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之所以要不遠萬里前來五龍河,爲了,便是龍王密捲上記載的一項拳術神通——五龍戰天!
龍王密捲上記載的五行單一拳法,蕭勉已經爛熟於心,便是那雙龍戲珠,也被蕭勉徹底掌握。
要想修煉那五龍戰天,就必須有一個新的契機。
本來在祖龍居中,蕭勉嘗試在五行秘境修煉五龍戰天,但不知爲何,五行靈氣濃郁的五行秘境,並不能幫助蕭勉。
離開了秦郡之後,蕭勉便將楚郡的第一站,定在五龍河。
此前打探一番,五龍河中果然隱隱有一絲五行神龍的龍氣存在,恐怕這便是能夠幫助自己練成五龍戰天的關鍵。
而那祖龍居,雖然五行靈氣充沛,卻似乎是後天堆積而成,又沒有五行神龍的龍氣縈繞,這纔不適合蕭勉所用。
只是如今,找對了地方,卻不得其門而入。
在五龍河河水下嘗試着向下遊走動幾步,蕭勉就連忙剎住了身子,每當他向下遊多邁出一步,便需要耗費多一分的力量才能站穩身子,體外的真元罩也便要消耗多一分真元。
這哪裡能行?
此處距離五行神龍之氣最濃郁的瀑布口,還有足足上百里,照這進度的話,蕭勉畢生其他事都不用幹了!
便在蕭勉愁眉不展時,鬼頭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唉!這苦命的娃!這些年沒了我老人家的照拂,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活下來的!”肆無忌憚的打擊了蕭勉一番之後,鬼頭這才老神在在的說道:“天地偉力,豈是人力可抗?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鬼老的意思是?”
“這五龍河,無非一靜一動,一土一水。你要動,便化水,你要靜,便化土。屆時——你便是水!你便是土!”
說完這話,鬼頭再不多言。
蕭勉沉思良久,到最後索性盤膝坐在河道上。
鬼頭所謂的“一土一水”,指的便是構成河道的岩石和在河道中流淌的水流,流水不息,岩石不動。
換言之,只要自己化成岩石的一部分,豈非就……
一念及此,蕭勉運轉《五行運氣訣》中的戌土篇,將自身真元統統轉換成了純粹的土屬性真元。
逐漸分出一絲真元注入身邊的岩石中,岩石一動不動,蕭勉卻渾身一顫,只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了岩石的一部分。
與此同時,身上所受到的衝擊力也大大減緩。
雖然並沒有像想象中那般輕不受力,但對於蕭勉而言,這種程度的衝擊力,已經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呢。
呼……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若非鬼頭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指不定還要苦惱到何時呢!
找對了門路,蕭勉收緊心神,閉目打坐。
盤膝坐在構成河道的岩石上,濃郁的戌土真元包裹着蕭勉,使之看起來好似一塊埋在河道中的中流砥柱。
緩緩地,蕭勉逐漸朝着下游移動起來……
此後,一連十日,蕭勉都在五龍河河底緩慢潛行。
不知疲倦的從上游下潛到下游,再花費更大的功夫從下游回升到上游,蕭勉就這樣不知疲倦的體悟着五龍河之道。
經過十天的體悟,蕭勉雖然還沒有領悟五龍戰天,但對於龍王密捲上記載的五行單屬性拳法卻有了新的認識。
那五行拳術雖然不過是小乘神通,但在如今的蕭勉使用起來,已經比一般的初階法寶要強得多了。
這一天,蕭勉收到了萱草的訊息。
據萱草所言,五龍河瀑布區域出現了一名金丹修士。
蕭勉聞言一愣,聽萱草說那人只是在五龍河瀑布處停留片刻,便消失不見,蕭勉便也沒在意。
以如今的進度,想來或許用不了幾天,便可大功告成了。
“丫頭!這幾天我需要好好閉關一番,若是沒什麼要緊事,不用特意聯絡我,除非有人進入五龍河!”
“哦!我知道了!”
