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爲友。嗚呼，生平求一敗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聽着楊凡的話語，看着其眼中隱藏不住的崇拜，以及這段話中所隱藏的濃厚信息，都讓東方白忍不住神色大動，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嚮往之感。
看了若有所思的東方白一眼，楊凡繼續道：“獨孤求敗一共留下了五柄劍，第一柄劍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羣雄爭鋒。”
“第二柄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谷。”
“第三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第四柄劍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爲劍。”
“第五柄劍，自此精修，漸進至無劍勝有劍之境。”
說到這裡，楊凡帶着莫名的神色繼續道：“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羣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這就是屬於劍魔獨孤求敗劍冢前的幾段話。”
這個時候的東方白已經聽不進去楊凡在講什麼了，他的腦海當中只是不停的迴響着獨孤求敗的五種劍道境界，絲絲感悟不停的出現在了腦海當中，往日的不解之處卻是觸類旁通之下漸漸明白過來。
看着東方白的樣子，楊凡雙眼一閃，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打擾對方，自顧自的自酌自飲起來，雖然對方很可能是他的敵人，但是，他的驕傲、他的自信都讓他幹不出壞人修行的事情來。
或者退一步而言，他有自信就算對方今番有很大的收穫，他依舊會打敗對方，他無懼於任何人的挑戰。
“好高深的劍理，這孤獨求敗好高的境界。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滯。只是這最後的無劍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境界，無劍既是有劍？那這劍又是什？又在哪裡？還是說我理解錯了？”
東方白的眉頭緊鎖，腦海當中千絲萬縷理不清絲毫的頭緒。越想越亂，下意識的擡頭看向楊凡，卻見其悠然自得的在自酌自飲，大腦瞬間一清。
“想不到我往日自認天下沒有人可堪相比，想不到今日卻在此人手中連輸兩次，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東方白忍不住暗自苦笑了起來，同事也隱隱的猜到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經被對方給猜道了。
畢竟，她之前露出的破綻太多了，多到讓她無奈的地步了。
深吸了一口氣。東方白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卻是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就算自己的身份被對方給猜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她可是還有一招殺手鐗沒出，這一招可是讓她把天下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她不相信面前之人會看破。
所以…。
“我還沒有輸。”東方白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芒，好勝心被楊凡給徹底的急了出來，當即如無其事的道：“與獨孤求敗相比起來，風清揚的確算不得英雄。”
說到這裡，東方白渾身忍不住閃過一抹傲氣。問道：“那號稱天下第一人的東方不敗在楊兄弟的眼中可算是英雄？”
放下酒杯，楊凡忍不住深深的看了面前的東方白，或者說是東方不敗一眼，無視其散發出來的濃厚自信。搖頭道：“東方不敗自然算不得英雄。”
“…”
不光是東方白，就連因爲兩個人的交談而仔細傾聽的其他人這個時候都忍不住一臉懷疑的看着楊凡，要知道東方不敗可是有着天下第一之稱，更是號稱‘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如此人物又怎麼不算是英雄？
雖然對楊凡的答案不以爲然，但是衆人礙於兩人的氣魄也不敢說什麼。但是東方白就不同了，忍不住皺眉反駁道：“日月神教也算江湖中數得上的頂尖勢力，東方不敗更是有太陽只要繼續從東方生起，我就不敗的傳言，如此人物怎能不算是英雄？”
“就是。”其他的人聞言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臉上卻是都露出認同之感了，紛紛看向楊凡，想看看他還怎麼狡辯。
沒有理會其他人，楊凡一邊直視着面前有些不自然的東方白，一邊道：“東方不敗不同於他人甘於平庸，亦無世上各類幸運之人朝夕得志，東方不敗的權利、武功全是自己努力得來。”
聽到這裡沒等東方白高興，楊凡後面的話就讓其再也笑不出來了。
“然，勢大者人心不足必仗勢欺人，權大者人心不足必**薰心。”
“只從東方不敗身處高位，有力有勢，則同有權欲，對任我行存有二心，後以雷霆手段擊敗任我行奪得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此人只能說是梟雄，而不能說是英雄。”
“我竟然被這小子給帶溝裡去了。”這個時候的東方白已經醒悟過來，她往日可是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英雄，這從她之前說不避諱下毒就可見一斑了。
同時也不得不佩服楊凡的眼光，因爲東方不敗的確是一個梟雄，而不是一個英雄。
其他的人聽到這裡也漸漸的認同起了楊凡的話，東方不敗的確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都非同一般，但是，其的確不是英雄，而是一個梟雄。
“今日我竟然連輸三次，看樣子往日我真的是小看天下人了。”雖然心中爭勝之心不減分毫，但是，這個時候東方白也忍不住對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傢伙生出佩服之感。
看着雙眼依舊清明的東方白，楊凡知道自己的把戲被看穿了，不過也不以爲意，繼續以話試探道：“只可惜東方不敗自從當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後，竟然寵幸男寵楊蓮亭，之後長期待在黑木崖，放任其弄權，自己不理教務，玩弄胭脂過女性生活，嘆非女兒身，實在是讓人失望。”
說到這裡，楊凡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東方白，卻發現對方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這讓他心中忍不住閃過一抹疑惑。
既然猜測面前的是東方不敗，他當然要確認一下才行，所以剛纔才說出這些看小說才知道的情報來，不管對方是不是東方不敗總歸會表現出來，結果對方卻是一臉的平靜，這讓他也無從猜測了。
“難道此人真的不是東方不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