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迎接八爪魚的,並非豔遇,反是殺機!
眼見兩個妖物被自己擺佈的窩裡鬥,那美豔女子收起了錦囊和鱗甲,轉而飛出一道劍光。
只要再擊殺了那骯髒的八爪魚,此番任務便算完成了。
自己也就不用爲了掩人耳目,而駐守在這龍口巖。
離家三載,也不知小弟他怎麼樣了……
是時候,該讓那些困擾着自己好些天的噩夢,徹底結束了!
自己也確實有些累了,完成這個任務,便可以告一段落。
歸心似箭之下,美豔女子的飛劍既快又急,靈巧的避開八爪魚的八隻觸手,從八爪魚的一個眼珠刺入,在對方碩大的腦袋裡肆無忌憚的遊走一圈,而後又從另一個眼珠刺入。
與此同時,美豔女子指尖縈繞起了冥靈妖火……
可憐那巴武圖,原本還在幻想和那美豔女子顛鸞@倒鳳。
卻不想,竟是被對方一劍斃命,妖火焚身!
至此,湟天河畔,便只剩下了那美豔女子孤身一人。
吐出一口濁氣,她似乎想將所有血腥味道盡數排出體外。
此後,那美豔女子重新召喚出那艘水相飛舟,飄入其中之後,飛舟便在她的控制下,徐徐升空。
龍口巖上附加的禁空禁制,只是用來防範外人偷渡入天都城的,對於她而言,自然不是問題。
就見那艘飛舟悄然融入瀑布,逆天而上……
瀰漫的血氣,被從天而降的水汽洗刷的一乾二淨。
不過片刻,現場便恢復了平靜,連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留存。
良久,一具人形木偶出現在湟天河畔。
默算一番,人形木偶沖天而起。
再說千丈之上的龍口巖上,早有人在等着那女修。
站在龍口巖上的,赫然是一位——元嬰老祖!
此前若是這位元嬰老祖親自下去交易,別說是那八爪魚了,恐怕便是蕭勉,也會有多遠跑多遠呢!
顯然,這元嬰老祖之所以不親自去進行交易,一方面固然是自持身份,另一方面,也是怕打草驚蛇。
飛舟方方落地,那美豔女子還沒現身呢,突然,那元嬰老祖就神色一變,低頭朝着千丈瀑布下望去。
幽深的目光,便好似要洞穿絕壁!
“羅剎!你不用出來了!火速帶着那些東西,直飛龍門山!”
“這……耶律前輩不需要過目一二嗎?方纔雖然出了些小插曲,然則此番交易,卻是多出了一宗好處呢!”
“你且先去龍門山,本座隨後就到!”
“……,是!”
恭聲應諾之後,飛舟中的美豔女子——羅剎,連飛舟的艙門都沒有打開,就這麼心急火燎的朝着西方疾馳而去。
飛舟前腳剛走,龍口巖上,便爆發出了一陣靈能波動。
通過飛舟的觀測鏡,羅剎就見她那位頂頭上司——職管龍口巖一應防禦事宜的元嬰老祖,正在和人鬥法。
從兩人勢均力敵的戰況來看,對方,分明也是一位元嬰老祖!
再一聯想到之前的變故,羅剎臉色一變。
卻在這時,飛舟中響起一聲嘆息……
“誰!?”
“羅剎道友!前番你雖不殺我,但我卻也因你而亡!不過你又將那八爪魚趕盡殺絕,也算是爲我報仇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眼看着憑空出現在飛舟中的蕭勉,羅剎玉容寒霜。
妙目一轉,羅剎便想將飛舟調轉方向,重回龍口巖。
那裡雖然有兩位元嬰老祖在鬥法,但是羅剎對於自己那位頂頭上司的戰力,卻是頗有信心的。
她相信:只要給那位大人一定的時間,絕對可以逼退來犯之敵!
屆時,這陰魂不散的臭小子,也就不用她費心了!