切斷和萱草的聯繫,蕭勉繼續領悟那五龍戰天之法。
只是這一回,蕭勉將《五行運氣訣》的戌土篇改成了葵水篇,將自身屬性轉化成水流之後,蕭勉隨波逐流。
時光流轉,蕭勉在五龍河中盡情演化着流水的變化。
每一次的順流而下,都會給蕭勉帶來不一樣的領悟。
便好似那五龍河的流水,就是曾經一飛沖天的飛龍。
此前幾番,蕭勉都是在距離瀑布口還有一段距離時,生生剎住了身形,然後再逆流而上,重複漂流。
這一回,蕭勉卻福如心至。
隨流而下的蕭勉,似乎控制不住一般,順着宣泄而下的流水,直朝着那造就了天地奇觀的瀑布口衝去……
轟天巨響之中,蕭勉情不自禁的揮出一拳。
僅僅是一拳,便有五色流光縈繞。
拳勁如龍,破碎了五龍河的河水,擊碎了飛瀉的瀑布,沖天而起,便好似一條五色游龍,逆天而上。
蕭勉,緊隨其後,衝出了瀑布。
然而下一刻,蕭勉就臉色陡變。
瀑布還是那個瀑布,但是在五龍河瀑布邊上,卻出現了上百號各色修士。
這些修士看着突然出現的蕭勉,也是神色錯愕,顯然他們也沒想到,五龍河中竟然還有其他修士。
這還不算什麼,此前蕭勉發出的那道五龍戰天拳勁,先一步沖天而起,雖然沒有傷到任何人,卻也驚起了一衆喝罵。
衆人虎視眈眈的看着蕭勉,若非有人察覺到蕭勉是金丹高階修爲,怕早就要仗着人多勢衆圍攻上來了。
劍眉一簇,烘乾了身上的青衫,蕭勉便想離去。
反正自己已經領悟了五龍戰天,再呆在這裡作甚?
只是蕭勉固然想息事寧人,有的人卻總是想煽風點火。
“沒臉沒皮的傢伙!埋伏在五龍河中,意圖對‘水月仙子’一親芳澤,也虧你想得出這等猥瑣的主意!”
“哼!誰說不是呢!看他那狼狽樣,分明是因爲在水底下撐不住了,這才順着河流衝出了瀑布,真是丟人!”
“大傢伙說說看,如此不按規矩行事,該當如何?”
“按規矩,那便該取消他觀禮的資格!”
“水月仙子,冰清玉潔,豈是你能夠褻瀆的?”
“不錯!那混蛋小子,你還不快滾!?”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叫蕭勉插不上話。
仔細打量了周圍這些修士一番,蕭勉不動聲色。
現場修士足有百餘人,站的靠前的,都是清一色的金丹修士,其中又以金丹初階和中階修爲爲主,金丹高階修士也不是沒有,卻只有寥寥數人罷了。至於修爲更差勁的築基期修士,則只能遠遠地停在數百丈開外,對着這邊指指點點。
本來蕭勉就是要離去的,若是沒有這些人的胡攪蠻纏,或許蕭勉已經離去了。
但是現在嘛,蕭勉改變了主意。
現場連一名金丹頂階修士都沒有,就敢對我大呼小叫?
蕭勉雖然素來不是衝動之輩,但這並不意味着在被人指着鼻子大呼小叫之後,蕭勉還能甘之如飴。
“就是你,想讓我滾?”正對着之前那個讓自己“快滾”的修士,蕭勉目光如刀,一寸一寸的掃視着對方,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名金丹中階修士,蕭勉的火氣反倒是有些消掉了,對着那人,蕭勉淡然言道:“你倒是先示範一個給我看看!”
“你!可惡!哪裡來的山野匹夫,竟敢如此狂妄!”
“哪裡來的沒頭蒼蠅,竟敢如此呱噪!”
論起動手,蕭勉固然不怕,論起動嘴,蕭勉何曾畏懼?
“你!你你你……”
“傅兄!你我都是文雅人,何必和這等沒修養的下等人多說什麼?忒自埋沒了身份,降低了格調!”
便在一人被蕭勉說的啞口無言之後,又有一人開口。
蕭勉反倒是不急着離開了,他倒是要看看:這些自命風雅之輩,到底爲何聚集在五龍河。
那所謂的“水月仙子”,又是何方神聖?
“在下有沒有修養,自有父母長輩、宗門師長代爲評定,你一個小小金丹初階修士,有什麼資格妄自評斷?想拍這姓傅的沒頭蒼蠅的馬屁,你也得先幫他擦乾淨屁股再說吧?”
卻原來,那接口之人的修爲比姓傅的那小子還不如。
蕭勉這話不光讓那人臉色陡變,也讓姓傅的修士一臉難看。
“這位朋友!看你面生的很,似乎不是我們鄖西城地界的修士?”
又有第三人跨前一步,看似平和的問着蕭勉。
蕭勉目光一轉,啞然失笑:總算有金丹高階修士出馬了!
“若是在下沒有弄錯的話,此處五龍河應該還不算是鄖西城的地界吧?你們‘鄖西城’修士,來此作甚?”
“這……”
那金丹高階修士,顯然沒想到蕭勉連他的面子都不賣。
須知在修行界,尋常同階修士之間,若非生死大敵,往往都會在爲人處世時留一絲餘地——這也是那金丹高階修士在面對蕭勉時,語氣反倒比前兩名修士更加客氣的緣故。
可是蕭勉,卻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蕭勉,甚至沒有給在場任何一個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