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雷雲鎖鏈,中階輔助法寶,功能鎖定敵人的法寶。
在被雷雲鎖鏈顯化的紫色光雨包裹之後,被鎖定的法寶,不光會斷絕和主人的聯繫,還會爲雷雲鎖鏈所用。
眼看着調轉了劍尖的日月雙劍,蕭勉雙眉微蹙。
下一刻,泛着紫色的日月雙劍,化成兩道紫電,不由分說得攻擊向了蕭勉。
蕭勉暗歎一聲,放出了五靈劍。
以五靈劍鬥日月雙劍,可說是穩操勝券。
然則如此一來,蕭勉等於是浪費了兩套飛劍,吃力不討好不說,那嵇越豈非放過這等防守反擊的大好時機?
果然,在蕭勉同時動用了八枚飛劍之後,嵇越又有了新的動作,就見他並指成劍,朝着蕭勉一指。
頓時,便有一聲驚雷響徹四方。
驚雷過處,一道道好似雷霆的劍氣,從嵇越體內不斷地噴涌出來,宛如漫天飛羽,激射向了對面的蕭勉。
劍氣!
雲海劍庭雷霆劍閣的——奔雷劍氣!
嵇越身爲雷霆劍閣的傑出弟子,自然是已經凝聚了自己的劍氣,而且還是雷霆劍閣最上品的奔雷劍氣。
這奔雷劍氣,單獨拿一道出來,並沒有什麼神異。
但若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成奔雷之勢,奔雷劍氣的數量越多,能形成的威能也就越大……
也正因此,在抵擋住蕭勉的飛劍攻勢之後,嵇越一門心思開始催發奔雷劍氣,試圖將蕭勉趕盡殺絕。
只要能夠催發七百二十九道奔雷劍氣,他就可以佈下三疊奔雷劍陣,就算殺不死蕭勉,也足以困死蕭勉。
面對嵇越越來越多的奔雷劍氣,蕭勉不動聲色,雙手平伸,十指如蓮花狀,屈指連彈,宛如波羅花開……
蕭勉並沒有動用煉體術,所用的,恰恰也是劍氣!
既然猜到了嵇越是雲海劍庭出身,又見嵇越發動劍氣大陣,試圖碾壓自己,蕭勉便決定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你有劍氣,焉知我就沒有?
只是相比起嵇越發動的單一而純粹的奔雷劍氣,蕭勉發動的劍氣,卻並非一種屬性,而是形形色色,應有盡有。
大到日月星辰,高山大海;小到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威震如蒼龍丹鳳,微末如蟲豸魚蝦……
十指亂彈間,各種屬性盡皆不同的各色劍氣,噴涌迸發。
這卻是蕭勉數年閉關,終於將得自水月洞天的那些雜亂劍氣,盡數煉化入體,形成了萬法劍氣的雛形。
雖然駁雜不堪,卻也擋住了嵇越的奔雷劍氣。
嵇越見之,又氣又憤。
劍修者,貴在精純,像荊楚那等心性纔是極品劍修。
如嵇越這般,藉助法寶手段的,已經算是落入了下乘,不想這蕭勉更過分,所修劍氣,竟是包羅萬象。
對劍修而言,精純近乎道,駁雜失於真。
嵇越哪裡知道:蕭勉所學的,便是《萬法劍訣》!
心中滿是不忿,嵇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奔雷劍氣的催發速度,他倒要看看:這駁雜不堪的下等劍氣,如何能和他得自雲海劍庭雷霆劍閣真傳的奔雷劍氣相比——他要敗蕭勉!
不想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此前一直在圍剿日月雙劍的五靈劍,陡然撇下了日月雙劍,朝着嵇越攻擊過來。
嵇越一愣,不驚反喜:蕭勉啊蕭勉,你終究是按耐不住了吧?區區金丹高階修士,如何和我比拼真元?
