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宗坊市的玄機樓裡,除了寧白俠跟寧墨非哥倆,寧家長房跟七房的人都到了。長輩們陪着寧老太太坐在二樓大廳,小輩們都在一樓聽寧飛揚吹牛。
“老寧家都是越小越強。大伯跟我爹都不如三叔,三叔不如四叔,別看浩子哥現在比我強點,不用兩年,我就能超過他。我們這一代,是我寧飛揚的天下!”寧飛揚意氣風發的自吹自擂。
長房的寧思奇也是仙宸派內門弟子,倒不置疑“三叔不如四叔”的說法,只是笑道:“我們這一代,最小的是清瑤吧!”
“清瑤是丫頭,總是要嫁人的。”寧飛揚很有氣勢的一揮手:“等她嫁了,還不是我寧飛揚的天下!”
“浩子哥,教訓教訓飛揚哥,讓他明白花兒爲什麼那麼紅!”這是長房的老幺寧義哲聽不下去了,慫恿甯浩修理寧飛揚。
甯浩是個老實孩子,受父親寧伯文的影響很深,很有大哥風範,並不嫉妒弟妹們的成就,相反會爲之驕傲。聽了寧義哲的話,他溫和的笑道:“四嬸爲揚弟找對了修煉功法,揚弟的進境很快,超越我是時間問題。”
長房上一輩的老姑娘寧若彤,被前乾朝皇后侄女奚婉婉搶了未婚夫顏家長子顏文豪,就發誓終身不嫁,生性卻灑脫。她也在樓下跟小輩們說笑,這時半開玩笑的說了句公道話:“飛揚這是還記恨當年你三叔說你是害羣之馬呢!”
寧飛揚也不掩飾,冷哼道:“三叔還說我是爛泥扶不牆呢!哼,我這塊爛泥一定會把你們這一輩的仙宸派精英弟子統統踩在腳下!”
寧義哲看到寧清瑤出現在門口,卻陰險的說:“揚子哥,清瑤也是我們這一輩的仙宸派精英弟子,你也能踩嗎?”
“寧飛揚,你敢踩我?”彪悍的小魔女頓以猛虎下山之勢衝進來,掄着粉拳砸在寧飛揚左眼眶上。
魚幼薇跟寧墨非牽手進來,寧白俠跟在他們後面,笑看到小丫頭髮飆也不攔阻。屋裡的小輩們看到他們進來,除了被小清瑤追得上躥下跳的寧飛揚,其他人都迎了上來。
樓上的長輩們聽到動靜,也都起身笑着相迎。
仙宸派靈石礦脈二十年一屆的採礦權拍賣,仙宸派弟子的家族有優先權。上一屆採礦權拍賣時,寧俠在門派之中沒什麼影響力,寧家沒能得到採礦權。這一次,寧家希望得到採礦權,把寧家的基業重心都轉移到東大陸修煉界,爭取以後在中洲紮根。
寧家在世俗界的基業,寧伯文主張全部交給魚家,而他的妻子與妯娌們都各有小算盤,連寧老太太也有想法,所以他乾脆把長房跟四房的人都召集起來見寧白俠,先把他們這兩房的思想統一。
“四弟妹跟四弟都回來了,路上辛苦吧?”寧仲武的妻子李氏熱情的迎上去打招呼,直接略過了老三寧白俠。她這人很勢利,也極實際,兒子現在在魚幼薇的調教下小有氣候
寧伯文的妻子柳氏瞧不上李氏的作派,而且她的兒子甯浩一直都是靠寧白俠照顧,再說,當年魚幼薇被休跟她有直接關係,她可不認爲巴結魚幼薇能佔到什麼便宜。所以她對寧白俠更熱情。
四房的兩位嫂嫂對兩位小叔子的態度,讓長房的妯娌們大開眼界。
在來坊市的路上,魚幼薇已經聽冰塊臉三哥講了相關情況,跟大家打過招呼後就表態:“魚家將去中洲,寧家在世俗界的基業分給別的家族吧,魚家就不用了。”
寧家人都震驚不已。他們還只是將寧家到中洲紮根當成遠期目標,魚家卻後來者居上,直接跨過東大陸修煉界進軍中洲?
“四弟妹真有本事啊,跟四弟去了一趟中洲,就在那邊爲魚家打下根基。”柳氏綿裡藏針的笑道。
李氏搶着說道:“四弟妹就算是爲魚家打根基,也肯定不是藉助四弟的力量,四弟妹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們都比不了啊!”
這種程度的脣槍舌劍的鬥,魚幼薇沒興趣參與,笑而不語。
寧伯文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溫和的笑道:“那是我多此一舉了。”
對寧伯文的感覺一向不錯,魚幼薇不希望他難堪,笑道:“呵呵,大哥照顧墨非成習慣了,二哥跟三哥也是一樣,有什麼好事總是想着他。我這四弟妹也跟着沾光啊。”
寧仲武笑道:“老大,我就說要你不要多此一舉了,四弟妹長袖善舞,我們還是讓她替我們謀劃一番,說不定能把寧家進軍中洲的計劃提前。”
“難道這東大陸修煉界的採礦權就不要了?”寧伯文是個實心眼的人,穩打穩紮慣了,覺得應該把眼前看得到的利益抓在手裡,這一點長房的哥幾個也贊成。
寧白俠這時爆料:“本宗決定讓我跟四弟都去中洲,我師父也確定會留在本宗。”
“這……人走茶涼,你們哥倆一走,連葉掌門都換了,寧家就算得到了採礦權也沒用啊。”寧大爺垂頭喪氣的說,眼睛卻望着魚幼薇。
寧白俠也看着魚幼薇,很自然的問:“弟妹,你覺得呢?”
柳氏的臉頓時陰了。這是當爺們商討家族發展大計,即便是要徵求家族中女人的意見,也該先問了她這四房長嫂,才輪到魚幼薇吧?
李氏很明白柳氏的想法,抿嘴偷樂,被柳氏瞥見更是火大。
長房的妯娌們倒是清楚寧家的事情做主的是四房,至於四房究竟是誰拿主意,她們都沒什麼想法。
本來不想摻合寧家的事,不過被問到頭上,魚幼薇也沒推脫:“採礦權當然要啊。寧家現在底子薄,蚊子腿也是肉多多益善。不過,重心確實可以考慮移到中洲,這邊就交給小輩們折騰。雖然你們哥倆走了,掌門也換了,相信裴祖師他們在,不會讓你們的子侄被欺負。飛揚那小子能把玄機樓撐下來,相信再多加點擔子,他也能撐得下來。”
李氏聽到魚幼薇在衆人面前稱讚寶貝兒子,喜笑顏開:“那是四弟妹教導有方,不然飛揚那小子真就是他三叔說的害羣之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