然則下一刻,羅剎本就好似寒冰的臉色,變得越發慘淡。
只因爲,這艘曾經讓她名聲大噪的飛舟,竟是不聽她的使喚了——無論羅剎如何調動真元,也無法控制飛舟。
飛舟的控制權,已經落入了蕭勉手中。
身懷三清歸元體,蕭勉要從羅剎手中奪取飛舟的控制權,真正困難的,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蕭勉甚至不光控制了飛舟,還控制了羅剎!
御神鏡,在蕭勉沒有凝聚神識之前,不過是一宗被動防禦神識的寶貝;但在蕭勉凝聚了屬於自己的神識之後,御神鏡才真正發揮出了它身爲神識之兵的作用——增幅神識!
御神鏡,可以將蕭勉的神識增幅三成有餘!
別小看這區區三成神識的增幅,在勢均力敵之戰中,便是一分神識的威壓,也足以成爲滅殺敵人的契機。
修行界中,並非沒有能夠增幅神識的法寶。
但即便是增幅一成神識的法寶,都已經是少之又少。
如御神鏡這般能夠增幅三成神識的至寶,便是頂階法寶當面,蕭勉也是不會將之交換出去的。
再說蕭勉的神識,雖然不過是初初凝聚,但因爲苦修《分魂離魄大@法》和淬神銀雷淬鍊的緣故,蕭勉的神識比一些元嬰老祖也不逞多讓,經過御神鏡增幅之後,自然更加強橫。
正因如此,蕭勉這個新生的準元嬰修士,無聲無息間,控制了羅剎這個老牌準元嬰修士和她的飛舟。
察覺到自己不光無法控制飛舟,甚至連自身都無法控制之後,羅剎的臉色,反倒是沉靜了下來。
“道友!想要如何?”
“我已經說了,你慫恿那條八爪魚滅殺我的仇隙,我看在你將那條八爪魚一劍斃命的面子上,可以既往不咎!”正對着羅剎,蕭勉好生說道:“然則你拿走了我的鱗甲,卻不將作爲交易物的媧皇神石交給我,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
“敢問道友:你真的是那東海冉遺王座下妖將?”
“不是!”異常乾脆的,蕭勉搖了搖頭:“冉就那胖頭魚,早在十年前就葬身魚腹,屍骨無存!”
“……”
蕭勉的坦白,讓那羅剎無言以對。
就算蕭勉的鱗甲是從冉就手中奪來的,爲此他甚至不惜滅殺了冉就,但羅剎豈非也是想不勞而獲?
只不過,蕭勉成功了,羅剎,卻功敗垂成!
“你待如何?”
“完成交易!我要——媧皇神石!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好!”
點了點頭,羅剎本待示意蕭勉減緩對自己的神識威壓,好讓她能夠有所行動,不想不等羅剎開口,蕭勉就主動撤回了神識,如此一來,羅剎便恢復了自由,不再受蕭勉控制。
眼看着氣定神閒的蕭勉,羅剎卻不敢輕舉妄動。
若非是有絕對的把握,對方豈非如此託大?
除非——對方是個白癡!
問題是,蕭勉能在羅剎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潛入飛舟,進而控制飛舟,控制羅剎,豈是一個白癡能夠幹得出來的?
就算他真是白癡,那也只能說明:羅剎更白癡!
再想深一層,龍口巖,乃是天都城和殷商境的交界,平日裡,鮮少有修士敢強行衝關。
今日自己才完成交易,便有元嬰老祖找上門來。
兩者之間若說沒什麼貓膩,便是羅剎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須知按照事前的約定,羅剎完成交易之後,是必須將一切所得和那塊媧皇神石交給那位大人的。
若是那位大人進入飛舟,蕭勉必定無所遁形!
