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那個神秘人,自然便是蕭勉,帶着人皮面具的蕭勉。
在得知連玉鋤老祖也沒見過這張人皮面具之後,蕭勉對於自己“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計劃平添了三分信心。
果然,第一次被行刺的席應彥並沒有喪失理智,只是挑選了一個他認爲最有可能加害他的項極下手;但是第二次被行刺之後,席應彥就瘋狂了,盲目的將事情擴大化、複雜化。在席應彥將事情擴大化之後,被席應彥算計的受害者同樣開始尋找他們認爲的幕後黑手,隨着牽連者越來越多,整件事情便好似喇叭一般,越吹越大,一場風暴起於青萍之末。
在第三天,這起莫名其妙的風波已經括大到了整個萬宗城。除了三大教還能超然物外之外,便是九大流派也盡數被牽扯其中,至於其他毫無根基的散修,更是廣被殃及。
一時間,整個萬宗城中怨聲載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衆人紛紛在猜測到底是誰在行刺誰,誰又是被誰行刺的,衆說紛紜,莫衷一是,但殺手聯盟卻實實在在地成了過街老鼠——因爲自始而終,行刺者都是殺手聯盟之人!
不管背後的幕後黑手是誰,出面行刺的刺客總是殺手聯盟沒錯吧?不少莫名其妙的受到殺手聯盟刺客行兇的修士,或許是出於沒有過多靈石僱傭不起殺手聯盟的原因,或許是實在找不到欲加害自己的目標,便將怨氣撒在了殺手聯盟身上。以至於到後來,殺手聯盟都不敢接生意了,卻還是有一羣羣的黑衣人頂着殺手聯盟的名頭招搖過市,行兇殺人。
殺手聯盟駐地,地下無知多深處的密室中。
殺神眉頭一皺,卻並沒有睜開眼睛。下一刻,影殺臉色惶恐的進入密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不是說過,沒什麼大事不要來打攪我嗎?”
“是!屬下罪該萬死!只是此事可大可小,屬下……”吞了口口水,影殺猛一咬牙,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隨着影殺的描述,殺神臉上先是愕然,續而憤然,最後恍然,沉思片刻,殺神朝着影殺招了招手,淡然笑道:“影殺,你過來!”
“……”
影殺來到殺神身邊,才一落腳,殺神就輕輕揮手,將影殺整個人擊飛出去,即便是以影殺金丹強者之軀,也被打得在地上翻來滾去,站不起身來,卻又不敢發出絲毫慘叫聲。
“愚不可及!”
嗓音依舊柔媚,但語調卻森然刺骨。影殺在地上翻滾三圈,這才艱難地站起身來,卻始終不敢稍有辯解。
“不用找那個神秘人了,我知道是誰!”
“是……是誰?還請主人明示,影殺必要將其碎骨萬段!”
“還能有誰?你仔細想想:這一系列事情發生之後,最受害的是誰?最得利的又是誰?”殺神這番話讓影殺凝眉沉思,而後自語道:“受害最深的,恐怕要數我們殺手聯盟了,如今上門的買賣已經不敢接了,我們旗下的殺手都有些人心惶惶,實在是……至於最得利者,屬下愚鈍,還望主上明示!”
“殺手聯盟全面停業,最得利,不就是農家流嗎?”
“那神秘人難道是……”
“行了!此事就到此爲止吧!那小子的身份雖然不過是五行門的一名嫡傳弟子,但五行門畢竟是萬年大宗,比之名家流、農家流這等風水輪流轉的流派可堅挺多了。據說連三大教都對他頗多維護之情,若無必要,暫時不要動他了!殺手聯盟全面停業也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因着我進階元嬰的關係,勢必有人注意到我們,趁此機會,先蟄伏一陣子吧!”
“農家流如今已經是岌岌可危,再加把勁,或許就可以將之趕下九大流派的寶座,到時候咱們趁勢而起……”
“農家流不會那麼輕易倒下的!玉鋤那老兒,雖然限於資質和年歲的關係,戰力不甚強勁,但一股子狠勁卻不輸任何人,若是把他逼急了,便是我也討不到好處呢!”說這話時,殺神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霾,沉默片刻,殺神繼續說道:“傳令下去:密切注意農家流動向,但切忌輕舉妄動!”
