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烈的爆炸吞噬了李鶯的身影帶走了秦行身邊最親密的女人,也是自己的……
“要是有煙,就不會哭了吧……呵呵”
秦行身體已經被痛覺麻木,李鶯的死更是讓他的心也徹底死寂下來
“李鶯……哈哈哈,爲了我這麼個混蛋……哈哈哈哈哈”
秦行癲狂的笑着,繞開那個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大坑,她想讓我活下去,好吧……我就拖着這條爛命繼續活……出口在深處吧
秦行一瘸一拐的走去,忽然,他感受到背後有一個身影,他沒有回頭看,而是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笑容
“李姐沒把你拉進地獄去……呵,把你這樣的人留在人間禍害我,死女人”
樑璋的左臂被炸開皮肉,血液汩汩的流出,頭顱也受了傷。當他爬到那個坑口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鋪下來,樑璋本來對那種程度的爆炸應該十拿九穩纔對,但是他想不到一個女人,一個剛纔還被嚇哭嚇破膽的女人居然會拿出手榴彈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好……公司的人一個個,有種,那麼你呢”
秦行頭也不回的揣起兜看都不看樑璋一眼,向實驗室深處走去。樑璋愣了一下,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了,只剩下秦行的鞋踩在碎石上和火焰燃燒的聲音
“混蛋你找死!”
秦行不用回頭已經看到了那幽藍的光,想躲閃可是根本沒有力氣與心思了。李鶯……想擺脫我一個人快活?別做夢了,我這就來……
一道墨綠色的劍氣在樑璋的修能即將到達秦行之前在二人之間的地上斬出來了一道裂痕與屏障
樑璋的幽藍色修能衝擊到這陣由劍氣組成的屏障上,屏障劇烈顫動卻還是化解了那藍焰
秦行驚訝的回過頭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蕭瑟的劍氣中穩穩的向二人走來。一旁一把懸在空中的劍閃爍着奪目的金色光芒
還沒有等秦行反應過來,樑璋再一次咆哮了
“譚霖!你個小畜生想幹什麼!”
樑璋近乎出離憤怒,灰色的頭髮在咆哮聲與劍氣的風聲裡飄動,渾身的穴位都隱隱約約釋放起巨大的修能
譚霖靜靜走近,收起那把金色的劍,畢恭畢敬的向樑璋鞠了三躬,隨後平靜的伸手指向秦行
“煩請樑前輩留這個人一條性命”
“留……呵呵……我說爲什麼特勤科能勾結流浪人,損毀我實驗室,譚家的人又冒出來傷我,敢情背後……是你的主意啊”
樑璋根本不顧還在流血的傷口,起經絡與定丹近乎同時完成,軀幹與兩臂的穴位散發着光芒,低頭看着譚霖彷彿一瞬間要把眼前這個和自己地位一樣的家主吞噬一樣
“並非我或者譚家的陰謀,請樑前輩息怒,這個人應該是爲了找一個女人才誤闖入您家的實驗室”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現在他也會一樣”
樑璋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怒火
“請樑前輩放心,流浪人的事情我一定會委派人調查下去的,必定能給您一個交代”
“老子只要他死你聽不見嗎!給我滾!”
暴君,名副其實的暴君。樑璋咆哮道,手臂離譚霖的腦袋僅僅方寸的距離。譚霖默然,細碎的髮絲下,一陣陣墨綠色的修能也隨之噴涌
“如果您執意這麼做,那麼恕譚霖得罪”
墨綠色的修能與幽藍色的修能激烈的撞擊在一起,巨大的修能衝擊使身體本身已經透支幹淨的秦行一個不穩倒了下去,
譚霖輕輕一揮手,一道閃着金光的劍便從他袖口飛出接住了秦行居然像有靈性一樣放在了一旁
“你找死?”
樑璋惡狠狠的吼道,嘴角的血漬微微滲出。譚霖皺着眉微微收起來了些修能讓自己處於下風但是並不會敗北的局勢
“前輩,您受傷了,收手吧,再這樣下去對誰都無益”
對誰都無益?是對你小子有利吧,老子需要你給臺階?樑璋雖然瘋狂但是並不傻。隊長,老頭兒,和李鶯尤其是李鶯那出人意料的自殺式襲擊把自己炸的也已經疲憊不堪了
要知道特勤科的武器本身就是特質過的對於修者有額外殺傷力,即使樑璋近乎站在修者界的頂尖也扛下來三次近距離科技武器類型的手榴彈與炸藥也會疲憊不堪
但即使這樣樑璋仍然死咬着牙發出大量修能,衝擊着譚霖
“在會議上我並未與任何一家簽訂同盟條約,您儘可以打聽”
“……”
“呼……呵呵……你們譚家看似光明磊落,起身狡猾的很啊……”
樑璋吐出一口氣,穴位的光芒漸漸淡去,眼神一渙終於解開了定丹的狀態,有些吃力的扶住了一塊殘柱。但是他看向秦行的眼神仍然充滿危險
“喂,那邊那個譚家的混蛋”
譚霖按着微微發光的劍柄,似乎安撫它似的靜靜的也看着秦行
“能放過我了?”
“過來就給你活路,敢不敢”
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秦行走向剛纔近乎兩度殺死自己的男人。擡起頭眼神裡無喜無怨,居然也都一絲平靜
“譚家的混蛋們,倒還有膽量”
樑璋自顧自說道,手指間凝聚起黑色的符文指向秦行,秦行下意識向後退兩步但還是沒退開
“這個符文是禁制的一種,樑前輩在你身上下禁制後,你對於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需要絕口不提,一切和樑家有關,對樑家不利的事情都不允許提及”
秦行伸出手握住樑璋的手,一陣劇烈的沸騰後,秦行看着符文爬上了自己的皮膚,並深深地嵌進了皮肉之中
“如果提及會怎麼樣?”
