆弱的平衡,早晚會有打破的一天吧?”莫鬼鬼看向苦顏真君,放低了聲音。
“嗯?這你可就說錯了,”苦顏真君搖了搖頭,“道魔之間的關係看似脆弱,卻又牢不可摧,隔着未名海這道天塹,誰也別想在誰那兒討到好處。”
“可魔修確實有意藉着鬼修,削弱未名海沿線,若不是亂葬崗的那枚魔種被暴露出來···”莫鬼鬼眉頭微微皺着。
“誰告訴你的?万俟凡嗎?”苦顏真君打斷了她,冷哼一聲,“傀儡宗是唯一一個在雲霓大陸上傳承下去的宗門,他們現任的宗主泥鰍一樣,滑不留手,看着糊塗實則精明着呢,怎麼可能答應鬼修?万俟凡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的父親,還跟你大放厥詞?”
實際上,傀儡宗的宗主之前確實在發愁後繼無人,可誰想到憑空出現一個私生子,連最後的隱憂都沒了,万俟凡之所以能做這麼多事,一是給道修搗亂,二就是在練兵。
“當然,我不是說他們一點心思沒有,若鬼修真的將未名海沿線完全控制,他們說不定會從後方偷襲過去。”
莫鬼鬼恍然,好像明白點什麼,只要在各位長輩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他們做的只是引導,而不是完全的告訴你應該怎麼做,哪怕處理的有瑕疵之處,也要你自己去發現,去改正。
“大浪淘沙,只有留下來的,才能走的更遠,”苦顏真君扇着扇子,看着她眼帶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