只是還不等他通過雷雲鎖鏈控制着日月雙劍反殺蕭勉,那本應該受制於雷雲鎖鏈的日月雙劍,竟也朝他殺了過來。
卻原來,雷雲鎖鏈之所以能夠鎖定敵人的法寶,是依靠那些紫色雷雨化成雷屬性鎖鏈,鎖定了對方用來駕馭法寶的神念,若是換個對手,雷雲鎖鏈從未失手,但不幸的是,嵇越的對手,是蕭勉——是如今擁有着近萬枚神唸的蕭勉!
在經過數年閉關之後,蕭勉煉氣的修爲雖然沒有突破,煉神一脈卻收穫頗豐,便是神念數目也增加了不少。
因爲總體神念數目遠高於同階修士,甚至比金丹頂階修士也高出一大截,也因此,平日裡蕭勉御使飛劍或者法寶時,習慣於數十上百甚至上千個神念一同灌注在同一件法寶上。
如此一來,既可以避免因爲神念缺失造成的法寶失控,又可以極大程度的增加法寶或飛劍的靈活性和敏感度。
在同等品階的鬥劍中,蕭勉的星磁神劍無疑更加靈活。
嵇越的雷雲鎖鏈,確實鎖定了蕭勉用來駕馭日月雙劍的主神念,但也僅僅是主神念罷了。
須知蕭勉加註在日月雙劍上的神念,多達一千個!
在少數幾個神念被雷雲鎖鏈的雷能鎖定之後,蕭勉暫時將那些神念潛伏起來,以待後效。
直到嵇越大肆施展雷霆劍氣,意圖將蕭勉一擊格殺時,蕭勉這才圖窮匕見,將潛伏在日月雙劍中的諸多神念喚醒過來,其中一部分奪回了日月雙劍的控制權,另一部分卻轉化成七情心魔劍,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了那雷雲鎖鏈中。
蕭勉的七情心魔劍,在這種層面的對抗中,本來是有些不夠看的,畢竟在神識探測下,七情心魔劍無所遁形。
但是當蕭勉開始靜修《無相心魔真經》之後,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的七情心魔劍,變得越發的隱匿莫測。
蕭勉曾經做過實驗,在鬼頭茫然不覺得情況下,只要不是針對蕭勉,就無法察覺他發出的七情心魔劍。
顯然,《無相心魔真經》擁有着強化七情心魔劍的功效!
這使得蕭勉一直只能欺壓弱小的七情心魔劍,在更高層面的對抗中,有了用武之地。
比如——現在!
虧得嵇越已經凝聚了神識,用來駕馭雷雲鎖鏈的也是兩個主分神,但即便如此,在強化的七情心魔鎖反向鉗制下,嵇越也只感到分神好似被施加了定身法,無法再運用自如。
如此一來,蕭勉雖然無法控制嵇越的雷雲鎖鏈,但日月雙劍卻恢復了自由,同樣空出手來的,還有五靈劍。
那一瞬間,日月雙劍和五靈劍,劃出七道流光,呈七彩匹練之勢,直刺向臉色煞白的嵇越……
眼看着似乎只要自己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利用結成陣勢的奔雷劍氣,碾壓蕭勉,不想就在此時,情勢逆轉。
還有什麼,比這種事情更讓人鬱悶的?
當然有!比如丟掉自己的小命……
面對五靈劍和日月雙劍的聯合絞殺,便是嵇越,也不由得臉色大變,再顧不得保持風度,怪叫着逃之夭夭。
蕭勉倒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適時收手。
至少在這種大庭廣衆下,蕭勉是不可能滅殺嵇越的。
既然如此,何不手底留一線?
雖然蕭勉很清楚:嵇越這等人,是不可能感恩戴德的,對於他們來說,以怨報德是唯一正常的思維。
現場鴉雀無聲,唯有嵇越先前發出的奔雷劍氣,猶自散發出絲絲奔雷之音,卻成了嵇越最難堪的伴奏。
眼見蕭勉並沒有趕盡殺絕,嵇越陡然穩住身形,揮手震散了那些奔雷劍氣,這才緊盯着雷雲鎖鏈。
此時的雷雲鎖鏈,還原成了一條紫色的鎖鏈狀。
只是任憑嵇越如何動念,他依存在雷雲鎖鏈內的分神,竟是毫無反應,這讓嵇越不由得心底一顫。
“蕭勉!你竟敢公然搶奪我雲海劍庭的法寶!?”