“會死”
譚霖沒有一絲猶豫說道。樑璋則充滿玩味的看着剛纔還在瘋狂逃離,抗拒攻擊自己的秦行毫不猶豫的接受了自己的禁制
“你就不怕我加些什麼違規的嗎”
“無所謂,我別無選擇”
“呵呵哈哈哈哈,像畜生豬狗一樣也要屈辱的活下去,這就是你的信條嗎”
“有人讓我好好活下去,我要對的起她”
秦行不卑不亢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樑璋瘋狂的眼神褪去後的那一絲驚訝與黯淡
“我可以活下去了嗎”
譚霖看向樑璋,似乎在等這位法官的判決。樑璋忽然露出一絲令人費解的微笑
“好,可以了!像豬狗一樣帶着你那什麼狗屁意志活下去吧!在弱肉強食的修者界,可要擺正自己”
秦行向樑璋深鞠一躬,默默的向實驗室深處走去,忽然樑璋喊住了他
“您要反悔?”
“不,雖然幹過許多那樣的事情,至少在這件事上我會給譚霖一個保證”
譚霖又鞠了一躬,樑璋沒有理會反而直勾勾的盯着秦行
“你,恨我嗎”
“恨”
“呵呵,很好,你想殺了我嗎”
“想”
“你叫什麼名字”
“譚家,秦行”
秦行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譚霖眼皮不由得一跳,他也忘記了是跳災的眼皮還是跳喜的。譚霖揣起手面露深意的看着秦行
“我記住你了,那就試試吧,看看到底能不能讓我這個西部暴君,死在你的手裡”
樑璋說完伸出手按住自己胳膊上出血的傷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隨後他看都不看譚霖一眼扭頭向實驗室的入口走去
秦行默不作聲的轉身也消失在實驗室的深處只留下譚霖一個人站在坑邊,倚着那把閃爍着金色光芒的劍
“呃……呵呵,看吧龍淵,我就說不要和前輩硬碰硬”
譚霖靠在大坑旁的一塊碎石上,腰間的那把劍頻繁的發出金光震盪着,譚霖笑了笑拍了拍那把劍,把它拔了出來
【說真的,譚霖,你爲什麼要救他?這個人怎麼看救下來以後都會成爲許多麻煩的核心】
“龍淵啊,這就是人啊,有自己的盤算,計劃,利益,算計,但是除了這些之外……”
譚霖摸着那把被稱爲三大神劍之一的七星龍淵,白淨的手在劍面溫柔的劃過,金色的劍氣似乎有感知一樣也輕輕滋潤着譚霖
“修者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感,理想,信仰,與愛,親情等太多太多難以割捨的。如果從前一個角度,我出於譚家家主的考量,會讓那個男人活下去,因爲他身上的不穩定性因素如果利用妥當對譚家有利”
【後一個呢,聽不懂你們人類的這一套】
譚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神裡流露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你啊好歹是我的分身,要好好學啊”
“從後一個角度,我作爲譚霖,更想看看這樣不穩定的男人,在他的一路旅程上,會經歷得到什麼”
月色似乎變的淡了,譚霖看着一片墨色裡漸漸浮起的那一絲絲金燦燦,快日出了啊
譚霖緩緩起身,看向大坑前面的那片焦土,什麼依稀留存一些炭漬,譚霖知道,他們屬於迷途的戰士們
“晚安,我最親愛的朋友們”
譚霖說罷將龍淵收鞘,在背後橫插住,一拂墨綠色的衣袖,一陣陣清風隨着他的身影而回歸寂靜
【這個人,看出來神格了嗎】
“蛤?什麼都逃不過你啊”
【在會議上我也有在聽着啊】
“那個人的話……哎, 回去再說吧”
什麼人的話?神格是什麼?修者們乃至高層都不知道的是,這次四方會議因爲某個人的介入,它的性質與影響遠遠超出了歷屆會議
屋頂上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一道墨綠色的劍氣和隔開秦行的劍氣不同,這道劍氣充滿了殺意,隨着一聲驚訝的聲音屋頂碎裂開來,季料才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影便瞬間擋在了自己的前面,抽出那把厚重的大劍另一隻手舉起盾牌做好防禦的姿勢
隨着爆炸的散去,一把白色的骨傘被撐開,幾個人才發現那個發出聲音的人絲毫未受傷。譚霖不由得皺起眉頭,自己這一擊劍氣雖然沒用全力但是這麼輕易的擋下來修者界也只有門派掌門這樣的日子纔有能力
修者界還隱藏着這樣可怕的怪物嗎
“譚當家的多慮了”
那個人彷彿聽到譚霖的心聲一樣笑了起來
“一點小手段罷了,真落在幾位手裡我可吃不消”
“哼,落在我們手裡還是吃不消,你小子好大的口氣啊”
諸葛穎哼了一聲,那個聲音立刻賠笑起來
“哎呀,您這是哪裡的話,今天沒有通知諸位就私自前來確實是我的過錯,不過確實是有要事商要”
隨着白色骨傘的收起,一個身影鬼魅般的落了下來。趙守鄴剛要舉劍身後的季料才卻拍拍他示意不要出手
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了下來,緊接着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隨之響起
“諸位,請問你們聽說過【神格】嗎”