“……,是!”
雖然頗有些不甘,影殺還是答應下來。
回頭再說席應彥,日子可也不怎麼好過。
“糊塗!”
席宗俊怒視着自己的愛子,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席捲萬宗城的刺殺風波追查下去之後,一個個名人漸漸浮出水面,最後的,便是席應彥!
雖然據殺手聯盟傳出的消息,席應彥也是被一個神秘人下了追殺令的受害者,但是因爲那個神秘人一直查無此人,衆人的怒火便全部宣泄在了殺手聯盟和席應彥身上。不過殺手聯盟向來行跡隱秘,在駐地封閉之後,整個殺手聯盟便好似人間蒸發,再無蹤跡,席應彥卻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座廟,自然便是名家流駐地!
這兩天來,席宗俊受到的壓力比他執掌名家流這數十年來所承受的所有壓力加在一起還要大,原本風流倜儻,貌似不過三旬文士的席宗俊,兩鬢添了不少白髮,稍顯老態。
“爹!我……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啊!”
“所以我才說你糊塗!既然知道是被人陷害的,爲什麼不來找爲父商議一二,第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還這麼傻?”
“我……”
“哼!這些天你暫且禁足,沒我的允許,不得外出!”
“那……那十月初一的拍賣會……”
“不許去!”
“……,是!”
點頭應諾間,席應彥咬牙切齒,倒不是因爲席宗俊對他的禁閉,而是因爲那個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的幕後黑手!
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在算計你家彥少,我席應彥定要你碎屍萬段!
白家老宅,白錦堂、白蓁蓁和一對雙胞胎兄弟濟濟一堂。
“席應彥不會是瘋魔了吧?竟敢做出這等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蠢事!”白蓁蓁說這話時,滿是不屑一顧。卻原來數年之前,席應彥剛剛築基時,還曾追求過白蓁蓁,卻被白蓁蓁好生教訓了一通。白元義和白元信相顧失笑,白錦堂則含笑不語,白蓁蓁沒好氣的自語道:“難道當年把他打傻了?”
“他纔不傻呢!只是不夠聰明!不然爲什麼不招惹到我們白家身上?因爲他知道,他和名家流都不是白家的對手!”白元義說到這裡便閉口不言,自顧自得喝茶去了,白元信放下茶盞接着說道:“可惜我們的彥少到最後還是被人算計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在算計席應彥?除了三大教之外,萬宗城中幾乎所有年輕一輩的高手都被牽扯進來了,到底是誰,竟然佈下這麼個滔天大局,他又有什麼目的呢?”
“無非是四個字——渾水摸魚!”
“大哥知道幕後黑手是誰嗎?”
“元信不是說了嗎?除了三大教之外,萬宗城中幾乎所有年輕一輩的高手都被牽扯進來了,都不能自拔。換言之,入局之人便不是設局之人,設局之人便在這些人之外!”
“外來者?”
“蕭勉!?”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白蓁蓁和白元信齊聲驚呼,白元義也是一臉凝重,唯有白錦堂,始終是笑意盈盈,八風不動。
“這件事對蕭勉和農家流最有利,經此一事,殺手聯盟隱退,農家流不動聲色的消除了一個對手;再也沒人追殺蕭勉了,他也是逍遙自在。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乾的!當然對於我們來說,只要知道是他乾的就行,不需要證據!不過經由此事,蕭勉的威脅性大幅上升,看來,咱們的計劃要加快進行了,讓這麼個人逍遙在外,我總是不放心啊!”
“陣盤已經鐫刻的差不多了,只是爲了製造出活捉他的機會浪費掉一塊七階靈材,真的值得嗎?大哥,既然那蕭勉如此陰險,我們找個機會殺死他豈不是乾淨?又何必……”
“蕭勉雖然無足輕重,但蕭勉身後有個五行門!”
“五行門?那種不入流的宗門……”
“住口!”一向和顏悅色的白錦堂猛然喝斷白蓁蓁的言語,凌冽的目光逐一掃過其他三人之後,白錦堂這才緩緩言道:“以後再也不許說這種話,五行門,深不可測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白蓁蓁三人盡皆色變,只因爲,說這句話的是白家未來的掌門人——白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