“……,嘁!”啞然失笑,蕭勉陡然震散了自己的七情心魔鎖,放了那雷雲鎖鏈自由,就趁着嵇越因爲分神震動無法開口的空當,蕭勉好整以暇的淡笑:“原來閣下竟然是堂堂九大聖地之一雲海劍庭的高足,真是失敬失敬!只是我連閣下都放過了,又豈會在意一件死物?莫非在閣下眼中,區區一件中階法寶,就比閣下自身的性命,還要高貴三分?”
“這……,我……”
“嵇越!你就少說兩句吧!別丟人現眼了!”打斷嵇越言辭的,並非是蕭勉或是其他人,而是一名白衣錦袍的年輕修士,嵇越聞言,身形微顫,但既便是他的飛揚跋扈,竟也不敢公然忤逆那白衣公子,反倒是主動行禮:“原來是徐離公子!此番嵇越能夠進入雷鵬妖府,還要多謝公子相助!”
“哼!我可不是讓你來丟人現眼的!不然若是被‘她’知道了,又要怪我。早知如此,我纔不會帶你進來!”
“……”
面對那白衣公子毫不掩飾的詰難,嵇越竟是安然承受。
這讓蕭勉等人,越發猜不透那白衣公子的身份。
嵇越已經承認是雲海劍庭門人,卻對那白衣公子敬畏有加,除非,嵇越並不是人們眼中的“聖地傳人”!
他只是雲海劍庭的一名普通弟子,或許有些身份,但還沒有達到能夠代表雲海劍庭行走天下的地步!
難怪了!
難怪——這麼弱!
這麼想着,蕭勉的目光轉移到了那白衣公子身上。
就見那人一身白衣勝雪,衣襟上用金絲線暗紋繡花,斯文中不失高貴,手持一把白摺扇,正徐徐扇動着。
能讓嵇越如此忌憚的,這白衣公子,恐怕纔是正宗的聖地傳人呢!
只不知,是那一家聖地出來的……
衆人才這麼想着,那白衣公子陡然合攏摺扇,踏出一步,便好似破碎了虛空,出現在了地豫殿門前。
如今風恆殿、水解殿、火隨殿三殿都已經有人進入,唯有這地豫殿,還沒有人拔得頭籌。
顯然,這白衣公子,是衝着地豫殿來的。
“雷鵬妖府?哼!不過如此……這地豫殿,便由我徐離公子來打開吧!”自言自語間,那徐離公子擡腳便上了地豫殿的臺階。然則此時的地豫殿前,人滿爲患,徐離公子一步踏出,便皺了皺眉,而後隨手一揮,合攏的摺扇宛如劍刃,斬擊向了前方一名修士,虧得那修士也算機靈,怪叫着逃避開去,徐離公子倒也沒有繼續攻擊,只是輕語一聲:“垃圾!”
如此一來,擋在地豫殿前的衆人,紛紛失色。
須知此番能夠進入雷鵬妖府的,修爲最低,也是金丹高階,如拓跋嵐那等,已經是特例中的特例。
不想在徐離公子眼中,不過是垃圾而已……
衆人才想聯合起來,和這不可一世的徐離公子抗衡一二,卻有明眼人指着之前被徐離公子攻擊的地方,驚呼一聲。
衆人順着那人的指引看去,就見地豫殿前的臺階上,陡然出現了一個正在消融的空洞,看那樣子,分明是越來越大。
偏生此前衆人試探着破解地豫殿的門禁時,曾經不止一次攻擊到這些臺階,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傷及臺階。
本來衆人還以爲是這些臺階足夠堅硬,如今看來,不是臺階足夠堅硬,而是他們不夠強大……
那白衣錦袍的徐離公子,遠比他們強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