這麼看來,事情也未免太巧了一些……
在瞬間將前因後果想個通透之後,羅剎取出了一塊五色石。
緊接着,五色石出現在了蕭勉面前。
隨手捏住五色石,蕭勉細細打量起來。
呼……
輕嘆一聲間,蕭勉指尖用力,便發出一聲悶響。
那塊被命名爲媧皇神石的五色石,竟然在蕭勉指尖爆裂開來,化成了一團五色煙霧,瀰漫在飛舟中。
“羅剎道友!傳說中的媧皇神石,要想承受住那些大妖的精血神魂,應該不至於這麼脆弱吧?”大袖一揮,那些五色煙霧便被蕭勉收進了羅紋玄元袖中,這東西雖然不是媧皇神石,但對於蕭勉而言,也算有些作用。只是此時的羅剎,臉色卻陰晴不定,最終,她如實言道:“這不是媧皇神石!”
“這纔對!若真是媧皇神石,恐怕在天都城也是有價無市,又豈會便宜那些東海妖物?只是我們的交易,卻是以媧皇神石爲前提的,羅剎道友,若是完不成交易,我很爲難!”
“你!你到底想怎樣?”
“你若能幫我取來媧皇神石,便算完成了你我之間的交易,我是個文明人,自然不會爲難你的;但若是你拿不出媧皇神石,那麼很抱歉了!我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你!”
“媧皇神石?你讓我上哪裡給你找媧皇神石!?”
羅剎,頗有些負氣的瞪着蕭勉。
蕭勉卻渾不在意,他要媧皇神石,不過是漫天要價罷了。
那玩意就算是送到了蕭勉面前,如今的蕭勉也用不上。
當然最主要的是:以羅剎的準元嬰修士修爲,也確實不可能擁有媧皇神石。
“沒有真的,假的也行啊!”
“你是說……”
“五色土!方纔那顆假的媧皇神石,不就是用大量五色土堆積壓縮而成的嗎?羅剎道友!在做出回答之前,你最好想想清楚,若是連假的媧皇神石都沒有,我真的很爲難!”
“……,你就不怕,自投羅網?”
“那就得看你們家那張網有多大了!若是網太大,說不得,在下就直接從網眼裡鑽過去了呢!”
“道友好膽量!既如此,可否將飛舟的控制權交還給我?以道友鬼神莫測之能,應該不會害怕吧?”
“羅剎道友說笑了!這艘飛舟本就是你的,在下豈敢越俎代庖?”蕭勉這話剛說完,不等羅剎反駁一二,她就驚覺自己已經重新掌握了飛舟的控制權。頗有些忌憚的,羅剎實在猜不透蕭勉是如何做到的——若說剝奪飛舟的控制權還可以使用暴力手段的話,那麼恢復飛舟的控制權則更困難!
要在一張白紙上寫字,很簡單;要讓一張寫滿字的白紙重新變白,那可就困難得多了。
不想,對方竟是如此舉重若輕!
羅剎哪裡知道:蕭勉之所以能夠控制飛舟,不過是因爲他將自己的真元轉換成了和羅剎一致的屬性。
只是因爲蕭勉的真元質量比羅剎的高出不少,飛舟的控制權才被蕭勉巧取豪奪。
一旦蕭勉的真元退出飛舟控制權的爭奪,羅剎便重新恢復了掌控飛舟的權力。
道理很簡單,但即便是說破了,也沒人會相信!
只因爲,三清歸元體,根本不可以道理計!
就這樣,蕭勉好似一個匆匆的過客,搭乘着羅剎的飛舟,從天都城最東側的龍口巖,一路向西,疾馳而去。
至於正在龍口巖和那位元嬰老祖鬥法的鬼頭,蕭勉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鬼頭或許無法戰勝那位元嬰老祖,但那位元嬰老祖也別想戰勝鬼頭——至於說滅殺,更是天方夜譚!
鬼頭的實力反倒是其次,真正讓蕭勉佩服的,恰恰是鬼頭的戰術思想和無所不用其極的無恥理論。
蕭勉的爲人處世,很多地方,正是從鬼頭那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